殿外不是侍卫就是太监、宫女,长汀羞愤难当,拔腿就往外面大步走去。
二人那份亲昵,正好落入赵飞眼中,他心下难免一阵黯然。
走在回云栖别院的路上,长汀咒骂尘烟与严子穆不断。
赵飞无意间瞥眸,看到了她脖颈上那暧昧印记,伤郁难言,只是偶尔勉强的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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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借钱风波后,花慕寒忙的厉害,一直都没时间去云栖别院。
严子穆倒是大大方方的去解释了自己的无奈,可就是不见尘烟,长汀气恼的不行,成日的嚷嚷着只要再见到他,一定不会饶他。
这话被子穆和赵飞传入尘烟耳朵里,吓得他更是不敢露面了。
眨眼间,仲秋已过去半月。
九月初二是董太后生辰,宫中又忙着张灯结彩,准备大宴宾客。
按长汀正在禁足中,完全可以免了露面,可不知那董太后是不是故意,偏偏让孙全来下了懿旨,让她前去参加宴席。
有了上次的教训,花慕寒着子穆特来好好叮嘱了她一番,让她在那一日万万不能再出头露面,乖乖捱到散席就好。
长汀对此虽是嘴上应承的很痛快,心里却有些闷闷不乐。
她自认为她并未做错什么,自认为她也没有那么的笨,没有惹是生非的毛病,这些个大男人却一个个的都拿她当惹祸胚来教训,着实辱了她的自尊。
寿宴设在晚上,她约莫着时辰差不多了,就让宝留下照看飞白,带着其余四人就直奔董太后的坤华宫。
这次的席宴是孙全准备的,她的席位不止是靠前了一点点,而且,是非常的靠前,就在姝妃之下,是同是嫔位的几人之首。
她一坐下,便觉得有道道利剑直奔她杀来,前后左右四面八方都樱
她镇定自若,如同是入了定的老僧,不卑不亢。
时间长了,那些目光便三三两两退去。
但是,左右两方,却还是有两道十分的执着。
她蹙蹙眉,先向上位者看去。
不用了,这位目带愤懑之光,身材高高胖胖,皮肤不甚白皙的女子,自然就是姝妃,骠骑大将军的女儿王怡清。
姝妃见她向自己看来,鼻子重重一哼,甩袖扭头看向他处。
长汀皱皱眉,毛病!
看来,上次还真是得罪了不少人。
还有一道目光没处理,她便又向下位坐着的人看去。
柳叶眉、杏核眼,一身碧绿衣衫,满头的珠翠,浑身透着一股弱不禁风,我见犹怜,大约二十四五岁。
岚月虽然就跪坐在旁,但这次位置比较靠前,长汀想询问一下,也不太方便。
那绿衣女子见她看向自己,便是柔美一笑。
长汀蹙眉,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女子的笑容有些假,不是客套,而是虚伪。
一股莫名的反感油然而生,使她为之恍惚。
这样的感觉,似是并不陌生……
那股烦闷很淡,却又在心间久久挥散不去,她轻轻捏紧手指,淡淡收回视线,没有理睬那人。
连她自己都有些纳闷儿,一直以来,她都是最喜好交朋友的,可对这个女子,却怎样都提不起好感来。
两位太后、皇上、皇后还没来,众王公大臣已然都到齐。
长汀草草一扫对面席间,却没寻到占凌的影子。
她听子穆,他昨日已回到开阳,今晚必定会来的。
正在凝思间,只听一声熟悉的轻咳传来。
她镇定抬袖掩嘴,瞥眸向那不禁念叨、正潇洒走来的靖嘉王爷看去。
没想到,跟他并肩走在一起的还有秦唯朗。
长汀的心脏骤然加速,目露热切之色。
占凌手里拿着的还是她送的那柄折扇,一双眼眸不住的往她这输送波浪。
将近半月时间没见,他黑瘦了不少,想必出门在外有些辛苦。
秦唯朗冲她若有似无的颔首,温和一笑。
长汀不敢太放肆,只能克制着跑过去与他们胡侃的念头,目送他们落座。
蓦地,就在占凌落座之际,一张清秀面庞闯入了她的眼郑
那个男子看起来跟她差不多大,面皮白净,透着一股清雅之气。
他就坐在占凌身边,正冲着长汀浅笑。
长汀正有些茫然,岚月轻扯她衣袖,在她耳畔低语,“对面那位就是前段时日前去云栖别院要见主子的十五王爷。”
瑞阳王,萧玉祺,先帝子,夏太后所生,封地长水郡……
他……
长汀的手忽的抓住了腰间荷包。
对!是他,他就是那年命大内侍卫帮自己捡拾掉落到枯荷叶上荷包的少年!
想必,是仲秋时,他已认出了自己,所以才去云栖别院的。
长汀心里有些歉疚,忙冲其颔首笑笑。
萧玉祺微怔,随即,便有些腼腆的点零头。
长汀对这略带羞涩的年轻人印象不错,最起码,比旁边那个绿衣女子感觉好一些。
只听有执事太监高呼太后、皇上、皇后到。
众人齐齐起身,而后跪地,山呼万岁、千岁。
长汀跟着行礼,偷偷抬眼扫去。
只见皇上与皇后并肩而来,搀着董太后的是瑜贵妃刘婉欣,而搀着夏太后的是一个约莫十五六岁、身着红色衣裙的娇美少女。
她猜测,这应该就是夏太后的女儿,也就是萧玉祺的亲妹妹,公主萧玉玫。
花慕寒的眸光在席间淡瞟,等寻到那抹水色衣裙时,眉间微不可察的蹙了蹙。
没想到,她会被安排到这么扎眼的位置……
长汀的目光继续在众人间寻觅,终于,被她寻到了那个明显在躲躲闪闪的乌龟。
哼!等着,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初二,今,就是初二!
众人平身落座,长汀明显又感觉到一道寒锐之光,向她身上刺来。
她不用瞥眸看去,就知道是那个骄横的瑜贵妃。
“母后,四哥怎么还未到?”一落座,花慕寒就向董太后问去。
“方才,他已差人来报,很快就到。”董太后连笑一下都带着威严之势。
“这次南方蝗灾,属洪远郡灾情最重,想必四哥定是夙兴夜寐,为之十分操劳。”占凌笑着接过了话茬,“一会儿等他来了,可得让他多喝几杯。”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