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次省常委会的主题,就是对刚赴滇边打击金融犯罪、成功追回巨额涉案款的路北方一行进行正式表彰。
然而,这笔追回来的巨款,却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众人心中激起层层涟漪,让各方都有了不同的想法。
此前,路北方曾向省长阮永军提出申请,希望省里批7000万元,用作全省发展庭院经济、培训新型农民的经费。阮永军几番争执后,最终松口答应,先给路北方拨2000万元,若路北方能从海外那犯罪分子手中追回5000万,那么,这5000万元,也归他支配。如此一来,路北方便有了7000万元,可用于发展庭院经济、培训新型农民。
可谁能想到,路北方此次行动大获成功,将嫌疑人团伙在金三角一举打掉并带了回来,追回的涉案款竟高达1.6亿元。
当阮永军得知这一消息后,心里顿时七上八下,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焦躁不安。在这新旧交替、全省上下急需用钱的关键时期,他不仅对之前批出去的2000万元后悔不已,仿佛那是从自己口袋里掏出去的宝贝,甚至对路北方追回来的这一个多亿也眼热起来。
他心中盘算着,打算将路北方所需的7000万元之外的剩余款项,充到财政账上,由自己来支配这笔资金的去向。
与阮永军观点和态度不同的是,常务副省长林振洲,原本满心期待着路北方此次打击犯罪行动所追回的款项,有一部分,能成为省金融监管局来分配,这个单位,就是他对口联系的。
毕竟,省金融监管局在此次案件处理过程中深度参与,付出了诸多努力,从案件线索的收集,到后期行动的紧密配合,每一个环节都凝聚着监管局工作人员的心血。
然而,路北方不仅没有给金融监管局拨款,反而未经他的同意,也未遵循正常程序,擅自将追回款项中的1500万元,划拨给玲边省。
这一行为,瞬间如同一把火,点燃林振洲心中的怒火。在他看来,既然省金融监管局参与了案件办理,那么这笔追回的款项,理应归功于省金融监管局占樱路北方此举,无疑是对省金融监管局以及他本饶一种忽视!加之以往的种种,这让他对路北方存有极大的成见。
因此,这次省常委会的气氛,显得有些怪异。
会议开始后的前半程,省委书记乌尔青云以及众常委,还是对路北方带队赴滇边的英勇表现给予了各种肯定。甚至还通过了会议表决,对参战的省公安厅同志、省网安办的同志给予每人5000元的经济表彰,并在全省通报表彰。
然而,就在议完正事,确定要给予经济、精神方面的表彰后,阮永军一提到钱,便按捺不住了。
他清了清嗓子,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神情,缓缓开口道:“北方啊,想不到,你们这次给省里追回来这么多钱!这可是大的好事啊!之前,你向我申请要7000万用于全省新型农民农技的培训,这个项目立意很好,我也很支持!现在好了!追回来1.6亿,不仅你所要的那5000万元有着落了,而且这多出来的钱,正好重新规划一下用途,还能多做几件民生实事。眼下,全省上下正是用钱的时候,各项建设、民生保障都像嗷嗷待哺的孩子,等着资金投入呢。”
话音刚落,原本安静的会议室,瞬间泛起了微妙的涟漪。
众人都不是傻瓜。
此刻,阮永军突然抛出这般言论,其意图昭然若揭。
他分明就是想在这笔追回的款项上做手脚,硬生生地将资金分配拦腰截断,妄图将多余部分据为己有,以满足其支配资金的权力欲望。
没想到,就在这时,还有人添乱。
阮永军话音刚落,常务副省长林振洲紧接着眉头紧皱,眼神中透露出明显的不服气道:“阮省长,您可能还不知道吧?路北方同志,已经擅自将这笔款中的1500万元,划给滇边了!”
“啊,划给滇边了?”
路北方不置可否,倒是微微点点头。
林振洲便接着道:“就这事,我特别纳闷!本来这次打击洗钱的成果,是际城金融监管部门下达的任务,咱们省金融监管局在整个案件中,也付出巨大努力。我觉得,这笔钱作为我们打击金融犯罪、维护金融秩序的成果,理应由省金融监管局来统筹安排。可路北方同志却这么轻易地划给外省,到时候,我们啥也落不着,这算怎么回事啊!”
路北方坐在一旁,听着两饶发言,心中万分反福他早就料到这次给滇边省划款,会引发一些争议,但没想到,在常委会上会如此激烈地爆发出来。
见这些鸟人,都想分杯羹。路北方很烦,他的脸色,早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空,似乎下一秒就会降下瓢泼大雨。在此刻,他对阮永军和林振洲,如此卑鄙无耻地抢夺自己的功劳,想将这些涉案资金从中分走一笔,让他感到无比的愤怒和屈辱,像自己的心血,被人肆意践踏。
当然,路北方也知道,就算阮永军真抢自己的功劳,他也无话可,谁让他是省长呢,而且他的一切出发点,都是以全省为中心的,这在表面上,也没有什么可以辩驳的。但是,他将这种觊觎之心如此明目张胆地亮出来,这就有点恬不知耻,太过分了。
看到路北方当即脸崩得紧紧的,拳头都不由自主地紧握起来,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在这时,省委书记乌尔青云见会场气氛恶化,忙着抬抬手,示意他先不要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