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你身上发生了什么?”
范桐冰冷的声音刺破黑暗中的沉默。
谷红莲一想到昨夜巷子里发生的事就没来由的颤抖,忍不住再次朝范桐靠了靠。
范桐感受到谷红莲的颤抖,心里认定谷红莲隐瞒他昨夜失了贞,谷红莲在心虚。
谷红莲不想回忆昨夜,也不想让范桐知道她是狠心的杀人犯。
尽管她是出于自保。
一想到昨夜,她整颗心都吊了起来。
从她醒来到现在,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范桐身上,范桐这一问谷红莲眼前再次闪现昨夜那颗血糊糊的脑袋。
尽管佟华琼和闵老太太都谷红莲没有事,不会被官府抓走。
即便事情暴露了,闵老太太会出面保她。
谷红莲依旧担心。
她担心事情曝光会给范桐带来不好的影响,毕竟范桐是读书人,以后要入誓,就怕她的事情暴露出来会成为范桐的污点,成为他被攻击的把柄。
“怎么了?”范桐问道。
谷红莲颤抖着,双手攀上范桐的脖子,强压住恐惧道:“夫君,昨夜没有发生什么事,咱们走散后,我......我找不到你,我就回大嫂家了。”
范桐胆,连一只鸡都不敢杀。
昨晚巷子里发生的事情还是别让范桐知道的好。
范桐一把推开谷红莲,冷笑道:“你心虚了,你不敢了?”
谷红莲在暗夜里瞪大了眼睛。
她心虚?
她穿透了歹徒的脖子又砸了他的脑袋确实心虚。
可她那是被迫反抗,她若是什么都不干,失贞事,丧命事大。
现在她靠着自己的本事反杀成功,既没有失贞,也没有送命,她有什么好心虚的。
谷红莲不可思议的问道:“你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范桐冷笑,装吧,继续装。
“你别装了。你昨夜在巷子里遇到歹徒了吧?”黑暗里的范桐面无表情。
谷红莲被问的发懵。
反应过来后心想难不成自己不告诉范桐昨巷子里的事范桐生气了。
也是,范桐找了她一一夜,一定是心疼她,才生气她不实话。
怪不得他一晚上面对自己冷冷的,这是嫌她不够信任范桐。
也是,夫妻之间本来就不应该有所隐瞒。
谷红莲道:“我确实遇到了歹徒,我反杀了他才得以逃回家。我吓的要命,都不知道该咋办才好,也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家里的。不过大嫂了,我做的好,我遇到这样的事情不怪我,怪歹徒。”
谷红莲轻描淡写的了巷子里遇到了歹徒,具体细节没有描述。
一来她不想回忆,二来她不想让范桐产生更大的自责,自责没有守好她的安全,毕竟赏灯是她要赏的,人也是她松开的。
怎么怪,也怪不到范桐头上。
“巷子里的事不是我有意瞒着你,而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自责也没用,更何况我不是好好的回来了。”谷红莲柔声道。
范桐气的心口起伏,这样的事情被范家族人知道了,沉塘和浸猪笼必须得选一个。
他竟然不知道谷红莲比他想的更不要脸。
还有谷家人也不要脸,明明知道谷红莲在巷子里的事,面对他却一点亏欠感都没樱不仅他们没有,还把谷红莲怂恿的那么理直气壮。
拿他当缩头乌龟耍吗?
范桐愈发冰冷的声音响起:“谷红莲,你都不知道你现在有多脏,还在我面前装,你当我不知道昨巷子里的事。”
她有多脏是什么意思?
范桐嫌弃她双手沾上了歹徒的鲜血?
她反杀了一个人她双手染了血她就变脏了?
范桐怎么不问问她在那种情况下不穿透对方她该如何自保?
她算是听出来了,范桐压根不是关心她,反而质问她的意思。
谷红莲道:“范桐你什么意思?”
范桐气的要发疯,他话都的那么明白了,谷红莲怎么还在装,于是道:“你寡廉鲜耻。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你一点都不知羞耻,还拿你大嫂事,你啥事都听你大嫂的,我看你就是跟着你大嫂才学会了寡廉鲜耻这一套。”
谷红莲懵了,鲜耻寡廉这是什么词?
谷红莲理解不了范桐的脑回路,生气的道:“你在我面前嘴,你作为一个男人不在我身边保护我,由着我一个人在巷子里,我若是不那样做我就送了命。怎么到了你嘴里就是我脏了?我哪里脏了?”
就连威武大将军的娘闵老太太都夸她昨晚的行为是女中豪杰值得嘉奖。
听到谷红莲理直气壮的狡辩,范桐都要气麻了。
谷红莲果然是乡下粗鄙的野丫头,硬是听不懂人话,硬是不懂女子的名节大于生命。
“饿死事失节事大。那种情况下你不该死死守住贞洁,死也不让歹徒得逞吗?我是读书人,作为我的妻子,你失了贞你让我以后怎么抬起头来做人。”
“你还有脸在我跟前伪装,你被歹徒用过的身子我嫌脏。”
范桐厉声指责。
一想到佟华琼等人已经知道了谷红莲在巷子里失贞,帮着谷红莲一起瞒着他,他就怒火中烧。
气的连这间屋子都不想住了,恨不得连夜搬去投奔宁王。
谷红莲总算听明白了,范桐以为她在巷子里被歹徒侵犯了。
暗夜里,谷红莲气到失语。
范桐没有问问她如何从歹徒手里逃脱的,反而指责她失身歹徒。
此时的谷红莲气急攻心,她都没有关注范桐压根就没有离开巷子,他听到了谷红莲的呼救却任由谷红莲一个人对抗歹徒。
“你以为我被歹徒......”谷红莲不下去了。
范桐理直气壮的道:“怎么?非要我把话的那么明白吗?我的不对吗?你一个女子落入歹徒手里,你若不是用身体来交换,你如何能逃脱?”
谷红莲浑身发冷,哭着道:“范桐,你污我清白。我没有!你问我如何逃脱的?我用簪子扎穿了歹徒的喉咙......”
“你还在狡辩,这话你信吗?”
范桐压根不信,一个女子怎么能打的过歹徒。
不过是为了继续守着他妻子的位置选择狡辩加隐瞒罢了。
可惜,他是范桐,不是不会思考的饭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