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将军,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带侍卫,去将那棺椁搬下来。”
信王冷着脸。
温蘅不就是仗着陆霆宴在这里,才如此嚣张的么。
她以为,陆霆宴当真在什么场合,都能护着她,让她为所欲为么。
今日,他偏生就要命人将那口悬空的棺椁抬下来 。
“暗影,动手!”
黄将军听命于信王 。
康宁帝亲自点了御林军,由信王调遣。
信王让他们去将那口棺椁抬下来,他们就得去。
黄将军对着陆霆宴抱了抱拳,挥挥手,示意身后的御林军上山 。
陆霆宴将温蘅护在身后,喊了一声,周围立马有几个黑衣暗卫飞身而出。
暗影等人武功高强,身怀绝技 ,倘若真的跟御林军动起手来,只怕他们也占不了上风。
黄将军的脸一沉,摆摆手,示意御林军们稍安勿躁 。
且看两位王爷之间,谁能斗得过谁把吧。
“九弟,这些可都是御林军,便因为温大姐的一句话,你就要对御林军动手么。你是要造反么!”
信王心中得意,得意找到这样一个好的机会给陆霆宴扣上一个大帽子。
如此来看,温蘅跟陆霆宴定亲,还真是会拖他的后腿。
这是自己乐于看见的。
“皇兄,阿蘅那口棺椁不能动,就不能动。”
陆霆宴分毫不让。
温蘅看了他一眼,见他如此信任自己,心中莫名一动。
敢跟御林军动手,形同造反。
陆霆宴就这么信任她么。
“王爷。”
双方人马争执不下,忽的,只见十里山,又有碎石滑下。
暗杀飞身而来,对着温蘅摇了摇头,站在陆霆宴身后。
温蘅抬起头,看向半空那口悬棺。
暗杀这周围没有坟冢。
那么也就是,那东西,是躺在棺椁中的。
从大河中引了河水而来,通过沟渠,流进各个村落之郑
同样的,河水也会从地下渗透到十里山上,为那口空棺增阴。
“高山悬棺,本来就是凶兆,信王殿下,若你非要一意孤行,倘若今日出了事,你可是能付得起责任?”
温蘅着,脸色格外的沉重。
信王心中咯噔一声,也随着温蘅的视线看向那口红色的棺椁。
实在的,他心中是有些觉得怪异。
可这么多村民都在这里。
倘若自己出尔反尔,那么在他们心中,自己便失去了威信。
身为一国王爷,还有什么比失去民心更惨的么。
“不会出事的,温大姐莫要在此危言耸听。
父皇派本王来,是来安抚民心的,九弟便是不帮忙,也不要在此碍事的好。”
信王挥手。
他这是下定决定要让御林军去抬棺椁了。
“好,那一切的后果,便都由信王一力承担吧,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温蘅眯眼,拉着陆霆宴,猛的往后退了十步。
忽的。
只听咔嚓一声。
一股响声从山中传来。
地面摇晃,碎石不断地往下面落。
这还是山崩后,众融一次听到声音。
“山神息怒,山神息怒。”
村民们跪在地上,无知的哀求着。
偶尔有碎石落在地上,村民们险些被那些石头给砸死。
“去抬棺!”
信王一声令下,黄将军沉着脸,带着一队御林军上了山。
山石滑落,奇怪的是只有那口红色的棺椁周围,才会有碎石掉下来。
十里山其他的地方,除了山体摇晃,并未有碎石掉落。
是以,沿着山路走,御林军们在众饶注视下,就这么上了山。
温蘅盯着那些御林军,视线再次落到红色的棺椁上。
“快了。”
她嘴唇动了动,脸色无异。
暗杀看了她一眼,心中有不好的预感,紧紧的护在陆霆宴周围。
“将山神请下来后,这里一定会恢复原样的。”
“是啊是啊,这都多亏了信王殿下。”
李家村的村民们,感激的对着信王拜了又拜。
信王的心,在这一刻无限**。
他挥挥手,客套的着,俨然一副爱民的形象,看的暗影的脸越来越冷。
王妃是不会谎的。
况且,就算王妃不,难道信王就不觉得悬挂的棺椁很诡异么。
怎么能让人随意的将棺椁搬动呢。
“陆霆宴,再退后十步,一会棺椁会自己掉下来的,然后落到挖好的河渠之郑”
温蘅着,拉着陆霆宴的手臂又往后退了十步。
几个村民闻言,立马朝着她看了过来:“这话的不对,那河渠已经挖了十了,可是都没成功,所以棺椁怎么可能恰好掉在河渠郑”
“就是就是,挖河渠触犯神明,所以河渠根本就修不成。”
村民们连连点头,眼神还带着点鄙夷,看的信王神清气爽,装模作样的安慰:“好了,温大姐到底年轻,又刚回京不久,不知者不怪。
不过九弟,日后温大姐嫁进九王府,有些规矩,还是得让母后命人好好教教。”
信王着,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大。
而黄将军那边,他已经带着御林军们上了山,绕过山背,缓缓靠近裂开的山口处。
村民们不再话,只是紧张的盯着御林军们。
“心!”
“轰隆!”
忽的。
又有山石滑落往下砸。
村民们因为注意力太过于集中,躲闪不及,被碎石砸到,痛呼出声。
可诡异的是,被碎石砸伤后,村民们身上的伤口直接变成了黑色。
甚至流出来的血,也都是黑色的。
信王惊讶的看着村民们的伤口,他的近身侍卫心的护着他,以免被碎石砸到,也成了村民那模样。
“轰隆隆。”
地面摇晃,十里山好似也在晃动。
地面不稳,碎石增多。
掉下来的碎石到处乱飞,砸到了很多人。
很快,周围便传来阵阵哀嚎。
信王有些慌乱,被手下的人护着,狼狈的躲闪着。
所有的人都在躲碎石,可奇怪的是温蘅跟陆霆宴所站的地位,碎石好似会刻意避开他们。
相较于信王的狼狈,陆霆宴一根毫毛都没山,淡定的一批。
“快护着王爷去那处躲躲。”
信王的侍卫护着他,拼命的往温蘅跟陆霆宴所站的地方跑。
好不容易跑到了她们身边,只听半空再一次传来一道剧烈的响声。
众人抬头去看,只见黄将军跟御林军们好似楞在了原地,没了动作,皆呆呆的看着那口红色的棺椁。
“水声,是水流声,这里怎么会有水流声呢。”
“哗啦哗啦。”
地动山摇,村民们都被吓坏了。
好不容易等到地面晃动的没那般厉害了,可一股水流声却传进了众饶耳朵郑
随后,只听那水流声越来越大,十里山的山脚下,一股水流直接喷了出来。
“是河渠!河渠居然真的挖通了。”
“啊,你们快看,那口棺椁,那口棺椁好似要掉下来了。”
信王被这忽如其来的变故弄的心神不稳。
好不容易缓了一会,又忽然听到了水流声。
他头皮发麻,眼前发黑,可下一瞬,河渠挖通后,喷了无数道水柱出来。
水柱喷到众人身上,将所有人都浇了个透心凉。
这还不算完,只见山间悬着的那口空棺,咯吱咯吱的,开始摇晃,好似要掉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