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轻点……你,你听我解释。”
田望之掰着钱大妞的手指头,解释道:“秦刚那是何等的威风,我一个一名不闻的秀才,能走到秦刚的面前?也只有秦宓人傻好糊弄,才勉强得了手。”
“好啊,你个挨千刀的,老娘卖豆腐供你读书,替你孝敬爹娘,你倒好,拿着老娘的银子出来胡混……”
“罢了……”田望之一把推开钱大妞:“给你脸了?这是京城,不是乡下,你少给老子撒泼。”
田望之看一眼冷冷的看着他们争吵的一双儿女,缓了缓道:“以前我是用了你的银子,可你不想想,你才给了我多少银子?这一路上花费多少银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到了京城,我已经分文皆无,若不是住在大相国寺,每逢初一十五为大相国寺做义工,勉强在大相国寺住下,我早就饿死街头了。
后来遇到秦宓,我才缓解了一下压力,能走到今,秦宓这个傻大姐,可做了不少贡献。”
钱大妞刚要接着发作,就听田望之道:“刚才你也看到了,秦宓头上的那些首饰,可都是值钱的物件,只要弄到一件出去典当,就够你卖一辈子豆腐的,难道你不动心?”
钱大妞眼前一亮,随后道:“我宁肯带着孩子卖豆腐,也不会做没良心的事。
若是秦姐相送,作为秦姐的乡邻,为了我们的孩子,可以收下这一份恩情。
若是用别的手段获取,那我宁肯一辈子卖豆腐。”
钱大妞别过脸,一手拉了一个孩子,准备离开。
“大妞,你去哪里?你能不能替两个孩子着想?你难道让他们跟着你一辈子卖豆腐,永远被人看不起吗?”
钱大妞迈出去的腿收了回来,转过头问道:“你想怎样?”
田望之松口气。
他是真的害怕这个傻大姐一走了之。
那样的话,即便是他功成名就,孩子没了,还有什么意义。
“我是这样打算的,”田望之压低了声音听,把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最后叮嘱钱大妞,“你只需要配合我,就你是我大嫂,别的什么也不用做,该卖豆腐接着卖豆腐,只要我们攀上秦府,即便是不能高中,我们也不用回去乡下,你好好想想。”
钱大妞看了一眼手上的两个孩子,叹口气:“一个铜板也能压倒英雄汉,何况我只是个女子。
也罢,你的事我不掺和,我只当你是我叔子。
从此之后,这一双儿女,就是你的亲侄子。”
两个孩子都能烧火帮着她卖豆腐了,即便是没了田望之,她们也能活下去。
“那就好。”田望之蹲下来,背起女儿,“我们回家啦。”
儿子已经十岁,撅着一张嘴,跟在田望之的身后,一声不吭。
大饶世界他们不知道,但他知道,爹有了别的女人。
到了家里,秦宓已经站在屋门口。
“宓儿,这就是我……大哥的女儿和儿子。”田望之笑着走进来。
钱大妞紧跟着,把女儿从田望之的背上抱下来,勉强露出一个笑脸:“你就是秦姐吧?他叔都跟我了,快坐下喝茶。”
秦宓微微颔首,只是动作有点大,看上去就是狗眼看韧的模样,令钱大妞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秦宓了句:“大嫂好,今后有田大哥帮衬,你和孩子会越来越好的。”
钱大妞想,那倒未必,有了秦姐的加入,极可能从此之后,家宅不宁。
她已经准备不好了。
明就带着两个孩子去豆腐坊居住,以前在乡下的时候,他们不就是居住在豆腐坊。
那样的话,做生意还方便。
至于儿子读书的事,她也想好了,等挣了钱,就把儿子送进私塾。
让田望之教授,恐怕教出来一个狗屁不是的浑蛋。
“你们话吧,我带着孩子收拾些东西。”钱大妞退出房间,去了两个孩子居住的偏房,收拾孩子的行装。
消息传到沈栖月这里,沈栖月觉得这个钱大妞还算是明事理,知道田望之靠不住,只能靠自己。
真的走到山穷水尽的时候,帮钱大妞一把,也不是不能。
“从今起,我们揽月院的豆腐,都用钱大妞的。”
问梅连忙点头,道:“姐有心关照钱大妞,不如吩咐钱大妞豆腐坊附近的酒楼使用钱大妞的豆腐,那样的话,钱大妞的豆腐,就不愁销路。”
沈栖月摇摇头,道:“这可不行,我们酒楼的货源都是老主顾,为了一个钱大妞,放弃或者绝了老客户的生意,不值得。
我们只能稍微扶持钱大妞,能不能在京城站住脚,还得看钱大妞自己的。”
问梅马上明白了,可以做好人,但不能做滥好人。
“是,奴婢明白了。”
沈栖月接着问道:“秦刚和秦世清容疏影派出去的人怎么样了?”
问梅笑道:“这件事交给秦夫人去办,秦夫人只是派了一个养马的厮去了大街上。
这厮根本没出过府门,到了大街上不知道找谁话,尚未开口,就被黑甲卫士兵给杀了,还给了一个污蔑皇上的罪名,寻找啬家人,吓得秦夫人现在还躺在床上。”
厮被杀这件事,不只是秦夫人,容疏影也知道了。
“真是个废物。”容疏影咬紧了牙关。
她和秦世清以及秦刚,都是官身,不方便散播谣言,也就秦夫人适合做这件事。
平常和秦刚掐架的时候,也挺厉害的,谁知道,居然是个软蛋,连怎么散播谣言都不知道。
哪有直接让自己府上的厮出去散播谣言的。
幸亏这个厮是在黑市上买来的,在官府没有验明正身,不然的话,谁来承担后果?
容疏影从衙门出来,直接去了万事阁。
等容疏影从万事阁出来,问梅就把消息报道沈栖月这里。
“姐,万事阁管事的来报,容疏影居然去万事阁找人散布皇上病入膏肓的消息。”
“告诉管事的,黄金万两,接下这单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