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棉:.....
看着隐忍不发的楼瑜。
桑棉心情微妙。
目光落在清冷少年的殷红喜服上。
桑棉陷入沉思。
明明喜欢,却非要对方扮成女子装扮嫁给自己。
委屈人家就算了。
还在外面还不清不楚的人私奔。
虽然不懂真相...
但楼瑜原本的夫君,还真是个人渣。
人渣就算了。
还死要面子活受罪。
连带着进入副本的他,也要遭受无妄之灾。
收回思绪,桑棉垂下眼。
短暂的踌躇片刻后。
桑棉耳尖发烫。
低着头声道:“就不能...”
“不这样吗?”
如今的姿势很怪。
单看外表,好似他才是主导方。
可实际上,他被对方牢牢掌控。
凉意越潜越深。
桑棉被定格在原地,几乎动弹不了。
但...
腰好酸。
桑棉动了动,试图和楼瑜分开。
楼瑜却并未如他所愿。
“夫君。”
少年眼帘微抬。
轻声道:“您自己选的路,怎么能言而无信呢?”
桑棉:......
心下失语时,浅浅凉意落于眼睑处。
在他尚未反应过来的情况下。
楼瑜措不及防的逼近,在他眼尾处落下一吻。
“好了。”
少年轻吻着他的眼尾。
温声哄道:“都成婚了,是大人了。”
怎么还哭鼻子?
闻言,桑棉本想反驳。
他没哭。
但开口前,透过少年幽蓝浮动的瞳眸,他看到了自己泛红的眼尾。
随后,眼尾落下湿意。
楼瑜侧过身,忝去浅浅泪痕。
哑声道:“夫君。”
“春宵不等人。”
......
血色瞳眸涣散。
桑棉看着墓顶的汉白玉,神色恍惚。
此刻,楼瑜抱着他。
修长冷白的手臂环着他的腰,迫使他不得不靠坐在楼瑜怀郑
姿势紧密的有些过分。
桑棉睫羽轻颤。
垂在身侧的纤细手指,正紧攥着楼瑜的衣摆。
脊骨微微酥软。
最开始,他还能勉强坐稳。
但后来,身体越发无力。
桑棉坐也坐不稳,只能无力的趴在少年肩头,兀自失神。
苍白纤细的手指曲起。
指节染着薄红。
纤长浓密的乌黑羽睫下。
血色潋滟的瞳眸氤氲着浅浅的水雾。
桑棉大脑空白。
恍惚间快要分不清今夕何年。
所幸楼瑜还算体贴。
见他坐不稳。
便托着他的腰,将他放回在棺木内。
而后...
墓室内,烛火摇曳。
青石砖上,少年修长的剪影缓缓俯下身。
......
一夜无梦。
桑棉数次昏睡。
又数次苏醒。
直到再没一点力气睁眼。
桑棉才不受控制的彻底坠入昏沉的梦乡。
......
梦境昏沉。
桑棉不记得自己睡了多久。
但再睁眼时。他依旧躺在冰冷的棺木郑
头顶是熟悉的花板。
与寻常的房间不同。
墓室的花板由青石砖和汉白玉构成。
颜色略显寡淡。
极致清雅,极致奢侈的同时。
又散发着一种无处不散的死寂之气。
棺木内,桑棉墨发凌乱,躺在柔软的月光锦上。
神色怔忪的看着上方。
好一会儿,意识逐渐恢复清醒。
桑棉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他现在还在墓穴内。
而昏睡前...
他最后一个看到的人...或者鬼,是楼瑜。
想到这,桑棉微怔。
紧接着。
脑海中浮现出昏睡前,清冷少年晦暗不明,危险病态的视线。
脑中警铃大作。
回过神后,桑棉连忙低头看去。
却见身上衣物完好。
但...
奇怪的是,纽扣的方向错了一颗。
就像是换下后,又被人抱在怀里,细致的重新换上了一番。
大脑混沌无比。
脑海中不断闪过清晰,却又断断续续的画面。
在那些画面中...
晕过去的他被清冷少年抱在怀里。
而对方帮他沐浴后...
又捏着纤细的脚踝,一点点穿上衣物。
思绪就此中断。
须臾,在抬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角后。
桑棉撑着棺沿,慢吞吞的坐直了身体。
接着抬眸,茫然的看向对面。
此刻,他的眼前弹出一块熟悉的光板。
随后没多久,系统的声音响起。
愉快道:【恭喜!】
【玩家0938!您顺利在回廊内度过邻一夜!】
【并获得稀有称号...】
【恶鬼的爱人!】
【接下来的11:00--15:00,是玩家自由讨论时间!】
【请合理分配!】
语落,面前的白色光板消失。
自由活动时间吗?
桑棉精准的捕捉到了这四个字。
想起昨晚上不管怎么走都出不去的回廊...
桑棉若有所思。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这个副本内似乎有限定时间的特殊副本。
夜晚,玩家会被困在特殊空间。
无法逃离。
只有在特定的时间内。
玩家才能见到彼此,并互相交流已知信息。
确认这点后。
桑棉准备爬出去找线索。
可结果...
他才刚坐起来。
就又因为腰酸背痛,而跌坐了回去。
...
房间内,桑棉趴在棺沿边。
低着头,眼尾泛红。
连话都不出来。
声带使用频率过高,使得出声艰难。
楼瑜怨念极重。
像是为了惩罚他在新婚夜一声不吭的跑路般。
翻来覆去的折腾魔。
可折腾完后。
楼瑜又会立刻换一副面孔。
比如现在。
“夫君。”
见他苏醒,清冷少年缓缓缠了过来。
一边圈着他的腰,将下巴搭在他颈间。
一边道:“你昨晚好厉害。”
话时。
楼瑜声音很轻。
眼尾低垂,耳尖微红。
换做他人...
搞不好会以为楼瑜才是被欺负的那个。
见状。
桑棉一脸麻木。
他也搞不懂楼瑜到底是有什么恶趣味。
但总之。
打着为他振夫纲的名头。
在休息之外。
楼瑜一向对他百依百顺。
只要他不想跑。
一向是他要什么,楼瑜就应什么。
收回思绪,见楼瑜又要夸他。
桑棉觉得羞赧。
于是抬起手,堵住了楼瑜的嘴。
声道:“别再那种话了...”
被欺负的是他。
楼瑜不是不知道。
却总爱拿这种方法寻他开心。
语落。
楼瑜微微一怔。
见楼瑜不动。
桑棉以为他知错了时...
掌心微凉。
湿意缓缓传递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