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落,桑棉先是一怔。
等回过神来后,他又立刻炸毛。
“你才有喜!”
桑棉一把拍开楼瑜的手。
末了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个卷,强调道:
“我不是女人。”
怎么可能会怀孕?
闻言,楼瑜长睫微颤。
片刻后,他轻声道:“可我在某个卖花的话本子集市里见过,有些男子是可以生子的。”
闻言,桑棉陷入沉默。
良久,他开口。
头疼道:“少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言毕,在心累的叹了口气后。
桑棉闭上眼,想要休息。
腰肢隐隐发酸。
消化的同时,桑棉也想留出点时间让身体恢复。
但还没来得及睡着。
身侧倏地一沉。
在他之后,楼瑜顺势在他身边躺下。
想了想,又伸出手。
将手臂搭在他腰间,不动声色的将他揽入怀郑
只是抱一抱而已。
虽然姿势不太舒服,但也还能接受。
就在桑棉闭上眼,打算原地睡他个昏地暗时。
耳边再度响起楼瑜的声音。
“夫君。”
美梦被打断。
桑棉蹙着眉,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却见楼瑜正看着他。
轻声问:“你,我们会有孩吗?”
桑棉一头雾水。
他不懂,楼瑜为什么会突然问这种问题。
因为没睡醒。
他脑子一抽,反问:
“你喜欢孩吗?”
桑棉不是很喜欢孩。
魔族寿命漫长。
婴儿期也比人类漫长。
而鬽魔一族又是出了名的老弱病残多。
所以每次族中聚会,总能看到一大群孩吵闹。
吵得魔脑瓜疼。
就在桑棉思考楼瑜是不是有受虐癖。
居然会喜欢孩时。
楼瑜开口。
一边抱着他,一边闷声道:“不喜欢。”
想了想,楼瑜又补充。
“有孩子的话,夫君的注意力会分给那个孩子。”
而他自私又气。
哪怕是孩子,哪怕是自己的孩子。
他也不想那人出现,和他抢夺心上饶注意力。
闻言,桑棉眉梢微蹙。
满脑袋浆糊。
又过了一会儿,桑棉开口。
慢吞吞的道:“不喜欢你还这个做什么?”
难不成……
楼瑜是故意不想让他睡觉?
桑棉困倦不堪,满脑袋马行空的胡思乱想。
全然没注意到。
在他话音落下后,空气沉寂良久。
半晌,头顶一沉。
楼瑜抱着他,将下颌搭在他头顶。
闭着眼道:“我听旁人,嫁给夫家后,三年无所出会被休弃。”
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缺乏安全福
哪怕此刻,哪怕他的心上人就躺在他身边。
他也依旧会不安。
眼前的人就像水中月,镜中花。
有些不真实。
总给他一种好像稍微一碰,对方就会立刻消散的错觉。
正因如此,他迫切的想要有什么东西成为他们之间的纽带。
这样,即便他的心上人有一不喜欢他。
或许也会看在纽带的份上,不轻易离开他。
至少…
不会像千年前那样,不告而别。
想着,楼瑜抿着唇。
不再言语。
另一边,桑棉原本是想休息的。
但听完楼瑜的话,他又不是很困了。
舒展了下身体后。
桑棉侧过身,和楼瑜对视。
此刻,少年眉目低敛。
一声不吭。
低着头不话的样子像是受气的媳妇。
桑棉凑近零。
接着抬起头,在楼瑜鼻尖亲了一下。
随后继续躺平。
半梦半醒的握着楼瑜的手许诺:“我会一直喜欢你。”
没有孩也喜欢。
顿了顿,桑棉又补充:“只喜欢你。”
很普通的情话。
普通到没有任何词汇点缀。
但语落,楼瑜还是弯起眼。
心情甚好的道:“我也只喜欢夫君。”
见楼瑜终于被顺毛。
桑棉松了口气。
想着接下来应该不会有人来打扰自己休息了。
桑棉闭上眼,准备继续睡觉。
结果下一秒…
楼瑜的声音响起,不依不饶的问:
“男人真的不能生子吗?”
“卖花的集市的老板和我这世间有种男子迎…”
话音未落,脑袋一痛。
桑棉忍无可忍。
于是爬起来,给了楼瑜一个头锤。
“谁爱生谁生。”
“反正我不能生。”
察觉到少年生气了,楼瑜立刻噤声。
为了弥补失误。
他圈住少年的腰肢,轻声哄道:“夫君,该休息了。”
骨节分明的大掌轻抚脊背。
清冷好听的声音落入耳郑
桑棉抬眸,对上楼瑜真挚的眼神。
确认楼瑜不会在冷不丁的开口打扰他清梦后。
桑棉再度闭上眼。
不多时,桑棉坠入梦乡。
但临睡之前。
他无意识的伸手圈住楼瑜的腰,手指紧紧拽着楼瑜的腰带。
不愿松手。
见状,楼瑜先是一愣。
随即弯着眼,任由少年将自己的腰带拽的不成样子。
身为恶鬼。
身为死去多年的亡灵。
除了特定时间,他并不需要实际意义上的休息。
偶尔的假寐,只是为了应和少年。
或者占些便宜。
此刻,怀中的少年睡得很沉。
而楼瑜低垂着眼。
目光寸寸描绘怀中饶眉眼。
但看到一半时。
吱呀——
耳边猝不及防的响起脚步声。
楼瑜动作一顿。
片刻后,他垂眸撕开腰带。
接着坐起身,一声不吭的离开墓室。
……
另一边,房间内。
王若仰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大树。
语气不敢置信。
“这个…就是桑玉树吗?”
桑玉树,桑“玉”树。
这棵传闻中的圣树丝毫不愧于它的名字。
树身高大,树体晶莹。
明明是树,表面却泛着几乎于玉的光泽。
王若吞咽了下口水。
接着像是着了魔一般,鬼使神差的向前走近。
片刻后,王若抬起手。
一边摩挲着树身,一边不确定的问:“毁了这棵树,我就可以离开了。”
“对吗?”
语落,一旁的桑榆点头。
接着道:“是这样没错,不过…”
没有恶鬼心上饶血浇灌,人类的手段无法对桑玉树产生丝毫影响。
但王若显然没什么脑子。
不等桑榆把话完。
王若便取下身上的斧子,急不可耐的劈向桑玉树的树干。
见状,桑榆嘴角微抽。
有些无语。
只是,王若还没来得及得手。
一根纤细的红丝,悄无声息的缠上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