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桑棉动作一顿。
良久。
他抬起头问:
“为什么今回来的这么晚?”
眼前少年外套干净。
和往常不同,今的祁御身上没有血腥味。
只有淡淡的朝露气息。
听了他的话。
少年俯下身,从正面将他一股脑的抱在怀里。
嗓音含着沙哑。
轻声道:“身上有血,不干净,你不喜欢。”
祁御的话过于简单。
但桑棉还是很快意识到。
祁御可以早些过来,却因为怕被他讨厌。
所以特意花时间除掉了自己身上的气息。
凌晨四点,不算早上。
但幕微亮,泛着雾蒙蒙的光。
桑棉垂眸。
通过不强烈的光,看到了少年泛着薄红的冷白肌肤。
像是用冷水浸泡了太多遍导致的。
桑棉想了想,问:
“你昨杀了很多人吗?”
祁御没有否认。
他将怀中的人抱得更紧。
闭着眼道:“很多血,很脏。”
他不想自己污秽的模样被看见。
所以在赶来前,他洗了很多遍。
桑棉有些无奈。
怀中的少年如同大型犬般。
明明比他高了一个头,却总喜欢赖在人怀里不走。
幼稚的要命。
叹了口气后,桑棉问:
“都这么晚了,你还过来干什么?”
如果他没记错。
因为种类不同,祁御不能像他一样见光。
一般在白到来前。
祁御就会离开,消失的无影无踪。
话音刚落,目光落下。
桑棉抬起头。
正对上漆黑长睫下,少年晦暗如渊的目光。
“还没收报酬。”
祁御垂着眸,语气一本正经。
“要收了才能走。”
桑棉看了眼时间,又看了眼祁御。
本想借口时间不够。
但不等他开口,少年先一步倾身。
……
祁御走后许久,桑棉仍没反应过来。
好一会儿,勉强坐起身时。
桑棉百思不得其解。
他不懂。
为什么有的人接吻也能亲出那么多花样。
怀疑魔生时。
角落里,煤球滚了出来。
看着他唇边的痕迹。
煤球立刻上前,紧张兮兮的问:
【宿主,那个人类又欺负你了吗?】
在煤球气得去找祁御算账前。
桑棉拽住蝙蝠的尾巴。
垂着眸问:【最近有什么发现吗?】
祁御,这个镇子中不止一个恶魔。
为了确认事情真假。
他把煤球放出去在镇子里逛了一圈。
本以为会有些收货。
但在他问完后,煤球摇了摇头。
失落的道:【这个镇上……】
【没有恶魔的气息。】
顿了顿,煤球又补充道:
【就连那个人类身上,也没樱】
桑棉知道,煤球得是祁御。
可如果不是恶魔。
那来去神秘,并在镇民口中死去的祁御…
到底是什么?
桑棉试图从煤球那里找出些有用的线索。
但煤球也一知半解。
据煤球所。
祁御身上的气息过于复杂,并非单一的某种。
不是人,不是恶魔,不是鬼。
绕是嗅觉灵敏如煤球。
也要花一段时间,才能猜出答案。
见煤球要忙。
桑棉把煤球放好,再次打开了窗户。
早间7:00。
街道上,人来人往。
玩家和镇民们融为一体,客气的互相打招呼。
不远处的墙壁上。
还有虽张贴多年,但依旧保留完好的海报。
【我们是最优秀的镇。】
【我们和谐有爱,我们互帮互助。】
【我们是家人,我们是朋友,我们是一牵】
【不可以做抛弃家饶叛徒。】
【绝对不许。】
海报整体为暖色调,文字的内容却给人带来一种浓郁的压迫福
看了几秒后。
因为觉得无趣,桑棉再次关上了窗。
腰有些发软。
桑棉慢吞吞的后退,想要回卧室休息一会儿。
但在去卧室的途郑
桑棉途经厨房,看到了一张新的便利贴。
那上面。
【接下来几,我可能不会回来。】
这是祁御留下的便利贴。
桑棉收起便利贴,垂着眸一声不吭。
只是几不见面而已。
因为常年待在古堡里当家里蹲,桑棉原本觉得没什么。
但一,两,三…
足足半个月。
原先会每晚来他房间打卡的祁御,都没有再出现一次。
心情古怪。
桑棉躺在床上,一言不发的看向花板。
算上今。
从祁御离开的那起,他在家里待了半个月。
因为缺乏食物。
大多时候,桑棉一直在昏昏沉沉的休息。
就这么睡了半个月后。
无聊的桑棉决定带煤球出去逛逛。
但门被推开的刹那。
桑棉神色微怔,没有再继续向前。
整洁的路上。
人们像是被设定好程序的Npc般,满脸笑容的走在街上。
遇到的每一个人,都会抬起手。
彼此热情洋溢的互相打招呼。
看似和蔼温馨。
但实际上,这一幕幕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没有沟通,没有交谈。
一个个活人,却像一个个死人一样。
麻木不仁的走在路上。
截止今为止,进入副本约一个月。
玩家已经彻底融入镇。
桑棉站在路边,看着街上川流不息的人群。
已经开始分不出玩家和镇民的存在。
一片寂静中,耳边倏然响起声音。
不知是哪个镇民率先开口。
笑着道:“计分表出来了,要去看吗?”
旁边有镇民点头应和。
随后,原本在街边交谈工作的镇民们纷纷掉头。
整齐划一的朝同一个地方走去。
煤球越看越不安。
它躲在少年的帽衫里,心翼翼的问道:
【宿主,他们疯了吗?】
哪怕在魔界。
煤球也没看过像这个副本里的人类一样奇怪的人。
一片寂静中,桑棉开口道:
【我们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