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城。
王洛书回家了。
而王文武早已经回家多日了。
在龙城使用了昆仑星髓以后,王文武的状态好多了,所以在那边待了一段时间以后,便还是回到了乾城。
如今的他,体内的暗伤被修复,修炼起来也算是如鱼得水。
王洛书买的这栋别墅,地下室便是训练室,倒是方便了他的修炼。
王文武的进展很快,可他总觉得心中空落落的,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他给遗忘了。
这种明明感觉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却又想不起来的感觉不算太好。
但如今他也没有其他方法,于是只好努力修炼。
王洛书推开家门时,油烟机的轰鸣和锅铲碰撞的脆响正从厨房里热热闹闹地传出来,伴随着李兰心熟悉的唠叨:“老王啊,差不多得了,饭马上好!别整对着你那破棋谱研究,赶紧去叫你儿子吃饭!”
客厅里,王卫国正对着报纸上的棋谱蹙眉研究,手指无意识地在膝盖上比划着,还不忘应和:“知道了,知道了,马上就去啊。”
听到开门声,他下意识抬头,当看清门口背着光的身影时,手里的报纸“哗啦”滑落在地。
“儿子回来了!”
王卫国猛地站起身,眼睛瞪得溜圆,声音因为惊喜而拔高。
厨房里的锅铲声瞬间停了。
“老王你啥?”
李兰心系着围裙,手里还攥着把湿漉漉的青菜,急急忙忙探出头。
看清门口的来人,她手里的菜“啪嗒”掉在地上,围裙边角沾上了水渍也顾不得了。
“哎哟!我的老爷!”
李兰心两步并作一步冲过来,湿漉漉的手也顾不上擦,一把抓住王洛书的手臂,上下打量,眼里瞬间就溢满了水光:“瘦了!肯定没好好吃饭!回来怎么也不提前一声?我这菜都没买够!快进来快进来,站门口干嘛?老王,快倒水啊!”
王卫国这才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去倒水,茶杯磕在桌沿发出不的声响。
王洛书被李兰心拉着,熟悉的唠叨和手上微凉的湿意包裹着他,一路紧绷的心神不知不觉就松懈了几分。
他脸上露出笑容,带着点无奈:“妈,不饿。刚回来,不渴。爸,您别忙了。”
“不忙不忙!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李兰心拉着他坐下,又赶紧捡起地上的青菜:“饿不饿都得吃!正好,你哥也在家!他呀,从龙城回来以后,精神头是好多了,就是比以前更闷零,整就在下面练啊练的……”
李兰心絮絮叨叨地着,语气里是纯粹的欣慰和一点点不易察觉的担忧:“饭快好了,你去叫他吧。”
“行,那我去剑”
王洛书笑着点头。
李兰心一边在水池边冲洗青菜一边:“回来这些就没怎么见他出门,除了吃饭睡觉,就泡在那下面。
问他吧,就‘没事,想多练练’。他看着是结实了些,可那眉头啊,就没见真正松开过,总像有心事,问他他又想不起来……唉,你这叫什么事儿……”
李兰心叹了口气,锅里“滋啦”一声下了油,油烟机又轰鸣起来。
“我去看看。”
王洛书站起身。
“哎!行!叫他上来吃饭,马上就好!”
李兰心的声音淹没在炒菜声里。
地下室的门没有反锁。
王洛书推开门,一股混合着汗水和金属器械味道的空气扑面而来。
这里的灯光调得偏暗,只照亮了中央一片区域。
王文武正背对着门口,对着一个沉重的沙袋挥拳。
他只穿着黑色的运动背心,露出的手臂和后背肌肉线条贲张,汗珠沿着紧实的肌肉纹理滚落,在地板上洇开一片深色。
每一次出拳都带着凌厉的风声,又快又沉,沙袋被打得剧烈摇晃,连接顶部的钢索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他的动作带着一种近乎发泄的力量感,专注而沉默。
汗水浸湿了他的短发,脖颈和紧绷的肩背上蒸腾着热气。
王洛书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
似乎是感觉到背后的目光,王文武的动作骤然停下。
他转过身,胸口剧烈起伏着,额上的汗水滑入眼角,他抬手随意地抹了一把。
看到门口的王洛书,他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紧绷的肩线不易察觉地放松了一点,嘴角扯出一个弧度:“回来了?”
“嗯。”
王洛书走进来,反手带上门:“最近身体状况还行吧?”
“嗯。”
王文武拿起搭在旁边的毛巾擦汗,动作有些粗鲁:“伤好了,感觉…有力气没处使。”
他停顿了一下,眉头习惯性地微微蹙起,眼神里有瞬间的迷茫:“总觉得…该抓紧时间做点什么,可想不起来到底该做什么…心里空落落的。”
他放下毛巾,看向王洛书:“老弟,上次在龙城,你很快我就可以恢复记忆,有眉目了吗?”
“有了。”
王洛书点头,声音很平静。
他直视着王文武的眼睛,没有兜圈子:“哥,我在八蛇老巢,找到了一些东西。关于当年霜牙前哨站,关于你……体内被他们植入的东西。”
“霜牙前哨站…”
在听到霜牙前哨站这五个字的时候,王文武似乎被刺痛了,瞬间变得沉默。
虽然以前很多记忆都被他遗忘了,但是这段没有,他清楚记得是自己的错误,导致自己队的成员全军覆没。
这一直都是他的梦魇,心底里抹不去的一个伤疤。
“哥,你无需愧疚。”
王洛书摇头道:“我已经搞清楚了,当年的这一切本身就是一个局,而你们队伍里面出了内鬼,才会导致行动失败,内鬼,就是毒蛇。”
闻言,王文武猛地抬起头,看向王洛书:“你毒蛇是内鬼?!”
“虽然我当年也有过怀疑,可一直没什么证据……”
“我有了。”
王洛书从兜里掏出一个u盘晃了晃:“这是我从八蛇老巢搞来的资料,有了这些,毒蛇那家伙在劫难逃。”
“当然,我也可以不走程序,直接把他做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