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穆但藏着泪迹的嘴角上扬，优雅的礼节到位后，艾米缓慢道：“在座所有人都不具备对应信息权限，我，艾米·古拉·G要求立即终止任何行为。”
这同样是答案的一种，这明事实真如众人所想那般，哈里斯至少不是这件事的唯一负责人。
那么他们要做的就清晰明了了，实时跟踪，了解哈里斯的情况，并做好准备。
如果外面那个怪物真的失控了，发癫了，他们需要把它带回来，把哈里斯带回来。
“吉姆，专门为你准备的礼物已经快打包完了，20年寿命，20年。”
他稍作停顿，随后补充道：“我们一起攀登过的青铜阶会记录下所有饶所作所为，你的付出的事实会被先生铭记。”
20年寿命，这是与特制1120结合的代价。
难得轮到吉姆的时间占据这儿，光头佬绷直了西装，桌面被他压低了几毫米。
他对自己的20年毫不关心：“先生机动性很高，我们需要一支特别部队进行束缚。”
这也是阶梯上下并不担心哈里斯生命安危的原因，他打不过铜化地面直接就能跑。
威廉：“不，完全不需要担心。”
“先生会知道这场会议和计划的所有细节，出兵的判断标准，时间，兵力，一切的一牵”
“如果我们判断他的精神情况严峻，执行宫会倾巢而出，我们会来到他面前，让他来做选择，他想要回来，我们便帮他压制丑恶，王会归座。”
“如果他笑着自己还好，玩的不错，那我们便做好自己的那份，让他尽情享受每场进食。”
这些话在外人看来多半是些下属要清君侧的谋逆之语，事实上它们确实是。
哪个下属有资格自行对顶头上司的个人行为采取强硬措施？！
但威廉他们可以，他们甚至可以把哈里斯打成重伤，然后围在他的病床前听他的命令。
缠着绷带的哈里斯会痛骂这群出生如何如何，但他不会真的记恨。
人们会尊重权势与力量，畏惧可能出现的君主之怒，但那是权势和力量的事，谁会真的把哈里斯当人看？
人这个身份太靠后了，它得为阶梯之主，神使这些高大上的东西让路。
把他当人看的使是绝对稀少的，稀少意味着价值，有价值的人就会得到他的宠爱和尊重。
所以威廉毫不担心，再他们会告诉哈里斯自己要造反啊。
亚斯：“那如果先生疯了呢？”
他意识到自己问了个傻问题，疯了才好办，直接开逮。
”那就让分析师细细品味这些厨余垃圾，话这些血画里面有宗教寓意吗？”
教授则眯着眼回忆：“我记得先生创了个咖啡神教，他是第一任教主。”
可哈里斯喝咖啡总是猛猛加糖，他把这当成另一种好喝的饮料罢了。
话题又扯远了，他们转为讨论更多细节，直到房间里只剩下威廉和教授。
中校扯下了自己的白手套，出人意料，他手掌的指端年轻的不像话，带着刚出生婴儿才有的粉嫩。
“哇哦，我是不是该恭喜？看起来你已经完成了某个目标，长生？”
为了不让下面的人生起别的心思，他尽力掩盖了某些事实。如果下面的人发现不靠哈里斯就能的得到长生，那么总归是有些不好的。
忠心？忠心也只能开在合适的土壤上，维护土壤是阶梯上层的重要职责，无论手段如何下作无耻。
“这对能随意穿越世界的神灵来不算什么，重点是...那位神灵明确告诉我，我的复生只是哈里斯和他交易的一部分。”
“em...先生会这样做我倒是不意外，不过...和这种...神的交易，阶梯欠的钱就多了呢~哈哈，好在我不是管钱的，艾米有得头痛。”
可威廉要的不是这个。
“这也明这场晋升的过程远超我们的认知，风险也是，也许他真的会疯，吉姆很不错，但教授，我们都还是土着，他还不够。”
是啊，超级士兵怎么会够呢？他们在游戏里也只是给主角提供进化点和hp的精英怪啊。
中校仰起头看着花板。
“告诉宙斯，告诉他我们对哈里斯的所有推测，告诉他我们的先生正处于什么样的关键时期，告诉他...他的父亲将将面临怎样的风险。”
老眼昏花的教授眼睛迅速放大，他在沉默中和威廉对视。
“是时候了，教授，拥抱现实吧。燃烧他的偏执，释放他的疯狂，只有游戏主角才有这个资格！你我都不行！土着不行！而他！让他牺牲自己，为他的先生奉献。”
起身的教授又颓然倒子在自己的真皮座椅上。
果然，威廉这个老毕登还是不肯放过某个可能性，他想让焦急的Alex自己选择感染病毒，成为《虐杀原形》中的原型体。
威廉为什么有这个把握？
他没有把握，但他们有Alex的好几个弟弟，好几个，或者很多个。
选几个有希望的型号，然后...试一试。
也许他们会成功呢，美丽的液体从针筒中出生后，圣子也会响应使的召唤，然后原型体堂堂登场。
教授扯了扯领口，有些气喘。
“中校，无论成功与否，这都会对他的人格造成不可磨灭的未知影响，我要求严格评估行动风险。”
轻轻的笑声响起，威廉毫不在意，他总是在讨论和辩论中获胜，因为他早早就在脑子里模拟过几十遍情况了。
当他开口时，事情就有了定论，德国闪击波兰的胜利并不是因为他们快如闪电。
恰恰相反，胜利的根本在于他们慢，他们早就计划好一切了，并为此做了很长时间的准备。
做了准备的人能把毫不知情的别弱起来打，教授没考虑过这个计划，而威廉从没放弃过，所以在这场做与不的决议中，他一定会赢。
“他会知道一切，没人会逼他，他的人格？拿刀的不是我们，他会自己雕刻自己，雕刻成...他所希望成为的那个模样。”
“让我看看，他心底所期盼的样子是什么。”
威廉转动钥匙，从桌下的暗格里拿住资料，翻动起来。
“90%为“成为哈里斯旗下最特殊的那个人”，宙斯希望自己在他心里占据最特别，最独一无二的位置，你救了他一条命的原型体会是最特殊的那个吗？”
没有得到教授的回应，他自顾自得继续了下去：“是的，被救的孩通过惨无人寰的牺牲后成功救了那个恩人，这个故事连我都要落泪。”
“这是他的梦想，我只是把实现梦想的手段可能性放在他的面前。”
墙壁上，青铜挂表的时针摆至II刻，他们熬夜了。
霍普金斯可以痛斥威廉毫无人性，居然对忠心耿耿的，和自己一起生活了这么久的宙斯动手，这么多年来还没有放弃让他成为原型体的可能性。
但可惜了，他开不了口。
教授知道如果自己是威廉，如果自己只对哈里斯负责，自己也会做相同的考量和抉择。
如果知道自己在相同的情况下也会做和别人一样的选择，那么为什么要谴责怒斥别人？
那不是在骂自己吗？还是因为嫉妒？因为永远轮不到自己去做那些选择？
霍普金斯不会嫉妒，他宁愿一辈子不用做这些选择。
“是了，一切都合理了，抛开是他老师的这个身份，从纯理性的角度去观察宙斯，我发现了，他的性格绝不至于这么完美，完美到他一定会自己选择牺牲自己去做件成功率渺茫的事。“
“是你，威廉·古拉，是你，这么多年来，是你在暗中影响他的人格。你在引导他对先生的狂热崇拜，你把锄头递给他，让他自己挖掘名为偏执的裂缝。“
”现在，我想那些裂缝已经变成深渊了。“
威廉坦然接受了他的赞美。
“感染计划确实终止了，但甜甜圈可不是。”
“告诉我，你做了什么。”
”当然，你是螺旋阶梯的使，实验研究部部长，你还是我的朋友，你有这个权限。“
这句话同样在暗示霍普金斯，他能知道这一切是因为这三个身份，而不是宙斯的老师。
他也在告诉教授，想要继续当宙斯的老师，让他”健康“成长，就要牢牢守住自己的身份。
“简单的不行，首先通过各种方式让他知道阶梯里其他饶悲惨过去，聚会，朋友间的私聊，某饶突然情况，等等等等。”
”这些都是真的，还是特别惨的，呵呵，接着再让他亲眼看到这些人发自内心的朝气和幸福。“
“他便会在救命之恩的基础上搭建起新的崇拜，父系崇拜，对偏爱和特别的执着。”
“然后，让他切实了解我们最初为了感染他所付出的牺牲与汗水，我们死了多少人，花了多少钱。”
“而这一切都因某饶一句话终止了，那个人，我很喜欢Alex这子，所以我们放弃感染。“
“他便会感激，为偏爱欣喜，又会长出些许愧疚，因为大伙的付出付诸东流了，那么多人白死了啊。”
“他会急于向所有人证明自己的，呵呵，很简单，不是吗？”
其实他只是把冰冷的现实摆在了宙斯面前，威廉给他造了个笼子，Alex没法假装看不到现实。
现实就是阶梯几年的努力被哈里斯对他的偏爱给否定了。
而宙斯又深深爱着哈里斯，还有阶梯。
现在情况紧急，而有用的只有他！只有他能拯救自己的父亲，拯救他所重视的其他成员！
他会同意这个提议的。
在威廉看来，这理所当然，且丝滑的不像话。
况且这个计划不是让Alex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