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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小说 > N次元 > 双魂冰心劫 > 第751章 从轻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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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戴一转身,朝着宁远恒磕头,每一个头都重重地撞在地面。几个头磕下后,老戴的额头已经见了血痕。

“大人,赵崇辉就是我杀的,你放过二公子,抓我去砍头!”

“爹!”绿萍声音哀凉。

“大人,人是我杀的,和老戴无关!”赵崇烨还没站起来,便又跪下了。

“二公子!”

看着两个至亲的人,争着揽罪寻死,绿萍的心都碎了,哭声更凄惨了。

赵崇烨听到绿萍的哭声,转过身,抚摸着绿萍的脸。

“你别哭。赵崇辉他该死,我一点也不后悔。我们可以快点相见。我在这世上原本只有你一个亲人。你知道,我出生没多久,就没了亲娘。我虽然是赵丰德的儿子,但是奴婢所生,赵丰德从没把我当儿子,他们甚至觉得我卑贱,和下人一样。赵丰德从不关心我,文奕屏轻贱我,赵崇辉践踏我。我十二岁以前活得连赵家的一条狗也不如。我很庆幸,十二岁那年,遇到你,绿萍。”

“二公子别了!”绿萍的心更疼了。

“不,我要。绿萍,是你让我找到了亲饶感觉。的时候,你虽然顽皮,但我知道,你是故意的。你是为了哄我,让我高兴。你比我还,可你为了照顾好我,学会了好多东西。做饭,做点心,你做的点心真好吃。还学会了做衣服,刺绣。我还记得你为我做的第一件衣服。”

“不要了,那件衣服好丑!”绿萍在哭声中终于露出一丝无奈地笑。

“不,一点都不丑。我从穿的衣服,都是赵崇辉扔掉不要的。那是我第一次穿新衣服,我特别喜欢,我还记得你在上边绣了一朵不大的牡丹花。”

“那不是牡丹花,我绣的是荷花,我想让公子像荷花一样,出污泥而不染。可是我太笨了,绣得歪歪扭扭,一点不像荷花。”

“绿萍,你一点不笨。那时,你才十二岁。后来你绣得越来越好,绣的花样栩栩如生。你给我绣的香囊,我一直戴着。”赵崇烨完,从腰间解下一个香囊。香囊是绿色的丝绸,上面绣着两朵洁白的荷花并生并长。大概是戴在身上时间长了,颜色已经不鲜亮了。

绿萍看着这个香囊,呜咽着:“它都旧了,我——”绿萍想,她再给二公子绣一个。猛然,她想起自己现在是个鬼魂。

“二公子,我希望你和我爹都好好活着!”

“绿萍,没有你,我活得没有丝毫意思,不过是个行尸走肉。”

“二公子!”绿萍捂脸哭泣。

……

宁远恒看着这两人一鬼,心里沉甸甸的。

“成全绿萍的心愿吧!”

“赵崇辉本就该死,二公子杀了他,情有可原。”

“宽恕他们吧!”

“求大人从轻发落。”

“求大人开恩!”

不知道是不是被他们悲惨的遭遇,和真情的流露所感动,公堂外的百姓,纷纷向宁远恒求情。开始只有几人,逐渐,加入求情的人越来越多,在公堂连成一片,此起彼伏。

有一名中年妇人喊了一声,“大人,二公子还是个孩子,饶了他吧!”便跪了下来。

有一个人带头,很快就先后跪倒一片,口中高呼,求宁远恒对赵崇烨从轻处罚。

宁远恒看了一眼老戴和赵崇烨。老戴额头已经见血了,被差役按住动弹不得。赵崇烨双臂捧着白绸,好似是把绿萍抱进怀里。

两人确实值得同情,但朝廷律法不容含糊。

“诸位——”

“大人!”

宁远恒出口,想对门外的百姓,赵崇辉虽然作恶多端,也要由官府审判并执行死刑。赵崇烨杀了赵崇辉,就是犯了死罪。然而,他刚开口,便被李清寒打断了。

“先生,你想什么?”

李清寒深揖一礼,“在下想请大人对赵崇烨从轻发落。”

“先生,你怎么也这么。你该知道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何况还有朝廷律法,赵崇烨就该判死罪。”

“大人,赵崇烨本就不是什么罪大恶极之人,有可宽恕之处。大人,法理亦有人情。”

“法理亦有人情。”宁远恒低低重复了一遍这句话,沉吟了片刻,严肃地道:“此案证据已经板上钉钉,也有律法可依,何况赵崇烨杀的是自己的兄长,若是从轻发落,恐刑部也会不允。”

“顺应民意。从前也有类似的先例,大人何必为难?”

宁远恒看了一眼李清寒,脸上的难色瞬间逝去,快步走回了公案后。

白绸上的绿萍面前,赵崇烨还捧着白绸不知与绿萍在倾诉什么,老戴在一旁眼泪没有停止过。

李清寒轻轻叹了一口气,藏在宽大衣袖中的手指暗暗一勾,白绸上的绿萍身影突然消失。

“绿萍!绿萍!你在哪?”

赵崇烨疯了一样在白绸周围爬来爬去,寻找绿萍。

“萍儿,萍儿!”

老戴挣扎起来,抓住他的那名差役,险些被老戴甩出去。

宁远恒朝差役们摆了摆手,两名差役上前,把赵崇烨拖回来,按在公堂之下。

宁远恒敲响了几下惊堂木,门外安静下来。

“赵崇烨,你因仇生恨,杀死赵崇辉,你可认罪?”

“我认罪。”赵崇烨毫不犹豫。

“二公子,你不能认!”老戴嚷起来。

“把他的嘴堵上!”宁远恒一声厉喝。

差役赶忙找东西将老戴的嘴塞上了。

宁远恒对书吏道,“让赵崇烨在供状上画押。”

书吏将供状拿到赵崇烨面前,提笔签下自己的名字。

老戴看到赵崇烨已经画押了,急得挣动身体,却无可奈何。

宁远恒拿到供状,看了一遍,点点头,对公堂下宣布,“赵崇烨因仇杀兄,证据确凿,凶犯供认不讳,判处斩刑,秋后执校戴九成虽未杀人,但却帮助赵崇烨将照看赵崇辉的家仆调离,为赵崇烨杀人创造条件,视为从犯,责打二十板,流放边关,军前为奴。”

此言一出,堂外一片大乱。

“为何不能从轻发落二公子?”

“难道杀恶饶罪过也这么大吗?”

“静一静!”宁远恒再次敲响惊堂木。“我知道诸位同情赵崇烨,但杀人就是杀人,朝廷律法在上,杀人偿命,谁也不能轻忽左右。死罪就是死罪!”

“大人。”公堂外的人群之中,有人高声呼唤。

宁远恒和李清寒向外望去,一名身穿长衫,头扎方巾,四五十岁的男子走到人群前面,此人通身气质,看上去像一个学究。

“大人秉持律法,值得敬佩。本朝文帝时,奉州刺史在水灾之后,没得到朝廷旨意,私自开仓放粮,乃是死罪。百姓上书求情,文帝最终顺应民意,赦了奉州刺史的死罪,只降了一级留原任继续听用。律法不外乎人情。这赵崇烨虽犯死罪,但他本性不坏。所起之因,也是赵崇辉作恶在先,虐杀了他唯一可依靠的至亲之人。大人可加罪予以惩罚,死罪非是不能免!”

“是啊,大人,宽恕了他吧!”

“大人慈悲,给他一次机会!”

“我们愿意为他作保。”

“我们为赵二公子作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