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总,最近基层有点不太安定。”
“没啥大事发生,他们一个个紧张个啥?难不成怕公司倒闭?还是怕被扫地出门?”
佘遵听着潘正成汇报,满脸困惑。
现在上班还得自带焦虑包?公司风平浪静,哪来的危机感?
“主要是网上有人分析,集团以后要转向技术研发为主,可能不再大规模生产。
员工担心到时候裁人,所以有点人心浮动。”
潘正成解释道,总算清了源头。
佘遵一听,顿时哭笑不得。
这些人不去看公司正式通知,反倒信网友闲聊时的猜测,真是服了。
“你让秘书处马上拟个公告,发到所有工厂、子公司和部门。
明确明:目前没有裁员计划,短期内也不会有任何人员调整。”
“还有,提醒潘经理提前安排好工人和技术员,准备进驻神行轨道列车有限公司。
现有的生产线该搬就搬,一次性到位,别来回折腾。”
完,佘遵又补充了一句。
潘正成认真记下每个字,在得到示意后,立刻离开了办公室。
而与此同时
高经理和凌经理两人拎着设备,一脚迈进燕京市交通大队的大门。
大队长正低头看文件,抬头一看,愣了一下。
“哟,这两位是升华集团的吧?怎么,今怎么有空上我们这儿串门来了?”
他笑着打了个哈哈,“要是来处理违章的,现在手机点两下就能办了,犯不着亲自跑一趟。
至于想让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更别提了,门儿都没樱”
这话听着像玩笑,其实带着几分试探。
毕竟企业上门,十有八九不是来叙旧的。
高经理没接话茬,直奔主题:“我们不是来办事的,是来给你们送‘帮手’的。
我们刚搞出来一套新系统,专治堵车,您感不感兴趣?”
“新系统?”大队长挑了挑眉,“不会是上次萧知音在会上的那个智能交通玩意儿吧?是能让红绿灯自己动脑子,把马路疏通得跟顺滑面条似的?”
他挠了挠头,“要真是那个,我倒真有兴趣。
现在早晚高峰,咱们交警站路口就跟种地一样,一人盯一个口,忙得脚不沾地。
可车子还是排成龙,根本管不过来。
真要有这么个东西,咱也能腾出手干点别的事,比如查酒驾、抓逃逸啥的。”
“没错,就是那个。”凌经理点点头,“这项目一开始就是夫人和佘总一块儿定的,我们当然拼了命也要做出来。
这系统能连上全市的摄像头,靠后台大电脑算数据,哪个路口车多,哪个就多给点绿灯时间。
红绿灯不再死板,会自己‘看情况办事’。”
“还不止这些,”高经理接着,“平时拍违章,它自动抓;出了事故,它立马报警提示。
等于整个城市交通都有了个‘大脑’,反应快,调度准。”
大队长听完哼了一声,嘴角一斜:“得花乱坠,谁都会。
可我不信嘴皮子,只认结果。
你们当我是来听广告词的?我们是执法单位,不是你们产品的粉丝团。
光吹牛可不行,得拿出真家伙来。”
他也难怪怀疑。
这功能听着太玄乎,要真能做到,那以后交警岂不是可以喝茶看报?谁不想轻松点呢?但越是听起来好,越得防着是画大饼。
高经理一笑:“明白您的顾虑。
这样,我们现在就开始装,设备都带来了,一多就能搞定。
第三晚高峰前,系统一定上线。
到时候效果怎么样,咱们现场见真章。
要是不行,我们立刻拆走,白忙活。
要是耽误了你们工作,我们照价赔钱,绝不含糊。”
这话得干脆利落,不留退路。
他们知道,要想让人信,光讲道理没用,只能拿行动话。
大队长沉默几秒,终于点头:“行,那就试一试。
但我先好——你们装归装,不能打扰我们正常执勤。
我们这是给你们机会测一测,可不是让你们来添乱的。”
“放心,绝不影响。”高经理拍了拍胸脯。
“那什么时候开始?今?还是明?”
“今。
我们都准备好了,哪还用等明。”
这俩人早把节奏掐准了。
他们心里清楚,这种事拖久了容易变卦,干脆一鼓作气,趁热打铁。
大队长没再啰嗦,只是轻轻点零头,算是默许。
晚上,佘遵推开家门。
萧知音窝在沙发里,看着他,语气带点不满:“你们公司是不是打算把燕京变成全中国第一个机器人管交通的城市啊?”
“啥?”佘遵一愣,进门才脱鞋呢,哪知道发生啥事了。
“你还不知道?你底下那两个经理,高经理和凌经理,直接拿着你们那个交通系统跑到交通大队去了,跟人家谈合作,搞得跟签军令状似的。
你这个当老板的居然一脸懵?”
“哦——这事啊。”佘遵恍然大悟,把包一放,“秘书跟我提了一嘴。
这不是咱俩之前在家聊过的事嘛,咋了?又不是要炸大桥,用得着这么大惊怪?”
“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你们,搞这么大阵仗在燕京市做实验,连个招呼都不打,是不是有点太不把我这个市长当回事了?
哪怕派人来递个话也好啊!
要不是下面有人悄悄提醒我,我还蒙在鼓里呢!”
萧知音恼火的根本不是实验本身。
这种对老百姓有好处的新项目,她巴不得多来几个,还能算作自己的政绩,将来提拔也更有底气。
她真正在意的是——没人通知她。
这事搞得她像个被蒙住眼的外人,下属汇报时她一脸茫然,面子上实在挂不住。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
下次一定先跟你通气,行了吧?
再了,那个烂尾楼项目,可真是坑苦我了。
本来以为捡了个便宜,结果全是豆腐渣工程。
从地基到结构,没一处靠谱的,全得推倒重来。
几十个亿就这么打了水漂,你冤不冤?”
佘遵一边哄着老婆消气,一边也忍不住吐起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