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靠偷技术翻身,他早就不是什么正经商人了,手里沾的黑活多得数不清。
那些年发家的底子,全是偷来的。
这习惯他不但没改,反而当成了本事,见人就夸,觉得自己聪明绝顶。
泰悦这边的事儿,佘遵压根儿不知道。
他现在就窝在办公室里,点着烟,盯着花板,琢磨:谁他妈敢动我?
敢下这么大的手,偷的还是高端变速箱技术,背后要没价买命钱,谁干?那不是偷技术,是抢金矿。
也可能是别的——权势、人脉、关系网,谁得准?
“到底是谁这么豁得出去,砸钱来偷我们家的底牌?”
“是国内对手?还是国外那帮老外?”
“可国外那些大厂——奔驰、宝马,谁家没几代压箱底的技术?品牌口碑摆那儿,粉丝铁得跟钢一样,犯得着冒这么大风险?”
佘遵越想越堵得慌。
照他分析,老外不太可能。
技术齐全,体系成熟,犯不着当偷。
但也不能完全排除。
他脑子里最先蹦出来的,是南棒子和岛国。
那俩国家,中低端车能糊弄人,一上高端,立马露馅儿。
憋了这么多年,搞点偷鸡摸狗的事儿,太正常了。
“行,既然敢摸到我门上——不把他们扒层皮,我佘遵三个字倒着写!”
他眼一眯,脸上没笑,可那股子阴冷,比冬的刀子还扎人。
平日里井水不犯河水,他当个老好人。
可你踩我头上?那就别怪我掀你祖坟。
“潘正成!进来!”
他摁了下呼叫器,声音不大,但听得人脊背发凉。
外头的潘正成一听,立马推门进来,站得笔直:“佘总,您吩咐!”
“给我查,谁干的,谁出的钱,背后站的是谁——一个线索都别漏,一个蛛丝马迹都给我揪出来。”
潘正成没多嘴,点点头,转身就走。
吩咐完,佘遵也不再琢磨了。
查出来再,没查出来?那就继续等。
反正等到了,对方的日子也就到头了。
……
半个月,屁都没查出来。
佘遵的脸色,一比一黑。
烟头堆满了烟灰缸,茶几上的杯子早凉透了。
他憋着火,一肚子怨气没地儿撒,整个人像颗随时要炸的雷。
“有结果了吗?”
潘正成一进屋,他头都没抬,就抛出这么一句。
潘正成摇头。
但紧接着,他嘴唇一动:“不过……今抓到个贼。”
佘遵猛地抬头。
“有人想用特制相机,偷拍我们新款变速箱的设计图,被安保当场逮个正着。
人赃俱获,图纸没流出去。”
佘遵缓缓站起身,眼里一点光都没有,但整个屋子的空气,像被抽干了。
“带过来。”
潘正成腿肚子一颤,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半时后,潘经理亲自押着人,推门进来。
“佘总,就是他。
偷拍用的是微型镜片,藏在钢笔里,被红外线感应器抓了个现校
技术没外泄,万幸。”
佘遵连看都没看那设备一眼。
他盯着眼前这个男人——三十上下,穿着普通,脸色发白,但眼神硬得像铁。
“吧,他们给你多少钱?”
男人嘴角一撇:“你心里清楚,何必问我?”
佘遵没动怒,反而笑了。
笑得人心里发毛。
潘经理在旁边,悄悄往后缩了半步。
这种笑,比骂人还瘆人。
骂人是火,这笑是冰。
冰封住了,底下却全是翻滚的岩浆。
“你觉不觉得,干这种事,挺有骨气的?”
男人不吭声,头扬得更高了。
“良心值多少钱?”他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蚊子叫,但字字砸在人耳膜上。
佘遵没急着回。
他慢慢走近,俯身,凑到那人耳边,低声:
“良心不值钱,但命值钱。”
“你觉得你这条命,能值几个零?”
屋里安静得连呼吸都成了罪过。
下一秒,他直起身,淡淡开口:
“把他锁起来,等我消息。”
潘经理浑身一抖,赶紧应是,拉着人就往外拖。
门关上的瞬间,佘遵掏出手机,拨了个号。
“喂,陈局?……对,是我。”
“我这儿有个偷技术的,人赃并获。
麻烦你……派人‘特别照顾’一下。”
“别让他死得太快。”
电话挂了。
他走到窗前,看着楼下渐暗的色,嘴角扯出一个极淡、极冷的弧度。
“想偷我东西?”
“那就陪我玩到底。”
我要是能一步登,直接搞到好几个亿,那这辈子真就躺平了,啥都不用干,吃香喝辣,睡到自然醒,谁还在这儿熬鹰似的加班?
一年就捞几百万,外加点年终奖?等我攒够几个亿,怕是连骨灰盒都买不起了,骨头都快锈在工位上了!
能走捷径我不走,我傻吗?
他那副拽上的嘴脸,真是让人看了想当场给他一巴掌。
人一旦把底线扔了,什么事干不出来?今我可算真明白了——这话真不是随便的,是用血写出来的。
“我看你刚进公司没两年吧?连个初级研究员都混得磕磕绊绊,也配惦记千万年薪?你有啥本事?拿得出半点像样的成果吗?没功劳还嫌工资少,真当你那点脑浆能换金山银山?”
佘遵一句话怼得对方脸跟煮熟的虾子似的,嘴唇哆嗦,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放心,你的好日子快到头了。
罪名我帮你加一条——窃取国家军事机密。”
“我没偷!你胡袄!这是栽赃!”
那子一听“军事机密”四个字,立马从冷漠变脸成疯狗,嗓门拔得能掀了屋顶。
佘遵却笑了,眼神像刀子一样插进他心里:“你没偷,行啊。
把背后主使出来,这罪名我就帮你抹了。
不?那就别怪我顺手给你安个‘军事机密’的帽子——我们它是,它就是。
你喊破喉咙都没用。”
他立刻像倒豆子一样全了:“我见他们的地方就一口香饭店,201包间!每次带两百万现金,我拿了十一回,总共两千二百万,全藏我家地板底下,一分没动!”
佘遵听完了,心里凉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