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着吧。”张煜握住她的手，把盒子重新放进她手心，“就当是...沈清婉的纪念。”
他的掌心温暖而有力。陈琛没有抽回手，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许久，她轻声：“张煜，我那的话...可能太重了。”
“你的是实话。”张煜摇头，“我确实变了，变得复杂，变得游刃有余。但有一点没变——我对你的心意。”
“可你对别人...”
“那是工作，是游戏，是这个圈子的规则。”张煜很坦然，“但陈琛，游戏是游戏，真心是真心。我分得很清。”
他得很直白，也很诚实。陈琛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有种她从未见过的坦诚——他在告诉她，他就是这样一个复杂的人，有真心，也会玩游戏。你能接受就接受，不能接受...
“我能接受。”陈琛忽然，“但你要答应我，无论玩什么游戏，都不要伤害那些女孩。她们...都很真诚。”
张煜怔住了。他没想到陈琛会这样，会这样...理解他。
“我答应你。”他的声音很轻，但很郑重。
两人继续往前走，手不知什么时候牵在了一起。冬日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这一刻很安静，也很美好。
但这份美好很快被打破。
“张导？”
一个清脆的女声从身后传来。张煜回头，看见一个穿着白色羽绒服的女孩站在胡同口。她大约十八九岁，长发及腰，五官精致得像洋娃娃，皮肤白得透明，笑起来有两颗虎牙，甜美可爱。
她是宋倩，北京舞蹈学院附中毕业，现在在韩国当练习生，这次是回国过春节。她今本来约了朋友，但在街上远远看见张煜，就忍不住跟了过来。
“你是...”张煜觉得她眼熟。
“我是宋倩，北舞附中的。”宋倩跑过来，脸颊红扑颇，“张导，我看了《江南旧事》的杀青新闻，特别喜欢！没想到能在这儿遇见您！”
她很活泼，眼睛亮晶晶的，像个追星成功的粉丝。张煜想起来了——李晓明提过这个名字，是个很有潜力的舞蹈演员，想往演艺圈发展。
“宋姐你好。”张煜礼貌地点头，“这位是陈琛，电影的女主角。”
“陈琛学姐！”宋倩更兴奋了，“我看过您的定妆照，太美了！您演沈清婉一定特别合适！”
她话像连珠炮，热情得让人招架不住。陈琛微笑着回应：“谢谢。宋姐是学舞蹈的？”
“嗯！我学民族舞，也学芭蕾。”宋倩着，很自然地转了个圈，动作优雅流畅，“不过我更喜欢演戏，所以去韩国当练习生，想学学那边的表演体系。”
“很有想法。”张煜赞许道，“多学点东西总是好的。”
“那张导能教我演戏吗？”宋倩眼睛更亮了，“我听您特别会教人，白兵学姐、舒嫦学姐都是您教出来的！”
她倒是对他的情况很了解。张煜笑了：“如果有机会的话。”
“那现在就有机会！”宋倩从包里掏出一张票，“今晚上民族文化宫有我的舞蹈演出，张导和陈琛学姐能来吗？我想请你们看！”
那是一张印刷精美的门票，上面印着“春之舞——青年舞蹈家专场”。日期正是今，晚上七点半。
张煜看了眼陈琛，陈琛微微点头。
“好，我们会去的。”张煜接过门票。
“太棒了！”宋倩开心得跳起来，“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晚上见！”
她蹦蹦跳跳地离开，白色羽绒服在阳光下像一团移动的雪。陈琛看着她的背影，轻声：“真是个活泼的姑娘。”
“嗯，很有活力。”张煜把门票收好，“晚上一起去？”
“好。”陈琛点头，但眼神里有一丝复杂的情绪——又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又一个对张煜有兴趣的女孩。
这个情人节，注定不会平静。
下午两点，张煜接到宋倩的电话，想请他提前去排练厅，看看她的舞蹈，给点意见。张煜本想拒绝，但宋倩在电话里软磨硬泡，这是她回国后的第一场重要演出，特别紧张，需要专业人士指导。
“你就去吧。”陈琛，她下午要去学校图书馆查资料，“反正我也有事。”
张煜听出了她话里的疏离，但没什么。有些事，需要慢慢来。
民族文化宫的排练厅在二楼，很大，四面都是镜子。张煜推门进去时，宋倩正在练功。她换了身黑色练功服，紧身设计勾勒出少女纤细却柔韧的身形曲线。长发绾成高高的丸子头，露出修长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
她在跳一支现代舞，音乐很空灵，动作幅度很大，充满了力量和美福张煜靠在门边静静看着，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孩在舞蹈方面确实很有赋。她的肢体控制力极强，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到位，但又不失情感的表达。
一曲终了，宋倩停下来，看见张煜，眼睛一亮：“张导！您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张煜走过去，“跳得很好，特别是那个旋转接跪地的动作，很有张力。”
“真的吗？”宋倩开心地笑了，“这个动作我练了好久，总觉得不够流畅。”
“不是流畅度的问题，是呼吸。”张煜，“你在做那个动作时，憋气了。试试在旋转时深吸一口气，跪地时缓缓呼出，会让动作更有生命力。”
他着，亲自示范了一遍。虽然他不是专业舞者，但常年练武的身体协调性很好，动作居然做得有模有样。
宋倩看呆了：“张导...您还会跳舞？”
“不会，但懂一点原理。”张煜笑了，“舞蹈和演戏一样，都是呼吸的艺术。呼吸对了，情绪就对了。”
“那您能再指导我一下吗？”宋倩眼睛亮晶晶的，“我今晚要跳三支舞，一支现代，一支民族，一支芭蕾。特别是那支芭蕾《鹅之死》，我总觉得差点什么。”
《鹅之死》是芭蕾经典片段，需要极高的表现力。张煜想了想：“你跳一遍我看看。”
音乐响起，宋倩开始跳。她确实跳得很好，技术无可挑剔，但就像她自己的——差点什么。
“停。”张煜喊停，“问题不在技术，在理解。你在演一只‘濒死的鹅’，但你没有真的理解‘濒死’是什么感觉。”
“那该怎么理解？”宋倩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