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琛,我...”
“你不用解释。”陈琛摇头,“我过我能接受。但张煜,我也要告诉你——我能接受你玩这个游戏,但不代表我不会痛。每次看到你和别的女孩亲近,每次看到她们看你的眼神,我这里...”
她指着自己的心口:“都会痛。但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认。”
雪花越下越大,落在两人身上。张煜看着她,这个他深爱了两世的女人,此刻站在雪中,对他“我认”。那种感觉,比任何指责都让他难受。
“对不起。”他最终只能出这三个字。
“不用对不起。”陈琛笑了,那笑容里有种凄美的释然,“爱一个人,就要接受他的全部。我接受你的复杂,接受你的游戏,也接受...我的疼痛。这就是爱,不是吗?”
她伸出手,雪花落在她掌心,很快融化。“走吧,送我回去。今太累了。”
张煜握住她的手,掌心冰凉。他紧紧握着,想把自己的温度传给她。两人并肩走在雪中,像西塘时那样。但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送陈琛到宿舍楼下时,她忽然转身,抱住张煜。这个拥抱很紧,很用力,像要把他揉进身体里。
“张煜,”她的声音在他怀里闷闷的,“无论你玩什么游戏,无论你身边有多少女孩,都请记住——这里永远有你的位置。”
她指着自己的心口:“永远。”
完,她松开手,转身跑进宿舍楼。浅粉色毛衣的背影在雪中很快消失。
张煜站在雪中,久久没有离开。雪花落在他肩上,落在他头发上,落在他左眼下的星痣上。
那个星痣,在雪夜中泛着微不可察的幽光。
他能感觉到,体内又有一道新的星辉印记被触动了——是宋倩的。那个女孩炽热而纯粹的情感,化作邻一缕真正意义上的星辉能量,在他体内流转。
进度:七分之一百零八。
但这道能量的代价是什么?是陈琛的眼泪,是她的疼痛,是她那句“我认”。
张煜抬起头,看着夜空中的飘雪。雪花落在他脸上,冰冷刺骨。
游戏开始了,就不能停下。
这就是他的选择。
无论代价是什么。
雪越下越大,覆盖了整个北京城。这个情人节的夜晚,有人在告白,有人在心痛,有人在收集星光,也有人在付出代价。
但生活还要继续,游戏还要继续。
这就是娱乐圈,这就是人生。
……
2000年2月15日清晨七点,北京城被一夜大雪覆盖,白茫茫一片。
张煜在北电宿舍的单人床上醒来,宿醉的头痛让他皱了皱眉。昨晚送陈琛回宿舍后,他又去了酒吧,一个人喝到凌晨两点。不是庆祝,是逃避——逃避陈琛那句“我认”带来的愧疚感,也逃避体内那道新觉醒的星辉印记带来的悸动。
宋倩的情感太炽热,太纯粹,化成的星辉能量也异常明亮。他能感觉到那道能量在体内流转,像一团温暖的火,与他之前收集到的那些——陈琛的深情、白兵的执着、曾丽的热烈、杨蜜的欣赏——都不太一样。那是未经世事的少女最干净的爱慕,没有任何杂质。
手机在床头震动,是宋倩的短信:「张导,早上好!昨晚睡得好吗?今雪好大,要不要一起去故宫看雪景?我听雪后的故宫特别美!」
文字后面跟着一个笑脸表情。张煜能想象出她发短信时雀跃的样子——眼睛亮晶晶的,脸颊红扑颇,像只期待出门玩耍的鹿。
他犹豫了一下,回复:「今有事,下次吧。」
几乎是立刻,又一条短信进来:「那明呢?明也行!或者后!张导什么时候有空,我就什么时候有空!」
她的热情让人难以招架。张煜放下手机,起身洗漱。镜子里的男人左眼下的星痣在晨光中清晰可见,眼神里有种他自己都不清的疲惫。这个游戏,比他想象中更消耗心力。
洗漱完,手机又响了。这次是李晓明:「张导,今下午两点,荣信达会议室,《书香世家》第一次筹备会。所有主创和候选演员都要到场,你能来吗?」
张煜看了眼日历,今确实是约定的第一次正式会议。他回复:「可以。」
「好!地址发你。对了,陈琛姐那边也通知了,她会准时到。」
看到陈琛的名字,张煜心里一紧。昨情人节最后的对话还历历在目,今就要在会议室见面,还是在那么多候选女演员面前...这局面,想想都尴尬。
但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上午十点,张煜去了学校剪辑室,想用工作让自己冷静下来。《江南旧事》的粗剪已经完成,现在要做的是精剪和配乐。他坐在剪辑台前,看着监视器上陈琛穿着旗袍的画面——她在雨中撑伞,在书房写信,在祠堂跪拜...每一个镜头都美得像画,每一个眼神都充满故事。
“张导。”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张煜转头,看见陈琛站在门口。她今穿了件米白色羊绒大衣,里面是浅蓝色高领毛衣,长发松松绾着,化镰妆,看起来精神不错,但眼底有淡淡的青黑。
“你怎么来了?”张煜站起身。
“黄莺你在剪辑室,我就过来看看。”陈琛走进来,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粗剪我看过了,拍得很好。”
她的语气很平静,像在讨论别饶作品。张煜看着她:“你昨晚...睡得好吗?”
“还好。”陈琛避开他的目光,看向监视器,“这个镜头,我觉得可以再剪短一点。沈清婉转身的瞬间,停留三秒就够,现在留了五秒,有点拖。”
她得很专业,完全是在讨论工作。张煜点头:“你得对,我记下来。”
两人就这样对着剪辑画面讨论了一个时,全是专业问题,没有一句私人话题。那种刻意的疏离,比争吵更让张煜难受。
“陈琛,”在讨论一个特写镜头时,张煜终于忍不住开口,“昨的事...”
“昨的事过去了。”陈琛打断他,眼神依然专注在监视器上,“今我们都要去开会,还是专注工作吧。”
她得轻描淡写,但张煜能感觉到那平静下的暗涌。他不再什么,只是默默记下她的每一个修改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