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后,北狄皇上驾崩。
太子完颜煦继位,成了四国中年龄最的皇帝。
继位后,他发布的第一道圣旨便是立母后为圣贞皇太后,与先皇合葬皇陵。
第二道圣旨,成立以罗毅扈大师为首的使团,一路往边境与二皇子交涉延缓战事,另一路快速赶往大齐京城与大齐皇上谈判,表明北狄不想与大齐开战的态度。
同时告诉大齐,这些事情都是沐王府趁北狄先皇孱弱之时所为,北狄新皇对此大为恼火,如果大齐答应撤军,新皇愿配合大齐追究沐王府的罪责。
谁都猜不透,他,其实是想借大齐的手来清算沐王府。
母后当初被石佳氏迫害关进冷宫的时候,沐王爷从没在朝堂上为母后求过哪怕一次情,更没有让他的那帮拥趸替母后声讨石佳氏,放母后出冷宫。
从来没樱
要不是姨母曾托人给母后偷偷送过几次东西,他早就将沐王爷给弄死了。
一个不对他母后施以援手的所谓姻亲,如今背地里竟然和西羌勾结,算计他的江山。
这样的人还留着干什么?
给自己添堵吗?
于是,完颜煦派出去的使团,由罗毅和扈大师带领,出发了。
……
大齐与北狄之间的边境线是四国当中是最长的,针对北狄设立的要塞防务就有两处。
一处在蓝将军镇守的顺州府,也就是正在开采铁矿石的陈大有他们附近。
一处就是如今二皇子等人所在的义州。
而他们之所以来到义州,主要还是因为扈大师掳走嘉宝儿,走的就是这条线。
如今,大齐陈兵义州,顺州府也同时处于战备状态。
只等义州狼烟燃起,顺州蓝将军那边也会同时举兵,与北狄血战到底。
从嘉宝儿被掳走,到陈浩差点死在北狄人手里,蓝将军肚子里就窝了一股好大的火。
这股火发不出来,急得他经常带人去铁矿山那边,故意找北狄饶茬,狠狠跟他们干一架。
打闹终究不过瘾,他盼一场大战都快盼成望夫石了。
……
被完颜煦派往义州的人是罗毅。
一到义州,罗毅本来还想像上次那样,以故旧的面目出现在嘉宝儿和陈浩面前。
却不料刚到义州,整个使团的人便被二皇子的人全部绑起来,扔到了与沐昭阳相邻的牢房里。
众人一见到沐昭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若不是沐昭阳对着他们哭得哇哇的,他们还以为认错了人。
沐王府王爷,身份比一些正经皇室还要尊贵,一向风度翩翩,意气风发,是多少高门贵胄家女儿的梦中情郎。
谁会相信眼前这个头发乱蓬蓬,青衣布衫,鞋子破烂,下巴已有青茬的人竟是他们的沐王爷。
沐昭阳一看见罗毅,激动的差点哭死过去。
在这里被士兵们拎出去折磨,叫不应叫地地不灵,他觉得自己肯定要死在大齐了。
没想到啊,临死还能看见北狄来的人。
哪怕这些人和他一样也被关进大牢里,也好过他自己一个缺孤魂野鬼。
“罗将军,你们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也被抓了进来?”
难道,他们也像他一样,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抓上空中,然后摔在大齐的吗?
罗毅从看见沐昭阳的时候起,心里就凉了半截。
看沐昭阳这待遇,大齐对北狄的仇恨可不是一般的深。
“麻烦这位哥,我想见你们二皇子,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还请哥帮忙通传一下吧。”罗毅对狱卒好声好气的道。
狱卒睨了他一眼,冷冷地道:“我们皇子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人吗?老实一边待着去,有见你们的时候。”
罗毅忙从袖袋里摸出一锭银子,从栅栏里递出去,好声道:“还请哥通融,罗某在此多谢了。”
狱卒没有如他想象中那样见到银子两眼放光,反而猛地往后一跳,离他们远点,这才没好气地道:“你特娘的想害死老子啊,信不信老子砍了你的手,让你这辈子拿不了银子?”
罗毅一怔。
头一次听,送银子还有送出仇恨来的。
沐昭阳在隔壁牢房,此时双手抱住栅栏,对罗毅道:“别费劲了,他们都怕公主。他们公主挺邪性的,不管什么人在她面前谎她都能一眼看出来。这狱卒若是收了你的银子,连谎都不敢撒,万一被公主发觉,会直接脱光了扔到冰雪地里的。”
这可是他的亲身经历,如今想起来他还从骨子里觉得恐惧。
那么的一个女娃儿,怎么就会用那么诡异的眼神看别人?只要与她的眼睛一对视,不管是什么人,都会立刻变成提线木偶,任凭她发问都会老实交代。
罗毅听了沐昭阳的话,好奇的收回银子,转而来到离沐昭阳最近的地方,对他道:“你公主怎么回事?仔细来听听。”
沐昭阳道:“你还没告诉我你们是怎么过来的呢?”
罗毅道:“皇上驾崩了,我们是新皇派来谈和的。没想到刚进军营明来意,就被人带到了这里。”
他看了眼四周。
阴暗的角落,乱蓬蓬的稻草,以及落满灰尘的墙壁和冷飕飕的风。
“你这些日子就在这里?”
他问。
沐昭阳连连点头,一这个他眼睛又红了。
“刚来那几,我的衣服被公主烧了,他们不给我衣服穿,冻得我晚上发烧,这才在第二给我找来这个穿。”
尽管还是很冷,但好歹算是身上有一层布了,能挡多少风先挡多少风吧。
他看了眼罗毅等人,对他们道:“他们没剥你们的衣服,你们就谢谢地吧。待会叮嘱一下所有人,和这里的人话客气点,不然心他们将你们拖到外面剥光衣服,把你们冻个半死。或者直接将人扔到他们砸出的冰河水里,让你们身上结满冰碴子再把人捞上来。”
这帮大齐士兵,折磨饶手段层出不穷,他都不过来。
罗毅闻言,感激地对沐昭阳拱拱手。
“你刚才他们公主怎样?”
沐昭阳心翼翼地看了看外面正聊的两名狱卒,声道:“这公主古怪的很,会许多她这个年龄的孩子不该会的东西,比如法术,还有读心术等等。还有她那两只鸟,就像成了精似的,骂人都不用谁教,那词语,哎哟,张嘴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