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财,欠债还钱,经地义,你哭丧着脸干什么?”
牛二用尖刀顶着赵老财的胸口,逼债。
“二爷,我刚还完利息,不是下个月才到日子么?”
五短身材的赵老财,在尖刀之下瑟瑟发抖,声辩解着。
“您是不是记错了。”
牛二挥手,一耳光抽在赵老财的脸上。
“我跟的是利息么?我的是本金,现在归还本金。”
赵老财一下子没想明白。
“二爷,这不合规矩,我还过利息您不能这个时候催本金啊。”
赵老财没有本金,否则为何要被高额利息割肉啊。
“呵呵。”牛舔了舔嘴唇,笑了,“没有好啊,用大莲抵债。”
“我还能叫你一声岳父。”
赵老财扑通跪在地上,抱住牛二的大腿。
“二爷,不要开玩笑了!”
别看赵老财五短身材,跟矮冬瓜一样,但是女儿大莲是远近闻名的大美人。
有人不是他的种,但是赵老财可是当亲闺女的。
“谁他妈的给你开玩笑,你看我很闲么?”牛二一脚把赵老财踹开,“老子给你指一条明路走,如果你不走就准备当我岳父吧!”
赵老财手脚并用,又爬回牛二脚下。
“二爷,您,只要我能做到,一定竭尽全力。”
“听过永仁坊的北方拓展银行么?”牛二蹲下来,使劲儿捏着他的老脸指点迷津。
“他们的利息很低,你把铺子抵押给他们,借出来钱还给我不就行了?”
啥?
赵老财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牛二是有名的牛扒皮。
以前自己想要换一家借钱,都被他威胁了,怎么现在主动要自己去借钱?
“马上去,听清楚没有?”牛二一耳光把赵老财抽醒。
赵老财没有办法,在牛二的逼迫下,带了自己铺子的地契,还有货物清单,来到了北方贸易银校
北方贸易银行,检查了赵老财的地契,立即给他签订契约。
“年利息,真的只有一分?”赵老财看着契约有些不敢相信。
他这些年挣扎在月利息三成,快要被榨干了,面对这样的利息,他真的不敢信。
“当然,赵掌柜的油铺也是优质产业,您要愿意,还可以借得更多。”
给他办事的掌柜道笑得很温和。
“我家铺子情况,您怎么知道?”赵老财戒备地看着这个年轻掌柜。
“因为我爹在您家门口,卖了一辈子馄饨,自然对你家熟悉。”
掌柜笑着道。
“哦,你是那个……”找老财想起,以前的确有个屁孩,在混沌摊边上流鼻涕。
没想到。
他还有些尴尬,让熟人看到自己的窘迫。
掌柜一眼看出他的想法。
“赵掌柜,以后铺子运转过来发财的手,千万别忘了来照顾我的业务,提前拜谢!”
掌柜客气地放低身段,一下子把赵掌柜的面子找了回来。
赵掌柜心情一下子放松了,清点了银票,转身离开了。
掌柜立即招手叫来一个伙计。“跟着那个掌柜的,看到什么回来告诉我。”
伙计答应一声,转身跟了出去。
“袁,你要干什么?”一个严肃的声音,在掌柜的身后响起。
掌柜不用会都,就知道是自己的师父,大掌柜的。
最是方正严厉。
“师父,”袁回赶紧恭敬地起身,道,“情况不太对,好像有人算计咱们!”
袁道。
“算计我们,你为何会有这种感觉?”老掌柜一双眼睛,如同盯住猎物的老鹰凝视着这个徒弟。
这徒弟聪明伶俐,想法极多。但银号掌柜,过手银钱最多,一旦经不起诱惑,就是万劫不复。
他宁可严厉,也绝不让徒弟走歪路。
“师父,”袁着拿起一个账本,“最近来我们这抵押铺子和资产的太多了。”
“您看我都一一记录了下来,我们毕竟刚成立,这不太正常。”
老掌柜拿起账本,一条条看下去,眉头逐渐松了下来。
“你去,让所有柜台把最近抵押资产和铺子的,全都抄录过来。”
老掌柜的道。
正着话,那个出去跟踪赵老财的伙计回来了。
“袁掌柜,那个人出门之后,银票就被放高利贷地拿走了。”
…………
一个时辰之后,老掌柜出现在了永仁坊估的跟前,身后还带着袁。
“袁,跟侯爷你的发现。”老掌柜的道。
这是抬举自己的徒弟,给徒弟铺路。袁心面对顾侯,紧张得手心冒汗。
但是表面侃侃而谈。
“侯爷,仅仅几时间,我们银号就收到了大量的铺子和资产抵押。人觉得不正常,就去调查了一下。”
“结果发现,这些抵押者,曾经都借了高利贷,从我们这里借了钱之后,直接就拿去还债了。”
估皱眉听了一会儿,没明白什么情况,这不是很正常么?
用利息少的平台,来平利息高的平台,这不是后世月光族基本操作么?
看顾侯没有明白事情的严重性,袁提醒了一句。
“侯爷他们拿走的都是银票,而我们只收到了铺子的抵押,却没有银子。”
估猛地站起来,他明白了袁的意思。
“挤兑?”
“一群该死的蛀虫,在这等着我那。”
那些放高利贷的,面对自己软硬不吃,竟然想到了这种办法。
逼迫他们原来的债务人,把资产或者铺子抵押给北方拓展银行,拿到银票还他们的债务。
而这个过程,银行只得到林押契约,付出的却是银票。
等积累到了一定数量,他们就会来北方拓展银行挤兑银票。
全京城放高利贷的,他们积累了多少债务?
可能是金山银海。
而且他们来挤兑,会带动所有存款的人来挤兑,北方拓展银行如果付不出银子,一夜之间就会倒闭,永不翻身。
“银票兑付出去多少银票了?”估问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
“这几就有三十多万两,这只是开头,如果他们全力以赴,怕是要上百万。”
袁担心地道。
估一听心放在肚子里了,一百万两银子到头了。
“我当多大事那,顶多撬我两个财神走而已,随他们……”
“不可……”
老掌柜和袁异口同声惊剑
“侯爷,万万不可,这就是他们的目的啊。财神是您的神来之笔,怎可轻易挪动。”
袁不顾礼貌大神大声道。
“是啊,侯爷,那四个财神就是咱们银号的镇店之宝。就是拼了老命,也决不能让他们动了一分一毫。”
老掌柜气的胡子都炸起来了。
啥玩意?
我就想弄个招商引资的噱头,你们咋还当成神了?
这不是作茧自缚么,两百万两银子,白白放在哪里动不了,这……
“行了,别喊了,不动还不行么?不就一百万两银子么,我来处理。”
估从善如流,毕竟都成镇店之宝了。
“不过,这帮人没憋好屁,你如果挤兑不能动摇咱们,他们还会有什么损招?”
估把考题扔给了二人,尤其是这个叫袁的。
这子见微知着,在这个世界,算个值得培养的人才。
老掌柜的笑而不语,侯爷明白自己的意思,这是给徒弟出考题那。
这一关,他得自己过了。
袁额头冒汗了,他也知道自己的前程,就在自己接下来这几句话了。
“侯爷。”袁试探地道。
“有两条毒计,一种是想办法搞黄这些铺子,让咱们血本无归。
另外一种,就是冒充北方拓展银行,去催债,逼死人最好。”
老掌柜倒吸一口凉气,尤其是第二条,简直是阴毒至极。
估满意地点零头,老气横秋的道。
“得你这个人才,活该这帮蛀虫倒霉,你放手去对付他们,要钱给钱,要兵咱家也不缺……”
估表演了一个礼贤下士,给这年轻牛马填了一碰草料。
袁跟着老掌柜离开的时候,脚下跟踩着棉花一样。
一次多心,得到贵人提携,从此平步青云了。
“师父,粉身碎骨也难报侯爷万一。”袁握紧拳头。
估看着他的背影,也舒服地伸了个懒腰,有年轻的牛马帮自己干活,感觉好极了。
“侯爷,北狄国师焚如来访!”下人过来禀告。
这老杂毛不回北方放马,找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