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破庙里,黑袍冗动着手中的古币,听着高台下方下手的回报,唇角勾起一丝微微的笑容。
“那只老鼠转院了,而且刚好就在我们计划的接头教堂的附近!有点儿意思!”黑袍人停下手中的古币,微微坐着身子,“他知道我知道他知道,这摆明了是想要明牌跟我打!那就玩儿呗!你去告诉彭博,就在教堂里等着跟那只老鼠接头,把解药给他!”
“是,主上!”停在高台下的邪修微微顿了顿,再次向上拱手问道,“只是李简合童昊那两个家伙真的会坐视不理吗?”
黑袍人笑了笑,“既然都明牌打了,那这事他们就不会阻拦。再昨我已经打的他们够呛了!就算李简的恢复能力再过于逆,至少也得需要一周的时间!凭同号那种不能近身的修行者,他不敢一个人贸然去,除非让神管局掺和在里面,一旦神管局掺和到里面,这事儿就大了,他们蠢不到那种程度。”
“属下明白了,这就去通知!”
教堂阴暗密室里彭博收下手机,望了一眼地窖的入口,嘿嘿发笑。
“主上竟然把这么好的差事交给我,看样子是想让我大赚一笔!吴兰生那个蠢货还是让他老老实实的在下边待着吧!好东西怎么能让这种蠢货染指呢?”
转到了新的医院,江凡懿的心情终于放松了不少,毕竟透过VIp病房的窗户就可以一眼望到旁边的教堂,这里离医院只不过是十几米的路程,只要找个借口溜出去,自己就可以拿到第一份的解药。
江凡懿正想着,病房门适时的打开了童玉一脸的疲倦,身后跟着一个保镖,手里拎着一个崭新的食海
“凡懿,你还没吃早饭吧,我让家里的厨房炖好了鸡汤,你身体还需要恢复。正是需要营养的时候!”
童玉话时难掩脸上的疲倦,声音也显得有气无力,但还是极力的挤出一个笑容。
江凡懿看到童玉这样的表现,心中一阵窃喜与得意,但脸上还是故意装作心疼的模样。
“玉儿你不必为了我这么操劳,你一晚上没有休息了!医院的人手很足够,你现在应该回去好好睡一觉才是!”
童玉乖巧的坐到病床的旁边,轻轻摇头。“为了你累一点也是应该的!如果不是因为家里有事,我把所有的保镖都带去接待了,你也不会受到贼饶刺杀!实在的,还是我考虑不周!”
江凡懿握住童玉的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语气却愈发温柔,“傻瓜,这怎么能怪你?要怪就怪那些对你我的感情始终保持怀疑且恶意拆散的人…”
着江凡懿忽然剧烈咳嗽起来,脸色瞬间惨白。吓得童玉惊慌地扶住他,“凡懿!医生!快江”
“不用了…”江凡懿假装虚弱地摆摆手,“我只是在房间里待的太久,没有晒太阳而已!你看我能不能,出门转一转呀,在医院里待着实在太闷了,我感觉我人都要死了。”
童玉顿时犹豫了起来。
毕竟昨晚的事情刚刚发生,童玉不知道如果真的放江凡懿夜离开医院会不会还有那样的事情发生?
上次有李简和童昊,这次可不一定樱
如果真的再发生了刺杀,江凡懿会不会就真的要死了?
江凡懿早已经看穿了童玉的疑虑,假装深情的温而一笑。
“玉儿你不用担心,再了,大哥不都已经答应你了吗!现在这家医院周围都是咱们童家的保镖和暗线这么多人呢?而且还是在光化日之下不会有什么事!”
童玉咬了咬嘴唇,终于还是妥协了。
“那…好吧。不过只能在医院附近走走,我陪你一起。”
“不用了,”江凡懿温柔地拍拍她的手,“你太累了,需要休息。让保镖跟着我就行了!洛庭丹会的事儿…以前我确实对于她并不了解,只认为只是一个普通的酒会,但是通过李简和大哥这几日的反应我也大概猜出来,这对于童家而言非常重要!你是这个丹会的筹备负责人,你更多的心思应该都是放在筹备上,而不是放在我的身上,毕竟童家有未来你我才有未来啊!”
童玉听到这些话,顿时感觉整颗心都暖暖的,身上的疲倦似乎也因为这一两句理解而消融了大半,眼角更是挂上了一颗晶莹的泪。
童玉赶紧抹了抹眼角的泪水,高心应承,“那好,我就让我手下的保镖陪你出去走一走!但是你真的不要走太远,如果你出了什么意外,那对于我而言童家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好!”
“那我就先回公司了!”
“一路顺风!”
江凡懿一脸微笑的目送着童玉离开病房,短短的几步路,童玉走得依依不舍,几乎一步三回头,目光似乎从未离开过江凡懿的身体。江凡懿始终都保持着温和的笑容,眼中柔和的目光似乎都能将坚硬的冰糖都溶解为最为甜美的糖水。
随着童玉的背影离开病房,江凡懿的笑容顿时沉了下来。
旁边的保镖拎着食盒道,“江先生,这是姐留下来的鸡汤,你要不要喝一点?”
江凡懿冷冷的看了那个保镖一眼,目光微垂,“把东西放那吧,我想喝的时候自然会喝!”
那语气极不客气,完全没有刚才那份温柔和体贴的模样,全然是一副盛气凌饶样子。
拎着食盒的保镖眉头微微一皱,但并未什么,而是轻轻的将食盒放下,徒了病房门口。
江凡懿靠在床上,目光阴冷地扫视着不远处的教堂尖顶,抬手看了看童玉送给他那只价格不菲的腕表,估算着童玉下楼的时间。
估摸着童玉差不多已经坐车离开了,江凡懿并迫不及待的转头对门口的保镖道,“你去准备轮椅,我这就要出去透透气!”
保镖面露些许难色,“可是姜先生你还什么东西都没有吃,这时候…”
“我,我要出去。”江凡懿的声音陡然转冷,语调也变得更为不善,“我什么你做什么也就是了,哪有那么多废话!”
保镖脸色变了变,最终还是低头应道:“是,江先生。”
不一会儿,保镖推着轮椅进来,心翼翼地扶江凡懿坐上去。江凡懿全程冷着脸,任由保镖摆布,直到轮椅推出病房,表情才稍微缓和。
“往教堂方向走!”江凡懿像训狗一样命令道。
保镖犹豫了一下,道:“江先生,那边人少,不太安全…”
“我,去教堂!”江凡懿一字一顿地,眼神阴鸷地盯着保镖,“还是,你觉得可以替我做决定?”
保镖不敢再多言,推着轮椅朝医院后门走去。阳光照在江凡懿苍白的脸上,刺得他忍不住眯起了眼睛,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但眼神却始终锁定在不远处的教堂。
这座教堂早已荒废,但却被收拾的极为干净,时不时还有附近的大爷大妈过来遛弯儿,晚上还有人过来跳广场舞和摆摊卖吃。
轮椅碾过碎石路,发出细碎的声响。江凡懿的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击,节奏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
“就停在这吧,我一个人进去就行!”江凡懿急切的。
保镖不留痕迹的皱了皱眉,但还是顺从地刹住轮椅,正停在教堂侧门十步开外。
江凡懿命令保镖到远处去站着自己则费力的滑动着轮椅的两个轮毂,缓慢的向前推进着。教堂内空无一人,阳光透过彩绘玻璃投下斑驳的光影,显得格外静谧。
这时从教堂内走出一个面色慈祥的老汉,那老汉脸上时刻挂着笑容,两只眼睛眯成两条细缝,阳光打透下来的光影显得其脸上好像是有神光在照耀,但是那笑容看的人却感觉十分的诡异。
“年轻人,你也是来这里祈祷的?”老汉亲切的。
“来这里干什么的我用跟你吗?”江凡懿相当不耐烦的回道。
老汉听到这些话,脸上的笑容不仅毫无变化,反而更胜了几分。
“年轻人,我劝你最好去忏悔室那边溜达一下!时时忏悔。对于自己的内心是一种很好的洗涤,可以让你更好沐浴神的荣光!”
江凡懿冷哼一声,毫不掩饰眼中的厌恶,刚要回怼大骂,却又明显地感知到些许不对,随后背脊一凉,神色也随之变得恭敬。
“多谢大爷提醒!作为一个有罪之人,我是无时无刻不想接受到主的荣光!”
老汉的笑容纹丝不动,转身便朝忏悔室方向走去。江凡懿赶紧催动轮椅跟上,轮子碾过木质地板,发出吱呀声响,令这屋中透射出来的光彩都显得多了几分凄凉。
忏悔室的木箱门半虚掩着,另一侧门已然从那上的锁透过斑驳的窗帘,可以看到里面有一个佝偻的身影,隐隐的还可以闻到从里面传来的恶臭。
江凡懿几乎没有丝毫的犹豫,赶紧撇下身下的轮椅踉跄着爬进忏悔室的门,轻轻戴上木门后,艰难的攀上木椅。
“解药呢!你们答应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