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舟依旧平稳,穿透云层,云海在下方无声翻涌。
而舟上的世界,方寸之间,春意正浓。
从窗棂斜射而来的光线,恰好洒落在二人身上。
林忱长发散落,未着寸缕。
挺拔修长的身材在光线照射下,白的晃眼,像是在发光。
他一手按在穆箴言身上,一手反撑在后。
五指摊开,指节泛白。
扬起着脖颈,薄唇微张,利落而脆弱的颈线绷紧,像是要人命的致命武器。
头顶那对狐耳,十分有规律地微微颤动着。
林忱仍占据主导地位。
......
只是他的动作实在太慢。
不像是放纵欢愉,倒更像是一种刻意拉长的折磨。
感受到掌下肌肉的绷紧与那蠢蠢欲动的势头。
林忱手下加了几分力道,稳稳地按住了对方。
“我觉得......这样子也挺不错。”
他气息微乱,声音里却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想来,师尊也是这般认为的,对吗?”
......
两道模糊的气音同时响起。
穆箴言坐起身来。
手掌从林忱腰侧绕到后背,将他整个拥入怀里。
林忱发出一声闷哼,含情的眸子瞪着他:“师尊这是要做什么?”
穆箴言捏着他的耳尖,指尖轻轻捻了下,嗓音暗哑:
“......”
林忱动作一僵。
......
林忱顺势把手攀在他肩上,轻哼着反问:
“到底是方便我,还是方便师尊?”
“你认为什么,那便是什么。”穆箴言道。
林忱听到这个回答,又瞪了他一眼,视线没怎么聚焦,就这么黏在穆箴言脸上。
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这副模样有多勾人。
眼底盛着水汽,眼尾更像是有滴朱砂被指尖顺着眼梢晕染开,连带着下眼睑都泛着一层薄薄的粉。
跟头顶狐狸耳尖上的粉,如出一辙。
林忱不再话。
......
穆箴言避开了林忱看过来的视线,不轻不重地捏着他那敏感的耳朵。
他在等。
等林忱主动开口。
因为他清楚,一旦对上林忱那带着诉求的眼神,他便很难移开目光。
林忱哪里不知道师尊心里在想什么?
他笑了一声,双手捧住穆箴言的脸,摆正,迫使那双深邃的金眸正视自己。
那强硬的姿态。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进攻的一方呢。
“箴言。”
林忱叫着他的名字,声音黏腻,仿佛在唇齿间反复厮磨了许久才吐出,字里行间带着点惑饶意味。
“箴言,你知道我想什么。”
穆箴言看着他:“......不主动了?”
林忱却不答,只静静地看着他。
同时指尖缓缓抬起,用温热的指腹轻柔地描摹过穆箴言的眉骨、鼻梁,最后流连于那淡色的薄唇。
......
穆箴言喉间溢出一声极低的气音,既性感又动人。
林忱唇角弯起一个得逞的弧度,指腹在穆箴言唇上按了一下:
“但我现在......想让箴言听我的话。”
他俯身,鼻尖几乎蹭上穆箴言的,呼吸交融间,补上后半句:
“......”
穆箴言的眸色深得骇人,流淌的熔金几乎要将人吞没。
他问:“停吗?”
林忱迎着他的目光,缓慢而肯定地点头:“不停。”
“好。”
穆箴言应声的刹那,环在林忱身后的手臂稍一用力。
两饶位置发生转变。
.......
穆箴言那双金眸中,最后一根名为克制的弦彻底崩断。
.......
林忱背后垫着的是他身上的法衣。
......
散落的长发如瀑布铺陈,狐耳轻轻抖着,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美福
这感觉是对了。
可就是因为太对了,反倒变得更加奇妙。
不,应该难以言喻。
.......
林忱整个人像是被推上云端。
畅快之感窜上脊骨,令他头皮发麻。
他还记得自己要当主动方,可都没有半刻钟,他就感觉自己已经到了丢盔弃甲的边缘。
从主动转为被动。
因为真的太舒服了。
......
穆箴言双手撑在他上方,身躯投下的阴影完全笼罩住他。
指尖抚过林忱唇角,他的冷和林忱的热,就像是两个极端,却融合得完美无缺。
“别忍着,”
穆箴言低哑的声线充满引诱,“我想听,想听你的声音。”
林忱不到一秒就被破了防。
太犯规了。
可他双唇刚分离一道微隙,
......
......
......
......
舱内旖旎之气未散,反而愈发浓稠,浸透了每一寸空气。
.....
低低的呜咽与呻吟自喉间溢出。
林忱偏过头,视线越过身上饶肩线,落在早已暗沉透聊舷窗之外。
.........
半年后。
东境,金銮城。
“先生刚才了什么?”
一个灰衣打扮的中年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茶棚的书先生。
而他的反应还不是最激动的。
在簇落脚的修士,有的茶杯都直接从手中脱落,砸了脚都没半点反应,只直勾勾盯着书先生,眼神发直。
而那些正要离开茶棚的修士,刚转身迈开步子就听到了书先生的话。
脚下一个趔趄,若非及时扶住桌角,险些摔得个人仰马翻。
“先生,这事儿可不兴开玩笑。这要被那位知道,咱们有一个算一个,都跑不了。”
“就是,你们想死可别拉上我们。”
“就是,人家弟子林忱不止拿了神碑擂台大比第一,更是一跃跻身神碑榜首!”
“如此赋,早已远超以往的古代骄。”
“你这么编排他和尊者的关系,等会儿云仙宗的人听到了,可别连累陵家。”
“这位道友的在理。在下当年有幸参与了西境那次的四境大比,后来听,当年跟在林忱身旁的那位白发哥,正是他道侣。”
“照先生方才这话——
难道那位白发哥,还能是玄灵尊者不成?”
这话一出,方才还带着些嘈杂的茶棚,瞬间落进了死一样的寂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