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煞殿。
作为血煞宗的核心大殿,这里极尽奢华。
地面铺着从极寒之地运来的黑玉,柱子上雕刻着狰狞的恶鬼图腾,眼珠镶嵌着拳头大的夜明珠,幽幽绿光将大殿映照得如同森罗鬼域。
萧辰对此视若无睹,径直走向大殿深处,那张用不知名妖兽白骨堆砌而成的王座。
“就在这后面。”
鸿蒙神眼扫过,一切虚妄皆无所遁形。
王座后方的墙壁上,刻画着一道极其隐晦的阵法纹路。
若是强行轰击,不仅打不开,反而会触发自毁禁制,将里面的宝物炸成粉末。
这也是血厉最后的底牌。
只可惜,他没机会用,也没想到遇上的是萧辰。
萧辰抬起手,指尖在虚空中快速勾勒。
几道金色的符文没入墙壁,原本坚不可摧的阵法瞬间黯淡下去。
咔咔咔。
沉闷的机括声响起。
墙壁缓缓向两侧移开,露出一条漆黑的通道。
一股浓郁到化不开的仙气,混合着淡淡的药香,扑面而来。
“汪!”
原本百无聊赖的旺财,瞬间像打了鸡血一样冲了过来。
那条秃了一块毛的尾巴摇得像个风车,哈喇子流了一地。
“好香!这里面肯定有宝贝!”
“出息。”
萧辰踢了一脚这货的屁股。
“进去别乱吃,有些东西有毒。”
一人一狗走进通道。
尽头是一间百丈见方的石室。
即使萧辰见惯了大场面,也不禁挑了挑眉。
入眼处,全是光。
下品仙石和中品仙石像垃圾一样堆在角落,根本没人看。
上品仙石码放得整整齐齐,足有十几座山那么高。
最中间的几个玉台上,则摆放着散发着诱人光泽的极品仙石。
粗略一扫,光是上品仙石就有近十万块,上品仙石更是数以千万计。
“这帮劫修,倒是攒了不少家底。”
萧辰随手抓起一把仙石。
血煞宗盘踞簇数千年,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周围的宗门、过往的商队,甚至是一些散修,都成了他们的养料。
这些财富,每一块上面都沾着血。
如今,全归了萧辰。
“收。”
萧辰大手一挥。
没有仔细清点,眼前的仙石山瞬间消失,全部进了他的腰包。
除了仙石,架子上还摆满了各种玉海
万年血参、地心火芝、九曲灵藤……
虽然,大部分都是偏阴寒属性的药材。
但是,对于拥有鸿蒙造化炉的萧辰来,属性根本不是问题。
扔进炉子里炼一炼,去芜存菁,都是上好的大补之物。
“汪!这墙后面还有东西!”
旺财正趴在一面光秃秃的石壁上,用两只前爪疯狂刨土,指甲在石头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萧辰走过去,神眼一凝。
果然,这石壁后面还有个夹层。
藏得极深,连神识都难以穿透。
若非旺财这狗鼻子灵,还真可能漏掉。
“让开。”
萧辰一拳轰出。
石壁崩碎。
一个巧的暗格显露出来。
里面没有堆积如山的宝物,只放着一枚暗红色的戒指。
萧辰拿起戒指,神识探入。
里面空间不大,却放着十几具气息恐怖的尸体。
这些尸体保存完好,每一具生前至少都是大罗金仙圆满的修为。
甚至有一具,隐隐散发着仙君级别的威压。
“炼尸材料。”
萧辰眼中闪过一丝厌恶,随手丢在地上。
……
走出大殿,外面的血腥气已经被风吹散了不少。
那个女孩还抱着破布娃娃,乖乖地坐在黑岩后面。
看见萧辰出来,她急忙站起身,的身子有些摇晃。
萧辰走到她面前。
“我不带累赘。”
女孩眼中的光亮瞬间黯淡下去,低着头,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不过,我也不会让你死在这。”
萧辰手腕一翻,掌心多了一个储物袋。
“这里面有些仙石,还有几瓶辟谷丹和疗伤药。”
“另外,我放了一道剑气在里面。遇到危险,捏碎它,大罗金仙以下,必死。”
他将储物袋挂在女孩的脖子上。
“往北走三百里,有一座城池。到了那里,能不能活下去,看你自己。”
女孩愣愣地看着胸前的袋子,突然跪在地上,对着萧辰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额头磕破了皮,渗出血迹。
“谢谢大哥哥……谢谢……”
萧辰没有再话。
他不是保姆,能做到这一步,已是仁至义尽。
仙路漫漫,各有各的缘法。
“旺财,走。”
萧辰祭出仙舟。
流线型的船身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载着一人一狗冲而起。
下方。
萧辰指尖弹出一朵青莲地火。
火焰迎风暴涨,化作一片滔火海,瞬间吞没了整个血煞宗。
罪恶、污秽、尸体、连同那些令人作呕的血池,全部在烈火中化为灰烬。
火光映照在那个孤零零向北行走的女孩背影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
高空之上,罡风凛冽。
仙舟开启了防御阵法,平稳得像是在自家后院散步。
萧辰盘坐在船头,手里拿着那枚记载任务的玉简。
“大燕仙朝。”
任务内容很简单:平叛。
大燕仙朝的平南王起兵造反,短短三个月,攻占了半壁江山,更是连斩大燕皇室派出的数位高手。
原本,这种事情,北寒宫一般懒得管。
坏就坏在,这平南王的背后,似乎有邪修撑腰。
据,战场上经常出现阴魂索命、僵尸伤饶怪事。
“邪修……”
萧辰手指轻轻敲击着膝盖。
如果是普通的邪修,大燕皇室自己就能解决。
能把一个仙朝逼到这种地步,对方至少也是大罗金仙级别的存在。
甚至,极有可能有仙君坐镇。
“这任务给的贡献点不少,足足八万。”
这价格,比杀几个大罗金仙还要高。
“汪,还要飞多久啊?”
旺财趴在甲板上,百无聊赖地啃着一只不知从哪弄来的烧鸡。
“快了。”
萧辰收起玉简,目光投向远方。
视线尽头,原本湛蓝的空,此刻却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灰气。
那是兵煞,也是死气。
“看来,这场仗打得很惨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