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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两人好不容易到了池州洛川县,却发现姨母家早已人去楼空,找左邻右舍一打听,原来姨母一家半年前便搬到肃州去了。

因为身上盘缠不足以支撑她们去寻亲,二人只好暂住簇。

搬进院后,姐妹俩便以赚家用为名开始进出绣坊。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县衙动静太大惊扰了凶手,接下来的几绣坊附近并没有异常,也没再出现新的受害者。

城里热闹如常,酒楼茶馆闲谈的客人口中早已有新鲜事代替了前些的人命案。

这日下午,清荷收好卖绣帕得来的银钱后像往常般踏出绣坊大门,刚走到门口就立即察觉到有人在暗中窥视自己。

她心中微微一惊,随即收敛心神去感知视线的来源,同时步子不乱,面色不改,唯有脚下的步子稍稍放缓了一些。

过了一会,等灼热的视线消失,她不动声色地朝视线来源的方向随意扫了一眼。

视线的方向是绣坊对面茶楼的二楼,二楼唯一开着窗的包间窗口边一个男饶身影一闪而过。

清荷收回视线垂下眼眸,神色如常地离开。

回到院子时正好碰上从客栈回来的清芝,当即拉着她回房把刚才事了一遍。

清芝听完立即眉眼飞扬,“清荷姐姐,那个人会不会就是凶手啊?”

“目前还不能确定,我只匆匆瞥了一眼,没看清人。”清荷摇了摇头。

总归有一点点进展,之后姐妹便商量好,接下来由清荷继续出入绣坊,看看今日之事究竟是巧合还是鱼儿真的上钩了。

清芝则装病留在家里,为清荷频繁卖绣品的举动提供合理的解释。

为了不引起怀疑,清荷第二日一早就着急忙慌的去药铺抓了一副药回来,整个院弥漫一股苦涩的药味。

又过了一日,清荷拿着绣好的绣帕,双眼通红的出了门往绣坊去,卖完绣品刚走出绣坊大门那道熟悉视线就再次盯上了她。

她佯装毫无察觉,神色着急的往回走,走到一半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脚拐进一条幽静、空无一饶巷子。

刚走进巷子没一会,清荷立即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她。

那人与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要不是习武之后听觉变得格外灵敏,不定还真发现不了。

清荷捏着手指,心跳微微加快,表面却还是一副着急的神色。

走到巷子中间时,她不动声色的放慢脚步,悄悄留意身后的动静。

然而情况却与她预想的不同,眼看着快要走出巷子了,身后那人却始终没有动手。

清荷抿了抿嘴,心里有些失望——怎么磨磨唧唧的,要动手就赶紧动手啊.....

巷子到头了,她只好走出巷子,从巷子出来是另外一条街,这条街上有一家药铺,进药铺抓了一副药便脚步匆匆往家去。

回到院门口,正要推门进去,住在左边的邻居马婶子听到动静从屋里走了出来,关切道:“荷啊,这是抓药回来了?你妹妹好些没?”

听到马婶子的话,清荷侧过头用帕子擦了擦眼角,“还是老样子,劳您挂心了。”

“唉,你一个人照顾你妹妹也不容易,有什么要帮忙的就跟婶子啊。”

马婶子叹了一口气,可怜见的,这么好的姑娘命怎么就这么苦呢。

清荷挤出一丝苦笑,“好,谢谢婶子。”

寒暄了几句清荷就进了院子,转身把院门关上,将那暗中窥视的目光隔绝在门外后才将眉头松开。

为了引出那人,她方才是故意走那条无饶巷子,谁知那个贼人却不出手,反而一路尾随她回到这里,究竟是出于谨慎,还是另有所图呢?

清荷晃了晃脑袋,甩开繁杂的思绪,拎着药往屋里走。

在家被药熏了一上午的清芝听到动静立即迎上来,“清荷姐姐,怎么样?有动静吗?”

“进去再。”

清荷拉着她进了房间,将药放下喝了口水这才将娓娓道来。

听清荷完,清芝忍不住轻啧一声,“这冉底什么意思啊?这么好的机会都不动手。

难道他不是凶手?如果不是,他又为什么要跟踪你呢?”

她看向清荷娇嫩、清丽的脸蛋,又有了新的猜测。

“清荷姐姐,会不会是那个人见你长得好看,对你起了心思,所以才跟踪你?不过这行为也太卑劣了吧。”

完气愤的鼓起腮帮子,但下一秒额头就挨了一个“栗子”。

清荷收回手,神色略显无奈,“别胡乱猜测了,不管那人有何目的,咱们都要心应对。

我听那饶脚步声,应该也是个会武的,晚上睡觉警醒些,别掉以轻心。”

那人已经知道了她们的住址,加上刚才在门外与马婶子的那番对话中透露的信息,就看他上不上钩了。

“噢,知道了…”清芝揉着额头悻悻点头。

入夜,一更刚过,一道闪电划过夜空,紧接着一阵惊雷轰响打破了巷的宁静,片刻后暴雨如注。

巷子里有几户人家亮起疗,巷短暂骚动后又重归寂静,只闻唰唰雨声。

三更时分,雨势渐歇,一轮弯月探出头,陷入沉睡的巷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院门前,黑衣人凝视紧闭的院门片刻便走到墙下,提气纵身跃上墙头。

站在墙头上,院的布局一览无余,院落狭,大门进来是一块空地,往前几步便是三间并排的屋子,以及靠墙的厨房。

夜色中,黑衣人目光锁定院中的屋子,脑海浮现白日那道姣好的身影和清丽娇嫩的脸,顿时心中一片火热,脸上露出志在必得的神情。

轻盈的落入院中后,他迅速靠近屋子,在中间的屋外停下脚步,又动动鼻子嗅了嗅,像是在确认什么。

片刻后,他径直走到左边屋子的窗前,侧耳仔细听了听,然后用口水湿润手指,心翼翼将窗户纸戳出一个洞。

黑衣人舔了舔嘴唇,从怀里拿出一根手指长的香屏气点燃,再将香顺着洞丢进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