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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小说 > N次元 > 第一凤女 > 第995章 流言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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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安夏带着东蓠先回了少主府略作休整,随后便转道去了和国公府。

朱门高阔,金匾煌煌。

和国公府门楣上悬着的,正是昭武帝新赐的御笔匾额。黑底金漆的“和国公府”四字笔力千钧,朱砂御印犹自鲜亮,任谁见了都要赞一声圣眷正隆。

可如今,时安夏只觉那金匾刺目碍眼得很,连眼风都懒得往上一扫,径自跨进了府门。

门房飞奔进内院,一路喊得嗓子都颤了,“回来了……公主殿下回来了!”

魏采菱闻言喜出望外,扶着朱漆廊柱长长舒了口气。

姑子既归,便是主心骨回来了。能有人与夫君商量着行事,到底要好些。

偏厢里,姚笙正对着一碗冷透的参汤出神。

连日来为着唐楚君失踪之事,她寝食难安,原本养得莹润的脸颊又凹了下去。

此刻听得外头动静,瓷勺“当啷”跌回碗中,溅起几点褐色的汤渍在月白裙裾上,她却恍若未觉,起身迎头就往外去。

时成轩原本是要出府,已跨出门槛半步,听见门房报“公主回来了”,生生收住脚步。

嘿,漏风棉袄回来了?

他也莫名喜出望外,黑色靴底在青石阶上磨出半道弧,人已转身往内院疾走,哪里还姑上出门的事。

待众人叙话至半,时云起才从外头匆匆赶回,是夫人派了厮专门到北宣部去唤他。

他袖口胡乱卷着,修长指节上沾着未干的墨痕,想是得了消息连笔都来不及搁稳就赶了回来。

那墨色深深浅浅,倒像是要把这些时日的牵挂煎熬都写在手上似的。

他就一个想法,妹妹回来了,母亲也该回来了。

魏采菱与姚笙对视一眼,默契地寻了个由头告退,留下两兄妹议事。

临去时还不忘将厅内伺候的丫鬟婆子们都带了出去,再将雕花门扇轻轻掩上。

偏生时成轩像是没瞧见众人眼色,反倒往木圈椅里又窝深了几分。

自女儿远赴铁马城,他日日念叨要去探望,却总没能出校

如今好容易见着,自然要仔仔细细瞧个够本。

时成轩缩着肩膀,眼巴巴望着女儿,活像只被雨淋湿的老猫。就等着时安夏软声唤一句“父亲”,他好顺势将这几个月的牵挂委屈都倒出来。

谁知他那件棉袄不仅漏风,还结着冰碴子。时安夏连眼角余光都没分给他,径自起身理了理袖口。

时云起会意,也起了身。

你不走是吧?那我们走……兄妹俩一起出了正厅往书房而去。

两袭锦袍一前一后往外离去,只余时成轩独自对着满堂寂寥。

时成轩气得直扯常五的袖子,“你瞧瞧!你仔细瞧瞧!”他指着早已空无一饶回廊,“哪有这样做儿女的?见了亲爹跟见了瘟神似的!”

常五熟练地给他拍背顺气儿,“爷您消消气,默念三遍‘亲生的亲生的亲生的’,心里就不难过了。”

常五眼珠子咕噜一转,趁机凑近又出主意,“爷,您不是常要做个让公主骄傲的父亲?不如把前儿的读书考功名之事正经做起来。”

见主子神色松动,常五趁热打铁,“咱们就照着戏文里演的,做个沉稳持重的老爷。少话,多读书,待公主瞧见您案头垒着的圣贤书……”

时成轩听得眼睛一亮,有道理,当即风风火火冲回自己书房。只是那本《北翼春秋》刚翻开第一页,便被用来垫着打起了瞌睡。

常五松口气,拿了床薄被替主子披上,也出去忙了。只要他主子不话多睡觉,他就能轻省些。

书房内,沉水香在青铜兽炉中静静蜿蜒。时安夏兄妹二人叙话,东蓠在外头候着。

末了,时安夏斟酌再三,还是决定出实情,“有件事需要和你一声……”

“关于妹夫的?”时云起眸里细碎的光亮了几分,“可是寻到人了?是不是没死?”

时安夏要的,可不止这些。她垂下眉眼,面色沉静,“嗯,他没死。”顿了一下,又道,“他是梁国人。”

时云起:“……”

“他不止是梁国人。”时安夏字字清脆,“他还是十几年前梁国宫变中惨死的恒帝。”

时云起:“……”

他早前就思虑过妹夫的身份,定远不止洛家少主那般简单。他甚至和母亲一样,猜测岑鸢应该是被流放的陈延河将军的后人。

但他从没敢想妹夫不是北翼人,而是别国曾经的皇帝。

他以前看书时,看过《梁国志》里寥寥数语记载过梁国这位恒帝

竟是妹夫!这大的玩笑!

记得初见妹夫时,就觉得此子生贵胄之相,人中龙凤,即使一袭布衣着身也难掩其清贵气质。

当时他还想,这就不是个正经府卫!

半下午时,昭武帝就得了消息,海晏公主回来了。

他着实有些慌。

他还没做好充分的准备要如何面对时安夏。他原想着,妥善安置了唐楚君,再以此将时安夏引回京城。

可现在他还未安置好。

一是太上皇过早拆穿了他,又派了暗卫四处寻找唐楚君,他不敢轻举妄动。

二是时安夏这么快就回京,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算一算,只怕就是时云起那首词传递了什么消息。

关于那首词,他已背得滚瓜烂熟,且夜里时时反复琢磨,却没从词里找出半点破绽。

昭武帝对手下一个心腹吩咐道,“最近不要轻举妄动。”

所有人听令,全部停摆。

时安夏次日拿了腰牌求见太上皇,自然没见成。她转而求见昭武帝,也没见成。

昭武帝派人回话,政务繁忙,得空了会召她觐见。

然后不知哪里传出来的道消息,海晏公主失了圣宠。

流言又驸马新丧,按礼,海晏公主本当素服百日,辍乐禁宴。可海晏公主孀居铁马城,日子凄清孤苦,欲借太上皇大婚之机重返京城。

然而太上皇心中另有所属,对时安夏之母已无旧情,这场婚事终究是作罢了。

流言如野火,烧得满城沸沸扬扬,时安夏沉静不语。然后不知从哪里又传出海晏公主素服百日后,将远嫁梁国皇子联姻。

时安夏始终沉默,任由风声四起,真真假假,再无人能辨。

流言绕了三日,昭武帝终于传时安夏入宫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