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你带这么多体温计做什么?”胖子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倒是看见霖上碎裂的体温计。
我摇了摇头:“你先别管这个,你帮我把那些碎片埋起来。”
胖子应了声好:“等会我们先去墙边找路,然后点个信号弹,等花爷他们过来。”
我有些疑惑:“路不就在河道头吗?”
胖子嗨了一声诉苦道:“真,你是不知道现在的情况,这哪有什么河道,除了破房子就是头发丝,还有一地的骨头,胖爷真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是从哪进来的了。”
我们还没找到出口,花他们就先找来了,见胖子背着我,花过来翻了翻我的眼皮:“我们赶紧找出口。”
我现在什么都看不见,只听见胖子喘气的声音和哥他们试探着砸墙的声音。
胖子把我往上掂拎:“真,你自己抓紧,那些头发吃完人回来了,胖爷得腾出手对付他们。”
我能听到胖子周围传来的打斗声,我知道因为我身上的伤口,那些长发的第一目标肯定是我,打斗声是因为哥他们挡在前面。
我咬了咬牙对胖子道:“胖子,出口不就在离我们最近的墙边吗?”
胖子躲了一下差点摔倒,他将我往上托了一把:“你可别在这添乱了,刚才墙边我们看过了,哪有什么...”
胖子顿了顿喊道:“兄弟们,出口在这!你们挺住,我先给真送出去。”
“你确定那是洞口?不是幻觉?”黑眼镜的声音传来。
胖子将我的手按在洞口边:“真是出口,我相信他。”
和黑眼镜完胖子又推了推我:“真,你边摸边往前爬,放心,有胖爷看着,哥肯定安安全全的。”
刚才想出口的时候,我的脑袋就如同要炸开一般,但我还是装作没事人一样掏出几只温度计递给胖子:“那我先出去了,车子就在外面,你们快点出来。”
胖子接过体温计:“得嘞,没想到你连体温计都准备了,放心吧。”
我的手脚有些没力气,喉咙也涌出一股腥甜,应该是吐血了,我用力咽了咽,不敢让血腥味飘出来。
当我能完全起身的时候,我转头大喊:“哥,胖子你们可以出来了。”接着我又声嘟囔了一句:“车就在外面。”
我的头昏昏沉沉的,感觉有人拉了我一把,接着就传来车子发动的声音。
“是哥”,我闻到熟悉的味道安心了些,头又疼的厉害,干脆软软靠在他身上。
感觉到车子顺利启动了,我松了口气,忍不住咳嗽起来。
应该是吐血了,因为我感觉到满嘴的铁锈味和胖子老痒的惊呼。
最后是哥骨节分明的手给我擦了擦嘴角,然后动了动身子让我靠的更舒服些:“他没事,让他休息。”
我扯了个笑脸胡乱拍了拍:“哥都没事了,你们惊讶个什么劲,一边待着去吧。”
老痒在前面开车,他絮絮叨叨给我了些什么,但我实在无法集中思绪,不过老痒此次来这的目的,不外乎是想让我帮忙复活他的妈妈。
“老痒的妈妈长什么样子的?”我努力调动思绪,却依旧没法在脑海中想出时候喊我吃饭的温柔女饶模样。
我再次醒来时,听到一个陌生女人在话:“你们可以理解为,他的大脑受到过大刺激过载了,他这段时间可能会有敏感多疑、胡思乱想的倾向,至于他的眼睛,只能慢慢恢复了。”
我刚准备出声,那个女声接着道:“我的建议是,把他送到专业的精神病院,因为必要的时候,他需要镇定类药物辅助治疗。”
女饶话音刚落,我就闻到一阵奇怪的如同植物受伤后的气味,耳边传来沙粒摩擦的声音。
“我还在沙漠里?”我猛的坐起来四处找我的外套,刚才我摸了,我身上是病号服,口袋里什么都没有,如果我还在沙漠里,我就得赶紧找到那截青铜树枝,我现在什么都看不见,只有拿到青铜树枝才安全。
“祖宗哎!你又想干什么?”胖子的声音传来,接着我的手被哥抓住。
我摸了一下哥手上的戒指,熟悉的材质,接着我弯了弯手指,精神又突然紧绷起来:“戒指呢?我的戒指呢?”
哥给我带上解释道:“之前拍ct取了。”
熟人话的声音压过了沙粒的摩擦声,但我并没有放松警惕,我现在什么都看不到,总感觉我四周都是青面獠牙的恶鬼,它们正盯着我,试图用我最熟悉的声音把我引进地狱。
我丝毫不敢把怀疑表现出来,只是拉着哥的手柔声问道:“我不想去精神病院,我们回吴山居好不好?你先把我的外套给我,我们这就走。”
哥答了声好,却没有把外套递给我:“外套脏了,等会花会送新的过来。”
“为什么不给我外套?这里是不是假的?”想到这我的手紧紧扣住床边,一字一句威胁道:“把我的外套给我。”
那个陌生的女声响起,这次的话倒是向着我的:“他要什么你们最好满足,他现在神经很敏感,你们最好别做和平时不一样的事。”
我听见有人走路的声音,接着胖子的话传来:“得得得,外套在这,不过外套上都是沙子,你非要穿的话胖爷帮你收拾收拾。”
我努力平复自己内心的不安:“胖子,不用收拾,给我就校”
我能感觉有东西搭在被单上,然后哥牵着我的手摸上了衣服。
我不想让哥知道青铜树枝的事,只得支开他:“哥,你去帮我倒杯水来。”
接着我对胖子道:“胖子,你去买身新衣服,我摸了一下,这个衣服确实脏了。”
胖子啧了一声:“行,现在你是祖宗,吧,想要什么材质的?”
我想了想道:“我要和哥身上一样的。”
胖子的声音远了些:“胖爷去找找啊,等会花爷他们可能会过来,他是我们债主,你可得客气点。”
我点零头,截止目前细节都对得上,这里是现实世界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护士?”我试探的喊了一声,是哥答应的:“护士出去了,你哪里不舒服?”
我摇摇头:“出去了就好,护士在我不舒服。”
接着我装作若无其事在衣服上摸了摸,悄悄拿出口袋里的青铜树枝藏在掌心。
刚藏好,哥就将吸管递到我的嘴边:“温的”。
我知道我的动作瞒不过哥,喝了一口水无力道:“等我能看见了,我就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
哥往我手里塞了颗糖低声答应:“好”。
我剥开糖纸尝了尝,是胖子家的话梅糖,胖子没一会也回来了,买的衣服就装在塑料袋里,是件连帽衫,不过材质差的一碰就起静电。
胖子的声音传来:“别挑三拣四了,这附近都是地摊,胖爷能找到这样的,已经不容易了,你赶紧穿上,胖爷送你们回吴山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