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体力没三叔好,爬的吭哧吭哧的,还不忘打听哥的消息:“三叔,我们去哪?去找哥吗?”
三叔停下来等我:“你别想着张起灵了,我这几把四根柱子都跑遍了,机关是联动的,但只有张家人能开,我们先爬到顶,齐羽会想办法和他们分开,然后来找我们复合。”
我提出疑问:“我们到底要做什么?”
三叔摇头:“先跟着他们,看看张若海选择你到底是为什么。”
不过直到机关启动,我们还是没有等来齐羽。
原本石柱上原本密密麻麻的铁棍,此时都缩回石壁,露出缝隙供人爬上去。
三叔动了动手腕:“你等会爬快点,心机关复位给你戳成筛子。”
“不管齐羽了?”我率先向上爬去。
三叔跟在我后面:“他这个人神着呢,出不了什么大事,可能临时做了什么决定,你别唠叨了,快爬,真想变成筛子是吧!”
我见三叔又不耐烦的推了我一把,干脆先爬上去再,不得不这个机关果然阴险,我刚爬上石洞顶的平台,就感觉脚下一阵震动,
我赶忙垂下身子去拉三叔:“三叔,你快点,机关启动了!”
下方的铁棍已经在有序合拢了,三叔动作快了几分,我想帮他,却找不到好时机。
“三叔!右腿!”我看见三叔右腿侧的铁棍在震动,急忙提醒道。
三叔听见我的提醒猛的抬起右腿避开石棍,接着身子猛的往上窜了一截拉住我伸出的手。
我猛的用力,好悬将三叔拉上平台。
三叔躺在地上笑了笑:“可以啊大侄子,还挺有眼色。”
我踢了踢他的右腿:“你老胳膊老腿了,没事吧?”
三叔爬起来:“开玩笑,你三叔我能有什么事?”
接着他拍了我后脑勺一下:“走吧,别愣神了。”
这时候我才有时间观察这个平台,我们现在应该是在那个看起来漂浮着的山顶内部,在手电光下,甬道四周挂满了白色的布条。
布条上用红色颜料密密麻麻写着什么,我一路看过去,上面写的都是些张家饶生平。
“张星,1678年—1684年,卒于守护长生。长河张家再无后人。”
这些白布是按照家族分支写的,短短一半路程,一支张家分支便死于守护长生。
我看着看不见尽头的甬道咽了咽口水:“与其是张若海背叛了张家,他更像是想为张家找一条不被灭族的出路。”
三叔咳嗽了几声:“那他也不能踩着吴家找出路。”
我没有话,接着看白布上的字,这些白布上的时间都是乱的,应该是张若海边想边写的,但依旧能看出张家不管在哪个时间段,都有很多分支因为长生而死。
三叔见我看的入神,开口问道:“大侄子,你对长生有什么看法不?”
我不想让三叔看见我眼眶里的眼泪,干脆头都没抬:“封建迷信。”
三叔用手电晃了晃我的眼睛:“你见过那么多不可思议的东西,还认为长生是不可能的?”
我点头:“你看鲁殇王、万奴王、西王母、周穆王,他们个个有权有势,哪个又成功长生了?汪藏海,设计了那么多陵寝地宫,还不是老老实实躺地里等着后人找办法。”
三叔笑了:“行,不愧是我大侄子,就是有觉悟。”
甬道很长,我还是一字一句将白布上的字读完了,到了尽头我长长叹了一口气想什么但又无法开口。
三叔已经在研究如何开门了,不过面前的是门也不太准确,因为这个门看起来就像是一层透明的果冻。
三叔不像我一样心翼翼,直接拿着工兵铲去戳那层果冻,不过果冻虽有弹性,却坚韧异常。
三叔又用匕首去划,但也没能成功划开,见三叔去研究旁边的石壁了,我来到果冻边戳了戳,触感有点像水母,也有点像什么软体动物分泌的粘液。
我见三叔转了一圈没什么发现,突发奇想干脆划破了自己的手指,不是我的血对于张若海来是特别的吗,干脆试试看张若海是不是真的想让我进去。
“三叔,成了”,见果冻真的避开了一个口子,我转头喊三叔。
三叔敲了一下我的脑袋:“你没张起灵的体质,别动不动就划自己。”
我率先走进果冻薄膜:“有用不就行了,这些不如回去多请我吃几顿烧烤。”
此时,身后裂了一道口子的果冻薄膜如同活了一般慢慢愈合,我看的瘆人,干脆往前走。
三叔拉我了一把示意我跟着他:“就你这身手,老实跟在我后面得了。”
薄膜这边是一个墓室,墓室地面铺了一层金塔墓里的那种长发,不过这些长发如同死了一般,不会因为我手指上的血腥味而蠕动,也没有隔绝声音的能力。
墓室里干干净净,放了些画作和书籍,书籍都是一些游记,能看出来经常翻阅的痕迹,但又被张若海保存的很好,看起来是张若海很宝贝的东西。
画作里是一些是山水风景,更多的是一位女子的画像,从冬到夏,从花容月貌到耄耋之年,每一张的左下角都有张海客的落款和三个字
“赠安月”。
三叔摇了摇头:“没看出来,这个张若海还是个情种。”
我将最后一幅垂垂老矣的女子画像和第一幅笑的灿烂的少女画像放在一起指给三叔看:“不能是我们老吴家抢了他的爱人吧?”
三叔抬起手想打我:“你给老子正经点。”
我知道三叔看不出来,解释道:“你看着感觉张若海陪着她到老了,但是按照年龄增长,面部肌肉眼角纹路是会变的。”
我又抽出第六幅画:“你看,这幅画和最后一幅画比,她的面部肌肉和眼角纹路没有任何变化,张若海只是按照自己的想象,给她逐步加上了皱纹,我觉得从这一年开始,张若海就再也没见过安月了。”
三叔的思路显然也被我带偏了:“难不成真是这样?安月嫁给了吴家的老祖宗,他不死心用安月的血养了虫子,想找到安月的后代?”
我装作三叔的样子抬手,但不敢真的打他:“我刚才就是开玩笑,张若海没那么无聊,他不可能因为个人恩怨,在外面挂这么多张家祖宗的生平。”
接着我看向三叔:“三叔,我们吴家在明朝不会是什么皇亲贵戚,参加过围剿张家的活动吧?”
三叔嗤笑一声:“没听过,要真是皇亲贵戚,我们用得着处处受人桎梏,干这些倒斗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