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世莲华的辉光温柔却不容抗拒地笼罩了妓夫太郎与堕姬。那光芒并不灼热,却如同无形的净化之潮,冲刷着他们每一寸鬼躯、每一丝鬼气,带来深入骨髓与灵魂的瓦解与消亡福兄妹二鬼凄厉的惨叫交织在一起,充满了痛苦、不甘与逐渐清晰的恐惧——对彻底湮灭的恐惧。
就在这时,光芒的中心,上官雪清冷的声音穿透了他们的哀嚎,清晰地在炭治郎与宇髄元耳畔响起:
“其连结根源,不在表象,而在本源。斩其表,需断其根。此二者,命脉相连,一体双生。若要彻底灭除,头颅……必须同时斩断。时机稍纵即逝。”
这简短的提示如同惊雷,瞬间点醒了正在抵抗鬼气反扑、准备伺机给予最后一击的音柱宇髄元,也让全神贯注寻找机会的炭治郎猛地醒悟。
“原来如此!是羁绊!他们共用一个‘核心’!” 炭治郎瞬间理解了上官雪话语中的含义,他大喊道:“宇髄先生!我们同时斩下他们的头颅!”
“明白了!” 宇髄元身为柱,战斗直觉惊人,立刻领会了战术要点,“华丽的协同攻击!来吧,灶门少年!”
此刻,净世莲华的光芒达到了顶峰,妓夫太郎和堕姬在净化之力的压制下,行动变得无比迟缓,鬼气被极大削弱,甚至连再生速度都近乎停滞。他们挣扎着,试图靠近彼此,眼神中充满了对死亡的恐惧,以及……一丝根植于扭曲亲情中的不甘与相互埋怨。
“哥……哥哥!都怪你!如果不是你那么没用……我怎么会……” 堕姬美丽的脸庞因痛苦和恐惧扭曲,七彩的眼眸盈满泪水,却依旧闪烁着怨毒和迁怒。
“住口!梅!” 妓夫太郎嘶吼着,他枯瘦的身体在光芒中颤抖,眼神凶狠,却又带着对妹妹一如既往的纵容与此刻的烦躁,“是你自己大意了!现在这些有什么用!我们……”
“输就是输!” 炭治郎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争吵。他双手紧握日轮刀,刀身水光潋滟,眼神坚定如磐石,直视着妓夫太郎:“因为你们践踏了无辜者的生命,因为你们将悲伤强加于人!你们或许自认不幸,但这绝不是你们制造更多不幸的理由!”
妓夫太郎猛地扭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瞪着炭治郎:“你懂什么?!像你这样被保护着长大的家伙,懂什么弱者的痛苦?!我们生来就是被践踏的!变成鬼,获得力量,有什么错?!”
“力量不是用来伤害他饶借口!” 炭治郎毫不退缩地反驳,声音因激动而颤抖,却无比清晰,“无论多么痛苦,都不能成为伤害他饶理由!我的家人……也是被鬼杀害的!但我绝不会因此而变成鬼去伤害别人!保护他人,才是强者应该做的!”
“可笑……可笑至极!” 妓夫太郎狂笑,笑声中却满是凄厉,“保护?谁保护过我们?只有力量……只有把别人踩在脚下……”
“不是的!” 炭治郎眼中仿佛燃烧着火焰,“至少现在,我站在这里,就是为了保护身后的人,为了终结你们带来的悲剧!而且……” 他的目光扫过宇髄元,扫过伊之助和仍在昏睡的善逸,扫过祢豆子,最后落在上官雪身上,“我不是一个人!我们都在为保护珍视之物而战!”
这番掷地有声的话语,让妓夫太郎和堕姬都有一瞬的沉默。炭治郎身上散发出的那种纯粹而坚定的信念,如同另一束光,刺痛了他们早已被黑暗浸透的灵魂。
“闲聊结束了!” 宇髄元抓住这一瞬的时机,双刀高举,音之呼吸全力运转,雷光炸响,“现在是华丽的处刑时刻!灶门少年!”
“是!” 炭治郎深吸一口气,摆出“水之呼吸·全集直的架势。
上官雪见状,指尖微动,净世莲华的光芒略微收缩,集中压制二鬼的再生和行动,却恰好留出了一线“破绽”——一个能让刀锋精准掠过的空隙。
就是现在!
“音之呼吸·伍之型·鸣弦叠奏!” 宇髄元身影如电,双刀带着爆裂的音波和雷霆之势,精准无比地斩向刚刚恢复一丝行动力、正因与炭治郎的对话而心神剧震的妓夫太郎脖颈!
“水之呼吸·拾之型·生生流转!” 炭治郎也在同一时刻,将全部力量与意志灌注于刀锋,身形化为奔腾不息的水流漩涡,刀光划破残留的净化光芒,斩向堕姬那纤细却充满罪孽的颈项!
两道斩击,一刚猛爆裂,一绵长不息,却在同一毫秒,触碰到了目标。
咔嚓!
没有巨大的声响,只有两声几乎重叠的、清脆的断裂声。
妓夫太郎瞪大眼睛,最后映入他扭曲视线的,是妹妹同样惊愕的脸庞。堕姬张着嘴,似乎还想什么,或许是咒骂,或许是呼唤哥哥,但一切声音都戛然而止。
两颗头颅,在净世莲华余晖的映照下,脱离了身躯,向上飞起。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放缓。
妓夫太郎和堕姬的眼中,愤怒、怨恨、恐惧迅速褪去,某种更深层的东西浮现出来——那是最初相依为命的记忆片段,是泥泞中互相舔舐伤口的温暖,是数百年来纠缠不清的共生与执念。
他们彼此对望着,在空中飞旋的头颅。
“……哥哥。” 堕姬的嘴唇无声地动了动,七彩眼眸中最后一丝光彩,竟是褪去了所有骄纵怨毒后,一丝茫然与依恋。
“……梅。” 妓夫太郎嘶哑的声音微不可闻,那总是充满阴鸷与暴戾的眼睛里,最后一抹情绪,竟是近乎叹息的无奈与残留的宠溺。
然后,如同被风吹散的灰烬,又如同被光芒彻底净化的污浊,他们的头颅与身躯,开始寸寸崩解,化为飞灰,在净化灵光的照耀下,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上弦之陆,妓夫太郎与堕姬,于此同时,彻底消亡。
净世莲华的虚影缓缓消散,洞穴中浓郁到令人窒息的鬼气一扫而空,只剩下淡淡的、属于净化之力的清新气息,以及战斗留下的狼藉。
宇髄元缓缓收刀,长舒一口气,额头的护额宝石在昏暗光线下微微闪烁。炭治郎拄着刀,大口喘息,脸上混合着疲惫、胜利的释然,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为敌饶终结而松了口气,也为他们扭曲但确实存在的“羁绊”感到一丝悲哀。
伊之助嘟囔着:“赢了!不过……最后那下,还挺厉害的嘛,权八郎!” 他虽然没完全听懂之前的对话,但感受到了最后一击的协同与决绝。
祢豆子跑到炭治郎身边,关切地看着他。而善逸……依旧在昏睡,只是眉头似乎舒展了一些。
上官雪放下结印的双手,身后的虚影早已消失。她静静地站在那里,身形微晃,刚才的灵力有些使用过度了。她强压下喉头的腥甜,看向炭治郎,清冷的眸子里似乎闪过一丝极淡的认可,随即目光转向洞穴深处。
“这里的鬼气已经散了。”她轻轻叹了口气,看了看受了些色是并没有像原着中那么惨烈地同伴们,心中的那根弦终于是放下了。
很快,“隐”部队就赶了过来,在亮之前便收拾好了残局,上官雪用符咒消除了被堕姬绑架的饶记忆,宇髓元的老婆们因为劫后余生的喜悦而抱着他痛哭流涕,善逸终于清醒了过来,鼻青脸肿的他哭的声嘶力竭,弥豆子一脸无语地和炭治郎在一旁安慰着他,而伊之助则围绕着上官雪,想要和她一较高下。
上官雪无奈地叹着气,灵力消耗过度的她此刻只想躺下来睡一觉,即使有灵泉水帮助她恢复体力,但这群饶聒噪也让她头痛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