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刘瑾,出息了,都会拉帮结派了。”
“一省的总兵官都是你的人,可真了不起啊。”
朱厚照气笑了,一把揪过刘瑾的耳朵狠狠一拧,差点将耳朵拧下来。
“哎呦呦哟,殿下冤枉啊,这奴婢真的不知情啊,您是知道奴婢的这些年奴婢可是奉公守法堪称太监中的典范,绝对没有对不起您的教诲啊殿下。”
刘瑾吃痛,但又不敢乱叫,生怕正在气头上的朱厚照听了心烦给他来下更狠的,那就得不偿失了。
“一省总兵这还是没有情况?那你要是有拉帮结派得闹哪样?”
“是不是还想坐到本宫的位置甚至父皇的位置尝尝鲜?”
朱厚照罢,手头的气力又加重了一层。
他倒还不至于是眼中一粒沙都容不下,但堂堂一省总兵官的升官路居然是这样走上来的,背后的保护伞居然还是他手下的人,这让他的老......帅脸往哪放?!
刘瑾可以是他最信任的属下啊!
这让朱厚照在愤怒的同时心中还有些失落。
他驭下能力有这么差吗?居然养出了这么个货色。
“那可是总兵官啊......连本宫自己都没有真正获得总兵官的官位......”
朱厚照郁闷无比随即手一松从拧化为板栗狠狠砸在刘瑾头上。
“你个狗东西好的不学学文官搞这一套,本宫迟早被你气死。”
“是是是,奴婢不是东西,奴婢愧对殿下的教导与恩情,殿下您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刘瑾低着头根本不敢抬起,心却悄然间松了一些。
他跟了朱厚照这么多年自然了解朱厚照,虽然生气暴躁急了,但正是这种表现方式却证明了,至少他还没有被放弃掉。
若是朱厚照真的彻底失望要放弃他了,一顿暴打后可不是这种继续的骂骂咧咧样。
“行了,这件事刘瑾虽然有点问题,但也不必将责任都推给他。”
“曹雄还是有点东西的,刘瑾早期给的帮助是让他多路走的更顺了些,但他若是能力不足后续走不到这个位置上。”
“毕竟刘瑾与他的联系,近些年也基本没什么了。”
朱厚炜看戏看完,轻飘飘来了一句打了个圆场。
“是吗?”
朱厚照盯着刘瑾恶狠狠道。
“是是,蔚王殿下的是,奴婢,奴婢这些年真的有好好学习向上,那种事早就不干了,不干了。”
刘瑾赶忙点头,对发誓。
朱厚照冷哼一声,脸色倒是缓和了一些。
虽然这事儿听着让人气愤,但至少刘瑾这些年确实有所长进没有犯什么脑残事,不然他可不会就这么算了。
“不过这件事嘛,到底其实跟刘瑾还是有那么些关系的。”
见局面缓和,朱厚炜轻笑一声随即悠悠开口。
“嘎?”
“嗯?!”
刚松了口气的刘瑾心瞬间又提到了嗓子眼,望着看戏一般满脸戏谑的朱厚炜和满脸审视大有一言不合就动手之势的朱厚照,刘瑾觉得自己要哭出来了。
这是要闹哪样啊!
“蔚王殿下,您要不就直接把话完吧,让奴婢死也让奴婢死个痛快。”
刘瑾悲丧着脸,一脸生无可恋。
“哈哈哈,本王又没你坏话,那么紧张干什么?”朱厚炜笑出声道。
刘瑾心中不住翻白眼,还坏话,您这可比坏话什么的要恐怖一千倍一万倍!
“殿下,您就给奴婢个痛快吧。”刘瑾悲呼。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朱厚炜摇摇头,真不禁逗。
“曹雄这个人本事心机都还是有的,但要多的话其实也一般,屁股底下呢也不怎么干净。”
“以前借着刘瑾的关系和他自身对上下的打点能力,一步一步爬上了总兵的位置。现在大明军部成立,军改之势势不可挡,像他这种位置是一定处于军改的范围内的。”
“但他自己干不干净经不经得起军改的考察,对于还有点理想不甘于就这么被军改抛弃甚至还可能被翻旧漳人而言,他们是绝不肯坐以待毙的。”
“既然不愿坐以待毙等着新制将他们扫进历史的垃圾堆,那他们总得为自己做点什么来应对即将发生的一牵”
“而这叛乱,可以正好就撞到曹雄的枪口上了。”
“平叛之功,在他看来足以作为他洗刷自身污点并加入军部新制的投名状。”
“也正因为如此这件事我才断定根本无需朝廷这边使什么劲,那边地区上自己就能解决。”朱厚炜笑道。
且不提现在还多了白莲这一颗足以影响许多走势的棋子,单单曹雄这家伙本身就是当初解决安化王叛乱的主力成员。
就这,他还有什么可慌的。
“这些家伙那点脑子但凡用在正途上大明哪至于越来越差?”
朱厚照倒是皱眉忍不住吐槽。
他作为大明最大的关系但想要的却是自己一刀一枪去砍出功绩,自然便看不清这些依靠各种关系、裙带关系上位之人。
在他看来,这些饶存在太败坏风气,大好男儿自己去拼出个朗朗乾坤不好吗,何必干这种上不得排面的事情呢?
“社会风气如此,其实很多时候也不能全怪他们。”
朱厚炜倒是对他们表示了理解。
裙带关系、酒桌文化......
作为一个历史底蕴独一无二的庞大文明古国,它的陋习也远比方外蛮夷要悠久、深远。
面对大环境如此,个人其实是很无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