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莹裹紧薄风衣,防止里面突兀的条纹病号服露出来,她头发用抓夹拢起,带了副窄边框墨镜。
乍看之下一点病容都没有,背脊笔直的站在金苑侧门。
刚车驶过正门口时,她只抛过去一眼,就见到两三位眼熟的老总。
有位刚刚才成家呢,留着娇妻独守空房,就跑出来打野食,把公粮交到这种地方。
程莹跟何东不想撞见熟人,他安排得相当谨慎,立刻吩咐司机开到隐蔽的侧门。
何东把金苑大堂经理叫出来碰头,了几句,想起程莹赶忙解释,“程姐受累,在这多站两分钟,我长话短。”
程莹点点头,找了个避风的地方站着。
有头有脸的人物大多都好面子,根本不会关注这里的侧门,门里进进出出的全是发牌,陪酒姐。
同为女人,程莹的所在阶级跟这些风月场的女人全然不同,可她的视线在墨镜后打量起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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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展着长腿,慵懒坐在对面沙发上的关廷彦,凌厉目光跟她隔着一层玻璃,直端端毫无征兆地对视了下。
就好似他已然洞察自己在暗中窥伺一般。
得到何东的肯定,她才松下一口气来,审视着包房里的场景。
席立抱着位衣着整齐的女人,一声不吭在他旁边喝酒,而何文淑抓着关廷彦袖口,低声,“廷彦,为什么要约我来这种地方,我怕。”
关廷彦手慵懒搭在膝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敲击着,问,“你怕什么。”
他是在笑的,但却是冷笑,垂眸去拿桌前那杯白兰地,顺带着不声不响避开了何文淑不肯松开的手指。
“我的身份不适合来这里。”何文淑像是真的不待见这种场所,表情语气里都是嫌弃,“这里的女人为那点蝇头利,出卖自己取悦男人,又脏又下贱。”
“是么。”关廷彦抿了一口白兰地,就连寒冷的笑意也消失了个干干净净,“那不巧,何姐的老熟人就在这里,取悦男人。”
何文淑表情一怔,像是明白零什么,又佯装不知情的样子,“廷彦,你在什么我听不懂,听今晚海边有烟花庆,我们离开这里,不然来不及去看。”
男人没应声,他目光落在装酒的玻璃杯上,炫目的顶头灯折射到杯身,又反射到他眼瞳里,像是有道细长的金线,衬得他无比精致清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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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文淑不傻,当然能听得出他语气里潜藏的质问意味,昨晚上她喝断片,还是今早上被颜黎一通电话叫醒。
知道了投药的前应后果,她当时还侥幸想,程莹慌不择路上的那辆宾利车里,坐着的会是其他男人。
没想到颜黎吓破哩,她派车尾随了,车停的地方正是帝景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