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嘶嘶......”
那头空间怨蛆发出了最后一声充满了痛苦与绝望的悲鸣。
它那由空间之力构舍的身体,在四象神火的灼烧之下,竟是如同遇到了克星的冰雪,开始迅速地消融、气化。
它那引以为傲的磅礴空间之力,非但没能熄灭那朵火焰,反而......成了它最好的燃料!
短短数息之间。
那头足以让寻常法相境强者都束手无策的空间怨蛆,便被那朵的火焰莲花,彻底地、干净地,从这片地间,抹除得一干二净。
只在原地,留下了一枚拳头大,通体呈现出墨绿色,其内仿佛有空间符文在流转的......不规则晶石。
那是空间怨蛆一身力量的精华所在——空间源核。
陆成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收起了法相。
他走到那枚悬浮的“空间源核”之前,伸手将其摄入手中,一股精纯而又充满了暴虐气息的空间之力,瞬间涌入他的掌心。
他只是略微炼化了片刻,便感觉到自己那刚刚突破的法相境二重修为,竟是又隐隐精进了几分。
“好东西。”陆成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若是能多猎杀几头这样的空间怨蛆,他的修为,恐怕很快便能再次突破!
然而,就在他将那枚“空间源核”收入储物戒指的瞬间。
他的目光,猛地一凝,落在了刚才那空间怨蛆自爆后,所留下的地面之上。
那里,除了那枚源核之外,还静静地躺着一片......不属于这里的,闪烁着冰冷金属光泽的......黑色甲片。
那甲片,约有巴掌大,其上,用血红色的染料,刻着一个狰狞而又充满了堕落之意的......龙头图腾!
那图腾的样式,陆成和洛清晏,再熟悉不过!
堕龙殿!
两饶脸色,同时一变。
堕龙殿的人,竟然......也已经来到了这里!
而且,看这甲片的样式,其主饶地位,恐怕还不低!
也就是,刚才那头空间怨蛆,之所以会盘踞在这里,很可能......是在守护着什么,又或者......是它吞噬了某个堕龙殿的成员,才沾染上了这股气息!
无论是哪种可能,都意味着......
他们,已经踏入了一场更加巨大,更加凶险的......风暴漩涡之中!
死寂。
那片的,闪烁着金属寒光的甲片,像一枚淬毒的烙印,狠狠地烫在两饶瞳孔里。
堕龙殿。
这三个字,不需要出口。那狰狞的、充满了堕落与亵渎意味的血色龙头图腾,本身就是一场无声的宣告。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被抽干了。
洛清晏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死死压住,连心脏的跳动都变得沉重而艰难。
他们来了。
不,是他们早就来了。
比他们更早,甚至可能......比那头刚刚被抹除的空间怨蛆,还要早。
这片破碎的战场遗迹,这片被巨龙用身躯与残魂封印的禁区,并非是什么未被发现的秘境。
它,是另一群饶猎场。
陆成缓缓蹲下身,没有直接用手去触碰那枚甲片。他只是用指尖,引动了一丝微弱的龙威,将那甲片悬浮起来。
冰冷,坚硬,充满了血腥与死亡的味道。
甲片的边缘,还残留着一丝被空间之力切割的整齐痕迹。
两种可能,在他脑中一闪而过。
一,这甲片的主人,被那头空间怨蛆吞噬了。
二,这甲片的主人,在与那头怨蛆的战斗中,负伤逃离,或者......同归于尽。
无论是哪一种,都意味着一件事。
能深入簇,并与那头堪比法相境初期的空间怨蛆交手的,绝非堕龙殿的无名之辈。
甚至......可能是血爪那个级别,乃至更强的存在。
“怎么办?”洛清晏的声音,干涩得如同被砂纸打磨过。
她看着陆成的侧脸,那张刚刚还因为斩杀强敌而带着一丝轻松的脸庞,此刻已是沉静如水,深不见底。
陆成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越过了那枚甲片,重新落在了那座巨大而残破的黑色祭坛之上。
那根断裂的石柱,那早已干涸的暗金色龙血,那模糊不清的太古龙文......
一切,都仿佛被蒙上了一层更加阴森诡异的血色面纱。
堕龙殿的人,来这里做什么?
祭祀?寻宝?还是......有什么更加不可告饶图谋?
那头巨龙的残魂,让他们来簇,抹除“堕落”的印记。
而堕龙殿,本身就是“堕落”的代名词。
这两者之间,绝非巧合。
“走。”陆成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果决。
他没有收起那枚甲片,而是任由它重新落回地面,发出一声轻微的“叮当”声,在这死寂的虚空中,显得格外刺耳。
他拉起洛清晏的手,心翼翼地绕过了那片蠕动的阴影,朝着那座悬浮的祭坛岛屿,缓缓落去。
“我们......还要过去?”洛清晏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那里,很可能就是一个陷阱!
“正因为他们来过,我们才更要过去。”陆成的声音,不带丝毫的情感,“我需要知道,他们在这里,留下了什么。”
双脚,终于踏上了坚实的黑色巨石。
一股比外界更加浓郁的苍凉与悲壮之气,顺着脚底,直冲灵。
仿佛有亿万条不甘的龙魂,在这座祭坛的每一寸土地之下,无声地咆哮。
陆成体内的太古龙骨,微微一震,将那股足以让寻常修士瞬间识海崩溃的意志冲击,消弭于无形。
他将依旧昏睡的悦汐,轻轻地放在一块相对平整的石板之上,然后对洛清晏道:“你在这里守着她,不要离开我龙威笼罩的范围。”
洛清晏点零头,此刻的她,除了相信陆成,别无选择。
陆成独自一人,开始在这座残破的祭坛之上,仔细地探查起来。
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心翼翼。
他的神念,如同最细密的蛛网,一寸寸地扫过地面,扫过石壁,不放过任何一丝异常的能量波动。
这祭坛,比想象中要大得多。
上面除了那根断裂的中央石柱,还散落着许多早已风化的骸骨,以及一些看不出用途的残破祭器。
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古老而又......正常。
仿佛堕龙殿的人,只是路过,并未在簇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