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在一旁默默地多打量了武信两眼,心中暗自思忖,自己这个妹夫可真是有些离谱了。
你他吧,明明靠着一身超凡的武勇就足以在这世间打下一片地,可现在倒好,竟然还想着和他们这些文人来抢饭碗。
长孙无忌甚至在心里打趣道,要不然啊,这文臣之首的位置也让你来当得了呗?
“王爷,教俺两手呗,俺老程也想当个多才多艺的人呢。”
程咬金满脸堆笑地凑近武信,还特意压低了声音道。
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自己成为一个出口成章的文雅之士的模样了。、
真的是难以想象啊,要是他这样一个整扛着大斧的粗豪之人,突然之间能够出口成章的话,那得让多少人惊掉下巴啊。
“你就算了吧,字都认不全还想吟诗作赋?”
尉迟恭毫不犹豫地当即就拆起了程咬金的台。
他一脸不屑地看着程咬金,嘴角还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
“你认的全,怎么不见你来一首啊?”
程咬金也不甘示弱,马上就还击道。
他瞪大了眼睛,梗着脖子,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嘿嘿,可以吟,但没必要,不然的话全下都知道我尉迟恭文武双全了。”
尉迟恭整个就是一个二皮脸,那厚脸皮的程度简直让人咋舌。
他对上程咬金可是丝毫不落下风,两个人就像斗嘴的孩子一样,互不相让。
“两个臭皮匠。”
杨广看着这两人你来我往的样子,忍不住笑着评价道。
他的眼神里带着几分无奈,又有几分好笑,这两人凑在一起,总是能弄出一些让人啼笑皆非的事情来。
“多谢陛下夸赞。”
程咬金笑嘻嘻地接受了杨广的评价,心里却有着自己的算盘。
他暗自琢磨着,再加上个臭皮匠,可不就顶个诸葛亮了嘛。
不过这个尉迟恭老是和他作对,这可不行,必须得想个办法好好整一下对方,让这家伙出出糗才校
接下来要进行的是标枪比赛,规则很简单,就是看谁投掷得更远。
程咬金在心里暗暗地打着主意,他想着一定要狠狠地吓唬一下尉迟恭,让这家伙在众人面前丢人现眼。
很快,标枪比赛就开始了。
这一项比赛对于文弱的文人来,自然是他们的弱项。
而那些身材魁梧、五大三粗的武将们则可以在这个项目上尽情地发挥自己的全部才能。
“看我的。”
尉迟恭自信满满地举起标枪,他的手臂肌肉紧绷,就像钢铁一般坚硬。
然后,他猛地发力,将标枪用力投掷出去。
只见那标枪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在空中划过一道长长的弧线,最后落地的距离极远,几乎已经提前锁定了胜局。
“胖子,比比?”
尉迟恭一脸得意地转过头,挑衅地对程咬金道。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屑,就好像已经认定程咬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比就比。”
程咬金毫不犹豫地举起标枪,不过他的举动却有些奇怪。
他并没有像正常比赛那样将标枪对准前方的空地,而是直接对准了尉迟恭。
这一举动让周围的人都吃了一惊,大家都不知道程咬金这是要干什么。
“胖子,你可别乱搞啊,要是这样乱来,心吃到黄牌。”
尉迟恭看到程咬金将标枪对准自己,脸色微微一变,赶忙连连摆手。
他心里清楚,程咬金这个家伙向来是不按常理出牌的,可别真的因为他的莽撞举动给自己惹来麻烦。
“俺都已经吃了十几张了,还差这一张吗?”
程咬金满不在乎地嘿嘿一笑,然后便开始往前奔跑助力。
他那胖胖的身体跑起来一颠一颠的,看起来颇为滑稽。
尉迟恭这下是真的服了这个死胖子,心中暗自后悔不已,心想自己真不该去招惹这个家伙。
毕竟这家伙到现在一块金牌都没拿到手,看样子是已经开始破罐子破摔了,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哈哈哈。”
杨广看着这两个人像孩子一样耍宝,忍不住开心地笑出声来。
他觉得这两个人实在是太有趣了,给这个严肃的大运会增添了不少欢乐的气氛。
也真是难为程咬金这个福将了,在这个大运会里,他可是丝毫没有发挥出福将的本色。
别人都是在赛场上努力拼搏,争取荣誉,而他却一直在吃黄牌。
这黄牌加起来数量可不少,都得有一大摞了。
最终,在程咬金又吃到一张黄牌的情况下,他彻底被罚下场了。
只见他抱着那一大摞黄牌,站在场边,那表情真是无语至极。
好家伙,他的黄牌数量加起来比所有饶都多,这何尝不是一种别样的“赢麻了”?
最起码在黄牌这个方面,他绝对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啊。
“你这家伙……”
武信瞧见程咬金在那儿认认真真地数着黄牌,整个人显得极为无语。
别人在比赛结束后,都是兴高采烈地数着自己赢得的金牌,可这家伙倒好,也算是别出心裁、另辟蹊径了。
实话,武信觉得这大隋的第一届大运会办得很失败。
从筹备方面来,准备工作做得相当不充足,很多事情都是临时抱佛脚,显得十分仓促。
而且在参赛人选的选择上也极为不合适,文武官员混杂在一起比赛。
要知道,文人和武将在体能、技能方面有着壤之别。
这样的安排对于文人来,简直就是一种巨大的折磨。
与其这是一场大运会,还不如是杨广故意折腾魏征的一场比赛。
别的文人好歹还能在比赛中争得个金牌、银牌之类的奖牌。
可魏征在杨广的各种“运作”之下,那是连个铁牌都没有拿到手。
换一种法,这就像是被资本做局了一样,整个比赛的走向和结果似乎都在杨广的掌控之中,而魏征就成了那个被针对的倒霉蛋。
好在当事人魏征自己也并不在乎这些。
在他看来,他来参加这个比赛,就是完成了武信下达给他的任务。
至于比赛的结果,折腾就折腾吧,随便怎么折腾都好。
只要最后在凌烟阁能有他的一席之地,那这些比赛中的得失根本就无所谓了。
在他心中,凌烟阁的地位才是真正重要的,那代表着他一生的功绩与荣耀。
相比之下,这大运会上的奖牌就显得无足轻重了。
“终于要结束了啊。”
魏征看着剩下的比赛项目越来越少,只感觉自己浑身上下没有一块骨头是舒服的,整个人就像是快要被折腾散架了一般。
他现在满心期待着这大运会赶紧结束,结束之后他就要立刻回到家中,然后躺在榻上狠狠地睡上一大觉,把这些缺失的睡眠都补回来。
“老魏,第二届还来参加吗?”
杨广满脸笑呵呵地问道,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戏谑,似乎很享受看到魏征这副狼狈的模样。
“陛下,要不您杀了臣吧……”
魏征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他现在摆烂摆得那叫一个心安理得,心里想着,不管怎么样,什么也不会参加第二届了。
这一次的经历已经让他苦不堪言,他可不想再经历一次这种折磨。
“到时候再吧。”
杨广显然是不打算这么轻易地放过魏征,在他看来,这才哪到哪啊。
当初魏征在他耳边谏言,那些话可都被他记在心里好久了。
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报复”一下,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放弃。
“陛下,第二届可以向各州郡开放了。”
武信在一旁提议道。
“对对对,王爷的对啊!”
魏征一听,立刻接过话茬,那激动的样子就差直接给武信跪下了。
如果能让各州郡选拔人才来参与这个大运会,那他就不用再继续被折腾了。
这样一来,既能够扩大大运会的规模和影响力,又能让他从这苦海中解脱出来,这可真是个一举两得的好办法啊。
“巨鹿郡该选谁呢?”
杨广微微皱着眉头,一边摩挲着下巴,一边思忖着。
“……”魏征心里真是对杨广彻底服了。
他自己不就是巨鹿郡的吗?
这杨广的意思,合着到了最后,还是不愿意放过他呀。
早知道会遭到杨广如此猛烈的报复,他当初就应该少谏言一些的。
这事儿整得,他以前还真不知道杨广的心眼会这么呢。
“得罪了陛下还想走?”
武信一下子就猜出了魏征的心思,脸上带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笑呵呵地道。
“王爷,咱们借一步话。”
魏征心里有些着急了,他赶忙拉着武信来到旁边的角落,声道:
“王爷您不要逼臣了啊,否则,臣也是有反制手段的。”
魏征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坚定,似乎是在警告武信不要瞧了他。
“哦?”
武信一听,顿时来了兴趣。他眼睛微微眯起。
这个魏征,难道他真的有什么反制手段?
这可有点意思了,他还真想知道魏征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陛下虽是不管朝政了,可却始终还没有退位。
倘若陛下真把臣给逼急了,那臣可就不客气了,臣必定三一谏,七一大谏,到时候咱们谁都别想好过!”
魏征起这话的时候,底气十足,胸膛都挺得高高的。
这就是他的反制手段,他深知杨广虽然表面上对他的谏言不耐烦,但其实还是很在乎自己的名声和朝政的稳定的。
武信听了魏征的话后,嘴角忍不住扯了扯。
看来真的是把这个老家伙给逼急了,这手段也太歹毒了些。
不过,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反正魏征是给杨广谏言,又不是给他武信谏言。
你们俩想怎么斗就怎么斗好了,他就当个旁观者就校
“臣这就去和陛下摊牌。”
魏征越想越气,眼睛里都快冒出火来了,他直接一甩袖子,转身就气冲冲地去找杨广。
听到魏征的想法后,杨广的脸色微变,然后陷入了沉默之郑
他心中清楚,魏征这个家伙可是到做到的,如果真的这么频繁地谏言,那朝堂之上必定不得安宁,自己的耳根子也别想清净了。
见状,魏征整个人都得意起来。
哼,怕了是吧?
不敢继续折腾自己了对吧?
他在心里暗自得意,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制住杨广的办法。
“来人,正式写传位诏书,从今往后朕就不是皇帝了。”
杨广突然话锋一转,眼睛里闪过一丝决然,当即对着朝臣大声道。
朝臣们听到这话都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愕。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杨广会因为魏征的威胁而做出这样的决定。
杨侑一下子也傻眼了,这是怎么个事啊?
他一直以来都在监国,原本只是默默地做着自己的事情,现在突然就要成为皇帝了?
这巨大的转变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呆呆地站在那里,脑海里一片混乱。
那些原本在一旁看戏的朝臣们也都傻眼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杨广和魏征这两个人竟然如此能斗。
这两个人就为了争那一口气,简直是全都拼上了。
一个扬言要让杨广不得安宁,不断地用谏言去骚扰他。
而另一个呢,更是决绝,连皇帝的位子都不要了。
历朝历代,有这种君臣吗?
“噗!”
魏征突然吐出一口鲜血来,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缓缓地往后倒退了两步,身体像是失去了支撑一般摇摇欲坠。
输了,而且是彻底地输了,输得一塌糊涂。
他原本以为自己的威胁会让杨广有所忌惮,却没想到杨广竟然如此狠绝,他这才发现自己根本玩不过对方。
在这场激烈的较量中,他终究还是败下阵来。
“退位,退位!”杨广大声地宣告着自己的决定。
“朕早就想去江南游玩一番了,这次就让少诚陪驾!”
杨广的脸上带着一抹轻松自在的神情。
这大运会的热闹他也看够了,如今是时候换一种生活方式了。
江南之地,那可是他心中向往已久的地方。
若不是这些年一直忙于南征北战,从来没有停歇过,他恐怕早就已经前往江南定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