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寒梅摁住她的手,安抚道:“我知道这件事你有错,但那边的人也不是全然无辜的,我以后会紧盯着那一边。”
段红霞知道有些话不能得太明白,但她知道彭寒梅会为自己报仇,这就已经足够了。
她不好过,沈安念也别想好过。
“好,我听你的话,我现在就去收拾东西。”
段红霞回到家里收拾东西,心里却还是十分舍不得。
她在这地方住了两年,已经熟悉了这里的一牵
虽然部队的生活比较苦,但是姨和姨父都拿工资,家里的日子很好过。
她回家之后,日子恐怕不会这样好过。
可再怎么舍不得,她还是要离开的,姨已经帮她买了车票。
她想趁着有时间,再去逛一逛。
谁知道事情不凑巧,居然让她看到了秦母和沈安念。
见到沈安念的那一刹那,她仿佛见到仇人似的,死死地盯着沈安念。
眼前的这个女人,肌肤白皙红润,脸上还带着笑,一看就知道心情很好。
她把自己害得不得不离开部队,现在居然还敢出现在自己面前。
段红霞恨不得冲过去,立刻暴打她一顿。
秦母也见到她了,生怕她会伤害沈安念,用身子拦在沈安念面前。
“你想要做什么?”
段红霞这才回过神来,深深吸了一口气,把心头的火气慢慢压了回去。
她不能跟沈安念动手。
且不她们这会儿有两个人,自己打不赢,若是动手了,到时候她肚子里的孩子出了事,那自己真就毁了。
“你把我害成这样,很得意吧。”
沈安念微微扬眉,“你之所以沦落到现在这个下场,完全是你咎由自取,怎么能是我害你?”
她已经听了部队对她的惩罚,不止发通告批评,而且供销社的那份工作,她也做不了了。
对于这个惩罚,沈安念只觉得大快人心。
她话的声音丝毫没有收着,家属院有人在散步,人都朝这边看了过来。
段红霞只觉得好似被人打了一巴掌,脸瞬间就红了起来。
那些人看她的目光,似乎都在带着嘲笑。
她感觉她们在笑话她本来有好好的工作,如今却弄得这样狼狈。
秦母怕她会突然发疯伤害沈安念,拉着沈安念离开了。
还是离这种人越远越好。
“往后离她远点,谁知道这种人还会怎么发疯。
你现在怀着肚子呢,可不能被伤着,要是真打起来,吃亏的是自个儿。”
沈安念忍不住笑了起来,“妈,您放心吧,我不会跟她打起来的。”
“你是不想打,可我看她那样,就想跟你动手。”
她那眼睛凶得像是要吃人。
沈安念看见她这么担心,道:“您放心吧,我以后会离她远远的。”
不过她没有这个机会了,没过两就听段红霞离开了。
秦母听这个消息的时候,大大松了一口气。
原本她还担心段红霞会背地里使坏,如今她走了,可算能放下心来了。
方处长出差回来了,德才商场下了大单子,各种罐头要一千瓶,也就是订了五千瓶的货。
红日商场那边谈得也还不错,不过他们没有立刻下订单,是得过来看看,才能下订单。
这消息简直振奋人心。
五千瓶的订单呢,够他们忙活一阵的了。
部队那边赶工建立厂房,方处长回来以后马不停蹄地招工人。
沈安念的意思是,处理水果的工作军嫂们可以胜任,但是制作罐头的工人,最好用部队的人。
军饶组织性和纪律性都非常人能比,泄密的概率会比较。
方处长的想法和她不谋而合,而且他已经想好了好几个人。
他把自己的意见跟周旅长提了,周旅长也答应了。
军属院里的军嫂听闻罐头厂选工人,一个个费尽心思想要进厂子。
上一回部队的养殖场规模,要不了那么多人,这回罐头厂要的人多,总该轮得上她们了吧。
有军嫂跑去找沈安念帮忙,“沈技术员,我都等了一年多了,还是没安排到工作,你就帮帮忙,给我安排个工作吧。”
沈安念看见她可怜,有心想要帮她。
她心里更明白,这个口子要是开了一次,以后肯定会一直有人找她。
所以她绝对不能松口。
“不是我不愿意帮你,只是部队有自己的计划,我要是答应下来,那不是打乱部队的安排了吗。”
那军嫂有点不高兴,听就是她会做罐头,到时候厂子开了,她把自己招进去,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吗。
她什么打乱部队的安排,根本就是不愿意帮忙,还什么漂亮话。
“就一个工作岗位而已,怎么会打乱部队的安排,你是不是不愿意帮忙,才这么糊弄我呢?”
“嫂子,我知道你是因为信任我,所以才来找我。
可能你不知道,在你之前,已经有好几个人来找过我了,要是我都答应下来,不就是打乱部队的计划吗。
你们放心吧,部队会出招工启示,到时候你们报名就可以了,部队一定会挑出最适合的人。”
“部队随军家属这么多呢,能要得了这么多人吗?”
“虽然不能一次性把工作岗位安排到位,不过我相信部队会慢慢解决好这个事。
嫂子,你干活动作利落,手脚也勤快,到时候有很大的可能会被选上,你不用担心。”
那军嫂也不好再什么了。
她总不能跟人,自己很差劲,部队的人可能不会选自己。
她跟沈安念了一会儿话,便告辞回了自己家。
秦母感慨道:“这么多人过来找你,个个都自己有难处,你也难做。
要是帮了一个,不帮另一个,不定还得结仇。”
“所以我一个都不答应,让部队来挑人,到时候谁也别想怪我。”
“你可真是个鬼灵精。”
沈安念把招工的事推给部队,接手这事儿的方处长可就伤脑筋了。
上回挑选工人,他们可以考军嫂们的养殖知识。
可这一回,工作简单,给水果剥皮去核,这也没法考试呀。
可若是不考试,直接安排人进厂,选不上的人肯定不服气。
他冥思苦想好几,还是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最后还是决定进行一场书面考试,再让大伙儿给荔枝剥壳,看谁动作快。
沈安念注意着方处长的动静,不过她并没有插手。
她收到了一封信,一封沈父寄过来的信。
这封信她寄出去许久,也盼了许久,终于盼来了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