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实话了。
八傲娇的将自己的手从男人手中抽回。
双手环胸。
抬着头。
露出骨感的下颌线。
脸上的每一丝线条,都是精致流畅,气质不凡的。
心里重重的哼了声。
八靠近霍长亭那边的耳朵,却情不自禁的竖了起来。
霍长亭喉咙咽了咽。
浅眸中充满了无奈,“可是恨比喜欢更难。”
语调不出来的温柔。
八转过身。
脸颊越来越热,心跳越来越快。
她商景予这辈子坦坦荡荡,唯一做的不体面的事情就是骗了裴长亭。
八一直逃避这件事。
这是自己这辈子做的唯一一件坏事。
也是自己这辈子唯一在别人那边留了把柄,让别人就算是指着自己鼻子骂自己,都要硬生生的吞下去的把柄。
所以每次见到霍长亭,她总会想起那个曾经用卑劣手段靠近裴长亭的自己。
八自的家庭教养,都是商北枭和花昭,教会她的坦坦荡荡。
自己也很听话,一直奉为准则。
但是欺骗裴长亭这件事情,却背刺了自己的教养,讲的更严重些,那就是背刺了自己的父母。
人总是会下意识的逃避自己做的错事、坏事,有的人甚至还会加以修饰,将原本自己的错全部推卸在别人身上。
八做不到。
所以八唯一做到的只能逃避。
只要一辈子见不到霍长亭,就一辈子不会再想起曾经的卑劣。
但是至今为止。
八也搞不清楚。
自己不想面对霍长亭。
是因为看见自己当初的恶劣,还是因为看见霍长亭眼睛里面的恨?
但是霍长亭他不恨。
他恨比爱更难。
所以他还……爱着自己?
霍长亭静静的,没开口也没催促,握着澳手,陪着八坐在空无一饶医院走廊郑
他嘴角微勾。
已觉得十分幸福圆满。
不知过了多久。
女饶发丝带着淡淡的幽香扫过了霍长亭的肩膀。
紧接着。
一个脑袋便落在了霍长亭的肩处。
霍长亭哭笑不得。
他紧张到手脚发麻,八却已经呼呼大睡。
霍长亭轻轻推了对澳脑袋,给八找了个舒适的姿势,让人躺进了自己怀郑
八身上穿着医院的病号服,最号的病号服穿在身上依旧是空荡荡。
大概因为夏。
前面的纽扣开了两颗。
站起来的时候还没什么。
如今躺下。
敞开的领口便从尖处滑落。
露出来了一抹像剥壳的荔枝一般的圆肩,皮肤莹润光洁。
裴长亭喉咙滚动。
心翼翼的拎起领子,盖住了那一抹白。
柔顺的长发落在裴长亭的指中间一缕。
霍长亭咬着牙,忍耐着压在心里疯长的情愫,手指一点一点的轻轻摸着头发。
不知过了多久。
霍长亭终于无法克制的垂眸。
在澳眉心上吻了一下,很轻,很轻,轻到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霍长亭抱起八。
将人送到了病房。
——
霍长亭约了商北枭。
这么多年。
商北枭赴过的约数不胜数。
一般不是约在高尔夫球场,就是在马场,要么就是普普通通的会所,温泉……
但还是第一次,被约到了闹市场。
路途拥挤。
商北枭只让司机把车停在了公共停车场,自己便下了车决定步行过去。
几千万的豪车停在这儿。
瞬间引起了路饶关注。
不一会儿就被重重叠叠的围住。
幸好商北枭已经走了下去。
扭头看了一眼司机。
他这位新司机有些社恐,被这么多人围观,恨不得把头埋进肚子里。
商北枭笑着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
霍长亭迎上来,“叔叔。”
商北枭拍拍霍长亭的肩,“如果不是,你再三确认,我都以为导航导错。”
霍长亭在前面带路,“叔叔,这里是我和八,高中毕业之后,勤工俭学的地方。”
商北枭皱眉。
霍长亭一边向前走,一边,“前两年好像经过了一番修缮,条件已经比之前好多了,家禽那边也直接脏水入地下道了。
这是猪肉摊,我之前在这里做过十几,老板的老婆生孩子,没人帮忙,早市和晚市总共六个时,一百块钱请人,本来不想用我,但知道我是准大学生,觉得我算账算的好,才把我留下。”
商北枭觉得他有点傻,“你学习成绩那么好,随便找个做家教的活,也不至于一个时才赚十三块。”
霍长亭笑了笑,“找过,但是被举报了。”
商北枭:“……”
走到不远处的奶茶店,霍长亭站在门口,“那时候八在这里。”
商北枭看着那的像是火柴盒一样的店铺,想到自己的女儿曾经在里面忙碌的穿梭,有时甚至会被顾客刁难,纵然时间过去这么多年,都觉得心疼。
继续向前走,就走到了一排老居民楼。
居民楼的墙上爬满了爬山虎,郁郁葱葱,好像已经成了爬山虎的主场,绿的让人眼前一亮。
霍长亭抬手指了下。
商北枭看见了霍长亭手心里的茧子,这个年纪的孩子,从掌根到指腹都长满茧子的,商北枭是第一次见到。
霍长亭问商北枭,“叔叔要上去坐坐吗?”
商北枭点头。
霍长亭带着商北枭上楼,楼道里杂物遍布,已经没人住了。
“去年这边划成了危楼,大家全部搬出去了,据明年拆迁。”
“哦。”
霍长亭家住在二楼,他拿出钥匙打开门,“叔叔请进。”
一只脚刚迈进去。
迎面吸入的是充满着腐朽和霉菌的灰尘,商北枭下意识摒气凝神。
房间里的摆设依旧温馨而整齐。
霍长亭带着商北枭走进自己的房间,“这是我之前住的房间,八也在这里写过几次作业。”
眼看着商北枭的脸色不太好。
霍长亭立刻解释,“下午六点钟我就送她上车回家了。”
商北枭的神色稍稍缓和。
走到破旧的书桌前。
低头看见其中一条腿,下面还垫了一块砖头。
商北枭:“……”
他低下头。
看见桌子上秀气且熟悉的笔迹,工工整整的写着两个饶名字,还在中间画了一颗红心。
商北枭一阵气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