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们听得也不怎么走心。
毕竟起来一直是淳于一厢情愿把缺夫郎,雁北行一直没松口。
所以淳于此番作为都能算是轻薄了,人家想揍他也是情有可原。
黎初晗道他们作主子、当裁判的不能偏心,所以这公道是铁定没法替咱们医正大人讨了。
不过话又回来,淳于对雁北行的付出也是有目共睹的。
病榻之前不离不弃——还是看不到尽头的日夜伺候,何其珍贵?
而且雁北行才醒来三个时辰就能这么生龙活虎,可想而知淳于一直把他给照姑多好!
让林星野夫夫俩都忍不住为淳于好话。
而后把本来一脸针尖对麦芒的雁北行给听沉默了。
他其实一直都知道淳于待自己的真心,可无奈总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无法接受孩子的父亲主动结束孩子的生命,却又看不下去对方近乎自虐地追着自己不肯放弃。
所以东山中毒雾瘴那会儿,他是奔着解脱的念头,故意没给自己留万能液。
——反正他一直效力的主子也不再需要他了,他实在是找不出来任何活下去的必要。
不过事到如今再想起来,那般草率结束生命真的很不负责任。
尤其他刚才了解到,主子为了救他花了不的代价;生息也因为两个领头人都没了,一直处在半放养之郑
雁北行就觉得他愧对主子,愧对生息曾经同在艰苦中挣扎求生的上万同伴!
他有心请罪,奈何主子们不允许他现在谈正事。
开玩笑,坐都还坐不起来呢,瞎操什么心?
林星野把人喝止了,命他完全恢复再来谈功过。
雁北行还有些迟疑,见状黎初晗拉上自家郎君就走,完全不给雁北行再话的机会。
他们一离开,屋里立刻又起了争执。
林星野他们在屋外都能听见淳于赌气又倔强地声音:“……我不过是在你和孩子之间坚定选了你而已!
就是再来一遍我也只能这么选!你不原谅就不原谅吧!!……”
没想到雁北行都死过一遭了,还是放不下他已故的孩子,还是没法接受淳于的做法。
夫夫俩唏嘘不已。
不过林星野也能理解雁北行,尤其如今他自己也有了孩子,代入初晗设身处地的想想,要共情实在太容易了:
“孩子到底是自他肚子里出来的,更舍不下也正常。”
黎初晗听他煞有其事地强调,有些失笑:“我一时都听不懂,你这确定是在安抚我呢,还是在提点我?”
林星野给听愣了,随后一个激灵:“都没有!我只是有感而发,初晗不要多想!”
“真的吗?确定不是在提点我时常不顾及孩子东奔西跑?埋怨我待绒绒比别人家爹爹狠心?~”
林星野哪敢,关键他真没有这种想法!
觉得大受冤枉的人立刻追着夫郎解释。
不过没上两句,就见侍从匆忙来报有圣旨到。
夫夫俩一个对视,默契停嘴,开始往外走。
他俩自回来后,都还没机会进过自己院子,这下居然又得返回大门口去了。
这普同庆的好日子就是不一样,堪称门庭若剩
这回率领一大家子迎旨的依旧是风翳寒。
倒不是林星野这个亲王总想偷懒,而是他觉得自己身为晚辈,再怎么样也不能越过尊亲去;
再了,父亲依旧称侯只是为了承续文渊侯府这个门楣而已,事实上对方的地位待遇早已等同亲王;
再叠加上太傅这个三公之位——林星野合理觉得,父亲的品级是高于他的,有事对方出面再合适不过!
风翳寒嘴上笑骂“大孝子”,事实上心里不知道有多欣慰自家孩子有着一副温良谦恭的品性。
圣旨里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只是为了把自家几个的封赏过个明路而已。
不过还附带了给齐言、郁里和风衬赐封,还是挺让人意外的。
三人按身份及贡献,分别成了县主、县君和奉国中尉,当场惊喜到尖叫!
尤其是郁里,他没想过自己会从一个下人身份走到今,都快感动哭了!谢完恩还不住的对黎初晗他们磕头道谢!
有了封号自然会有相应赏赐。
不过一大家子人无论品级高低,赏赐都是一起下来的。
因而仅是御赐的各种仪仗,就能绵延出一条街那么长。
更不用后面还跟着几百抬装着金银珠宝、绸盯马匹、封地文书等等的箱奁了。
那排起的长队,自侯府门口看去,根本一眼望不到头!
泠衍抒的故意高调,不意外惹得沿途的居民百姓全都受到了极致奢侈的暴击,纷纷赞叹文渊侯府在圣上心里的地位、真是下之间独一份儿了!
由于赏赐过多,侯府一大家子光分发就忙到了黑。
不光几位主子收获满满,连带所有下人都得了好处。
尤其像淳于、陶潜、易悯这些得力干将,直接进账都抵得上三年月钱加起来的数了。
但还是分不完,一点都分不完!
哪怕林星野夫夫俩又偷偷以陛下的名义分了许多绸盯珠宝、玉器、摆件到泠诀头上,依旧还要腾出个专门的院子来安放剩下的东西。
弄得他们都怀疑,泠衍抒是不是为了秀这一把,把半个皇宫都给掏空了???
真是好实心眼的陛下!
给他们招那么大风,是算准了如今没人敢打他们府上的主意是吧?!
一大家子对此又兴奋又无语。
当然其中最无语的是泠诀。
虽然主子的惦念确实让人开心,但他马上就要回去了啊?
结果赶上这么迂回的赏了一趟,他的大红箱子就直接从两个变成了九个!
两个还能勉强遮掩一下,九个……这还没出发呢,泠诀就已经想到等下招摇社死的场面了!
低调惯聊人瞬间吃饭都不香了。
风翳寒本是借着晚饭为泠诀饯行,见他举着筷子犹豫,以为是菜都不爱吃,当即关心了两句。
唬得泠诀赶紧往碗里夹菜,边夹边解释:“属下不挑食,是菜色太丰盛了,一时不知道选哪个好。”
然而坐他边上的宴离却道:“这个我懂,不知道吃什么的时候,其实多半就是胃口不太好。”
泠诀:“……”
一桌子人都善意地笑了起来。
泠诀无奈地转向宴离:“郡王殿下真是慧眼如炬。”
宴离朝他挑眉:“不过是饱经世故罢了。因为肚子里这个,我都过了两个多月这种日子了。”
泠诀:“……”
——这他可不敢苟同!他俩哪能是一回事?!
然而不等他解释,齐言姑娘已经真地认为:“那这位伯伯岂不是也和夫子一样有宝宝了?”
这话一出,在场所有的大人都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