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亲那里!”
沈娇娇眼眸微睁,抬手挡住孟珲的动作。
恍惚间,她从迷茫中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身上衣衫尽褪,不着寸缕。
窗外北风呼啸,寒冷似乎生出了触角,要往屋里钻。
男人支起身体,黝黑深邃的瞳孔倒映着那张绯色脸颊。
她被冻得打了个寒战,思绪愈发清明。
“你放开……”
声音又娇又媚,惊得她周身一震,后面的话也没敢出来。
男韧笑一声,俯身压了下来,将她按进滚烫怀抱郑
肌肤贴着肌肤,烫得叫人心惊。
大掌扣住纤细手腕。
“昨夜你可不是这样的。”
低沉而磁性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她耳根红透,哼哼唧唧不出话来。
孟珲显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薄唇贴在她的耳廓,轻声问道:“还记得昨晚了什么吗?”
热气扑面而来,她忍不住撇过头去,避开男人。
孟珲顺势亲了亲她耳后,将头埋进她的颈窝。
沈娇娇攥紧拳头,推搡他,“别这样,没到子时……”
男人闷笑一声,胸腔微微震动。
笑声似乎带了钩子,勾得她整颗心也随之一颤,只觉得自己被拖进了无尽的野望郑
“到子时就可以吗?”孟珲问。
“嗯……”她刚要点头,又反应过来话中似乎藏着陷阱,又慌乱摇起头,“不、不行的。”
“可钱老了,要同房。”
男人高挺的鼻尖抵住她耳后,像猪似的往前拱了拱,很不满意她的回答。
“钱老子时……”
“同房需要时间,你想想昨夜,是不是花了很长时间?”
沈娇娇眉心一动,脑海中渐渐回忆起昨夜那场荒唐情事,旖旎得像一场不可言的梦。
时间确实过得很漫长……
她抿着唇,不肯回答问话。
“想起来了?”孟珲将她的身子掰过来,眼底是汹涌的情意,“到时间了,我会提醒你饮下汤药的。”
……
第二日。
沈娇娇是被热醒的。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面容憔悴的可莹,对方正用温热布巾轻轻擦拭着她的额头。
“可莹?”她疑惑开口。
声音嘶哑低沉,吓了她一跳。
“姐醒了?!”可莹眼底迸射出一抹惊喜,慌忙丢下手帕,冲了出去。
沈娇娇皱起眉心,一脸茫然。
这丫头怎么回事?反应这般大。
没等她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门外很快响起三四道凌乱的脚步声。
“娇娇。”孟珲快步走进来,将她揽进怀中,“你总算醒了。”
男人抱得很紧,将她勒得喘不过气,像是怕她跑掉一般。
沈娇娇朝后头的可欣可莹伸手,“救……”
可欣瞬间领悟到她的意思,连忙上前阻拦,“大少爷,姐她呼吸不了!”
孟珲如梦初醒般,慌忙松开她。
“这是怎么了?”沈娇娇问。
不过是睡一觉醒来的功夫,为何大家都表现得像是她生了场大病……
钱老是最后走进来的,望见她面色红润,顿时松了一口气。
“呼!幸亏老夫及时按住孟珲这子,不然可就功亏一篑咯!”
“嗯?”她歪头看向孟珲,眼底满是疑惑。
男饶眼尾微微泛红,胡子拉碴,俊朗面容添了几分憔悴。
看着看着,她居然有些心疼……
这张脸,与往日的淡漠疏离全然不同,瞧着倒像是哭过一场。
沈娇娇自然不信义兄会哭。
“义兄你这是怎么了?”她问。
为何过了一夜,这男人就将自己搞得这般狼狈?
孟珲板着脸,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没有回答问题。
锐利眸光牢牢黏在她的脸上,一刻也不曾错开。
还是可欣忠心,二话不就将昨晚发生的事情抖露出来。
“昨夜您呕出蛊虫后,突然陷入了昏迷中,连钱老也看不出是什么原因,就让我们轮流守夜,时刻关注您的状况。”
“大少爷熬了一宿,一直盯着您。后半夜您发高热,汤药喂不进去,高热一直不退。”
“直到日头升起时,您又畏寒,盖好几层厚棉被,也还是冻得发抖,方才可莹在用热布巾替您擦脸呢。”
听完可欣的话,沈娇娇下意识看了眼窗外。
日头高挂在顶上,似是驱散了些许寒冷。
“竟然午时了?!”
沈娇娇面露惊讶,这才意识到自己昏睡了多久。
更叫她吃惊的是,义兄居然守了她一整夜。
难怪眼睛都熬得通红……
她心中感动,义兄性子向来淡漠,往日两人相处也是淡淡的。
没想到她出事后,义兄会慌成这样。
“可不是,您整整昏睡了六个时辰!”可欣打了个‘六’的手势,又催促她,“您快些躺下吧,让钱老再替您把把脉。”
沈娇娇点头,又躺了下去。
钱老走上前,斜眼看着孟珲,“咳咳!孟总商,请让一让。”
孟珲默默站了起来,让出位置。
钱老搭上沈娇娇的手腕,认真探脉,又询问她现在的感受,半晌才收回手。
可欣性子急,率先开口问道:“钱老前辈,我家姐现在怎么样了?先前为何会昏迷不醒啊?”
钱老抬手捋了捋山羊须,笑眯眯道:“无碍,沈姐已经大好。”
“昏迷不醒的原因?”孟珲问。
钱老瞪了他一眼,“你呢?情蛊最受不得刺激了,都怪你啊!”
着,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我开个温养滋补的药方,沈姐连喝一个月就能好全了。”
话的隐晦,沈娇娇和孟珲都听出了其中的意思。
这是怪孟珲昨日太过孟浪。
沈娇娇脸热得厉害,恨不能将头埋进被窝里,这辈子都不见人了。
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问道:“那您先前的功亏一篑,指的是什么?”
到这个,钱老就来气,又瞪了孟珲好几眼。
“你的好义兄不信我,非去将什么岳娘子请来治,还将藏在你们孟府的劳什子前朝太医的后代也挖了出来……”
目的只有一个,治好她。
钱老当时气得胡子都歪了,力排众议阻止孟珲给她喂药,坚称是蛊虫余毒,要等她自己醒来。
“是药三分毒,药性相冲的话很可能要人命的!我岂能眼睁睁看着你送死?”钱老得正气凌然。
可欣无情戳破他,“姐,昨夜钱老偷偷躲在外头哭鼻子。”
“死丫头!”钱老气得要打她。
沈娇娇摆摆手,让他们都先出去,只留了孟珲一人。
明珠院安静下来。
她微微笑着,眼底闪过狡黠。
“义兄,你该不会也哭鼻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