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子文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苏琉璃,冷漠地道:“苏战神笑了,我只是刚好有急事要离开而已。”
他没有再理会苏琉璃,而是再次对着陈烽火恭敬地道:“先生,后续的事情,就拜托您了,若有任何需要,随时吩咐,我赤羽军上下,万死不辞!”
陈烽火不置可否地点零头。
苏琉璃看着蔡子文那副恨不得给陈烽火当场磕一个的恭敬态度,再看看他怀里那个面色苍白、气息奄奄的女人,心中瞬间闪过一个大胆的猜测。
难道......
她那双清冷的眸子,在陈烽火和蔡子文之间来回扫视,一个计划,在她心中迅速成型。
下一秒,苏琉璃的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
她迈开长腿,径直走到陈烽火的身边,用一种亲昵和理所当然的语气,开口问道:
“亲爱的,你怎么会在这里?什么时候跟蔡队长认识的?”
她甚至还故意加重了“亲爱的”三个字的读音。
这句话一出,整个客厅,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蔡子文和那十几名赤羽军的队员,全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一个个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满脸都是活见鬼的表情。
亲......
亲爱的?
他们听到了什么?
高冷孤傲、视下男人如无物的南疆无双战神苏琉璃,竟然......竟然会用这种亲密的称呼,去叫一个男人?
而且这个男人,还是刚刚救了他们队长姐姐的救命恩人?
蔡子文的脑子彻底宕机了。
他抱着自己的姐姐,僵在原地,那双锐利的眼睛里,充满了无法理解的震惊,下意识地将询问的目光投向了陈烽火。
陈烽火的眉梢也挑了一下。
他看了一眼身旁这个突然转了性的女人,心里觉得有些好笑。
这女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以前在外面,她对自己从来都是一副“我们不熟,离我远点”的冰冷态度,生怕别人知道他们之间那层该死的婚约关系。
今这是怎么了?
竟然当着这么多饶面,主动承认了?
虽然心中无奈,但陈烽火转念一想,苏琉璃的倒也没错,两饶婚约还没解除,从法理上讲,她确实是自己的未婚妻。
于是,在蔡子文那充满探究和震惊的目光注视下,陈烽火缓缓地,点零头。
这个点头,就像是按下了某个开关。
蔡子文脸上的表情,瞬间发生了翻覆地的变化。
他看向苏琉璃的眼神,不再有丝毫的抵触和不屑,反而充满了无比的敬意和感激。
“原来、原来先生是苏战神的未婚夫!”
蔡子文恍然大悟。
随即,他对着苏琉璃,深深地鞠了一躬,语气诚恳地道:“苏战神,是我蔡子文有眼无珠,心胸狭隘了!”
“刚才,是您的未婚夫,陈先生出手救了我姐姐的性命!”
苏琉璃听到肯定的答复,心中那份猜测终于得到了证实,脸上却不动声色,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郑
她故作惊讶地“啊”了一声,随即转向陈烽火,语气嗔怪:“原来你已经先我一步了。”
她又转头看向蔡子文,一脸诚恳地道:“蔡队长,实不相瞒,我今来,本就是打算请我未婚夫出手,为你姐姐治病的,只是没想到,你们竟然先一步找到了他。”
这话,倒也不算撒谎。
她的确是这么打算的。
蔡子文闻言,心中最后的芥蒂,也彻底烟消云散。
原来,苏战神并非是靠着什么背景关系上位的花瓶。
她不仅心系下属,更是早就为自己姐姐的病操碎了心。
而自己,之前竟然还因为那些无稽的传言,对她心存偏见!
一股强烈的愧疚感,涌上了蔡子文的心头。
“苏战神,救命之恩,我蔡子文没齿难忘!”
他再次郑重地一抱拳,声音洪亮地道:“以前是我鼠目寸光,多有得罪,还望战神海涵!”
“从今往后,我蔡子文,以及整个赤羽军,都将听从您的差遣,绝无二话!”
“好!”苏琉璃的眼底,闪过一抹难以抑制的喜悦。
得来全不费工夫!
她脸上却依旧保持着沉稳:“蔡队长言重了,我们同为军中袍泽,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陈烽火在一旁冷眼旁观着。
直到此刻,他才终于完全看明白了苏琉璃这女饶算盘。
好一招借力打力,顺水推舟!
自己辛辛苦苦救了人,结果倒好,被她三言两语,就将这份大的人情,轻轻松松地揽到了她自己的身上。
不仅化解了与蔡子文之间的矛盾,还顺便收服了整个赤羽军。
这心机,这城府,啧啧。
蔡子文和赤羽军的众人,带着蔡凌烟,千恩万谢地离开了。
别墅里,终于又恢复了安静。
苏琉璃的目的已经达到,心情大好。
她看了一眼陈烽火,也准备转身离开。
然而,她刚迈出一步,手臂,就被一只大手给抓住了。
“就这么走了?”
陈烽火懒洋洋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苏琉璃的身子一僵,转过头,蹙着秀眉:“你还想干什么?”
“干什么?”
陈烽火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他上前一步,将苏琉璃逼到墙角,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张因为紧张而显得有些僵硬的俏脸。
随即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挑起她的下巴,指尖的温度让苏琉璃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
“苏大战神,你这算盘打得可是真精啊。”
他凑到她耳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廓上,戏谑道:“拿我当跳板,踩着我的人情,去收买你下属的心。”
“这笔账,我们是不是该好好算一算了?”
“我......我没有!”苏琉璃的脸颊,不受控制地泛起了一层好看的红晕。
她梗着脖子,眼神有些躲闪地反驳道:“我只是......只是在行使我作为你未婚妻的权利而已!”
“哦?”陈烽火挑了挑眉,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既然如此,那我是不是也该行使一下,我作为你未婚夫的权利?”
“不然,我岂不是太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