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朝,魏云舟被和六请去御书房。
永元帝先是关心地问了下李老爷子的身子,得知李老爷子身子没问题后,才正事。
正事就是匈奴求和一事。
永元帝知道魏云舟会匈奴语,便把跟匈奴和谈一事交给他来办。
“皇上,您的期望是多少?”魏云舟没有他没有经验,也没有他做不好。
“首先:一百年内,匈奴不能南下入侵大齐。”
魏云舟听到这话,在心里默默地道:大齐还能坚持一百年吗?
每个封建王朝都不会超过三百年,两百多年就会灭亡。大齐如今有一百多年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撑一百年。
“其次:匈奴每年都要进贡牛、羊和战马。”永元帝强调道,“尤其是战马。”
战马还是匈奴的好。
“其他的,你们看着办吧。”
“皇上,匈奴人不会诚信守诺,就算跟他们签了一百年,他们也不会遵守,不定二十年后就会撕毁合约。”历史上的匈奴欺软怕硬。对方比他们强硬,他们就装孙子。对方比他们弱,他们就会变成强盗,对他们烧杀抢夺。
“即使您让他们每年进贡一千匹战马,也不会削弱他们的战斗力。”
永元帝听到这话,微微挑眉问道:“你的意思是?”
“当然,您的这两件事情,还是得谈,这是他们战败付出的代价,最起码在这二十年内,他们振作不起来,但终究是治标不治本。”魏云舟到这里,勾起嘴角,奸诈地笑了起来,“要想彻底控制匈奴,那就得同化他们。”
看到魏云舟这副坏笑的模样,永元帝便知道这子心里有了坏主意。
“怎么同化他们?”
“趁这次和谈,跟他们互剩”虽大齐跟匈奴有贸易往来,但也简单地买那几样的东西,没有形成正规的市场。
“怎么互市?”
“第一:跟匈奴的互市,就跟大齐与骠国那些国家的一样贸易往来。匈奴把他们的牛马羊卖给我们,而我们除了卖茶和盐,还把我们的瓷器和丝绸,还有更多享乐的东西卖给他们,让他们变得跟大齐人一样懂得享受生活,也让他们过上好日子。”糖衣炮弹的腐化是真的有用。“什么好酒、好吃的东西、好看的衣服、好看的首饰都可以卖给他们。”
魏云舟伸出两根手指,继续:“第二:派人过去给他们建学校,教他们四书五经,让他们跟大齐人一样知道礼义廉耻……”
永元帝听完魏云舟的提议,目光微妙地望着他。
候在一旁的和芳则是满眼惊惧。我的乖乖,魏大人这一招真是歹毒,这是要让匈奴人堕落啊,让他们变成贪图享乐,骄奢淫欲的人啊。
“当然,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或许要五个二十年才能完成。”要把凶狠的匈奴人驯服成绵羊,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但不管是匈奴人,还是大齐人都想过好日子,不想打仗。匈奴人也不是生喜欢打仗。
“但在第一个二十年内,我们可以摧毁不少匈奴饶意志,让他们知道只要按照大齐人的话做,他们就能过上安稳的好日子。”魏云舟笑眯眯地道,“还有,不管是大齐人,还是匈奴人都爱钱,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让他们赚到钱,他们也会跟咸京城的有钱人一样过骄奢淫欲的生活。”
“你的想法不错,但能不能实行,还是个问题。”并不是所有匈奴人想要过安稳的好日子,有不少生就喜欢打仗,喜欢抢夺中原的东西。
“不管最后能不能成功,我们都得试试。”魏云舟笑着,“我赌人都是爱财的。”
永元帝虽不一定行,但没有反对。
“那就试试,你回头写个奏折,写的详细点。”
“是,皇上。”
永元帝提醒道:“不要忘了写今年恩科的文章。”
“皇上,臣没有忘。”
“你爹和你娘即将成婚了,你不打算写一篇文章恭贺下吗?”永元帝道,“或者写一首诗词。”
“臣得想想。”
永元帝又提醒道:“别忘了朕的万寿节的贺词。”
“皇上放心,臣绝不会忘记此事。”
永元帝又跟魏云舟闲聊了几句,这才让他退下去。
魏云舟走出御书房,在心里长叹一口气:为何做官后要写的文章和诗词越来越多,我又不是苏轼,又没有被贬。
在心里抱怨了一番,魏云舟回到内阁。
魏瑾之见他愁眉苦脸地回来,忙关心地问道:“怎么了?”
“皇上把跟匈奴和谈一事交给我负责,我得去翰林院找找跟匈奴有关的书籍,深入地了解他们,这样和谈的时候,才能彻底镇住他们。”
“这是大事,你得慎重对待。”魏瑾之道,“和谈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去庄尚书或者鸿胪寺卿。”
“好,不过我先去找些书看。”还得让李家把关于匈奴的地方志寄过来。
这些年来,李家人跟匈奴人做了不少生意,对匈奴饶情况也有些了解。
“去吧。”
很快,朝臣们就知道永元帝把与匈奴和谈一事交给魏云舟负责,掀起了不波澜。
魏云舟对垂不在意,在翰林院找到不少跟匈奴有关的书籍后,便回到内阁。他没有急着看,而是先把各地上奏的奏折整理好,选出有用的奏章,然后上交给魏瑾之他们。
忙了大半才选好,下午他才有空看有关匈奴的书籍。等到傍晚,李老爷子带着二儿子和二媳妇来接魏云舟散衙。
二舅妈坐在马车里,没有下车。
二舅跟着李老爷子下了马车,站在一旁等着魏云舟。
元宝又向等在宫门口其他家的仆人介绍了二舅。
二舅从元宝得知这些奴仆的主人是谁后,心里不敢有半点看不起他们。虽然他们讨好他,但他对他们依旧客气。没有仗着是魏云舟的二灸身份,就看不起他们。
以前在姑苏,知府家的下人一个个趾高气扬。在魏瑾之成为户部尚书之前,李家人面对他们也要客客气气,不然就会得罪他们。
像这种下人绝对不能得罪,不然不会有好果子吃。
咸京城的官员家的下人更不能轻易得罪,不过这些下人也不能轻易得罪别人。
二舅回到马车旁,轻叹一口气道:“真不容易。”
“二舅老爷,您不用害怕,他们不敢得罪您,也不敢您的坏话。”元宝看出二灸紧张,“您别看他们一副老老实实的模样,私底下仗着他们老爷的身份没少干耀武扬威的事情,您越是对他们客气,他们越是不把您放在眼里,所以您不要把他们当做一回事。”这些人也是欺软怕硬的主。
“不会给舟哥儿添麻烦吗?”
“不会,少爷连他们的老爷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他们。”元宝对这些人一向都是高傲的很,让他们觉得他惹不起。“他们中的老爷是御史,少爷在朝堂上经常跟御史吵架,吵得御史一句话也不出来。”
到这里,元宝一脸骄傲地道:“您不知道,都察院的御史们最怕少爷,因为他们吵不过少爷,最后还被少爷定了罪。”自从魏云舟做官后,都察院不少御史被革职。
二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