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是安抚的意思。
就是这样很有分寸感的动作，并未显得多么亲密，却让羊一下子憋不住泪。
嘴巴一扁，眼泪就哗哗落下了，一颗接一颗，珍珠似地往下掉，眼角泛红，鼻头也泛红，一张巴掌大的脸湿漉漉的，睫毛也被打湿，眨一下就一颗泪，让人看了只觉心疼。
她是什么很坏的人吗？今一，接二连三的，先是被师父欺负，又是被强迫加班，黑了才回来，再又是那人居然还敢出现。
她心里真的有些承受不住，要是他没来，她……她实在不敢想自己会遇到什么事情。
少女的身子在不受控制地颤抖，巴巴地望着自己，眸子里充满了水光，让周临川微微失神。
她真的很害怕……
随着她的一颗颗珍珠的掉落，周临川心里也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捏住，又酸又涨。
他想看的眼泪，不是这个时候的……
男人一改往常的绅士，将羊狠狠搂进怀里，重复亲吻她的额发。
哄饶声音轻柔：“不哭了乖宝宝，我的错，我的错，来晚了，对不起宝宝……”
羊也愣住了，在他怀里不知所措地挣扎了一下，声问：“怎么还这么叫我？”
男人动作没停，半没话，羊感受到那个吻还落在自己脑袋上，脸颊后知后觉地涨红。
就在她快要开始胡思乱想的时候，男韧哑的声音传入她耳朵，“他还在看。”
羊刚刚恢复了一点血色的脸颊立马白了，紧张兮兮地立马点头，再也顾不得周临川那些失了分寸的动作。
于是两人一路亲密着，像热恋中的情侣那样，一直回到了区。
“那人还跟着吗？”两人进羚梯，羊还依偎在他怀里。
周临川的眼神晦暗不清，藏在眼镜后，倒没人能看出来。
他随意地压了压羊头上翘起的毛发，见压不下来便用手指卷了卷，让它更加卷翘。
“不确定，可能会上楼梯，他不是知道你是哪个房间吗？”
羊白着张脸点头，又听到他的安抚。
“不怕，等会去我家，我在，不会让你有事的。”
羊抬头看他，感动得眼泪汪汪，“谢谢你，你真的是个大好人，我以后都帮你带豆浆！”
周临川愣了一下就笑了，调侃她：“好，那你真是帮了我大忙了。”
……
羊第二次进了他的房子，还是一模一样的装潢，干净整齐地像是一个样板间。
又是跟上次一模一样的场景，羊坐在沙发同一个位置，腿上盖着那个毛毯，不过这次手上不是温水，而是刚泡好的热牛奶。
她还心有余悸，紧绷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放松下来，她坐在沙发上发呆，也不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周临川没有像上次一样保持礼貌距离坐在另一边沙发，而是蹲在她身前，用那张有尾巴图案的手帕替她擦着脸。
脸上的泪痕已经风干，可雪白的一张脸上还是湿润润的，他叹口气，轻轻擦拭着。
两饶距离实在有点近了，又是这样亲密的动作，羊反应过来后就抬眼看他。
羊觉得他身高应该是185往上，不然怎么蹲在他前面还能跟坐着的她平视？
“谢谢，我自己来吧。”
这会儿的她终于觉得有些局促，他人再怎么好，他们也不算很熟，接二连三麻烦人家，大晚上的，还让人家不能休息好，她很不好意思。
周临川没理她的话，给她擦干了之后就将手帕收回了口袋。
看到她尴尬的眼神，他：“不用紧张，看到你我就想到我妹妹，她跟你差不多大，我也希望她在外面遇到困难的时候能也有人帮她。”
羊恍然大悟，原来是把自己当妹妹看了，果然是好人啊……
还没等羊回复什么，羊的肚子就先回复了。
一声咕咕叫在安静空旷的房间里格外明显。
羊的脸唰一下又红了。
周临川忍不住笑出声，“饿了？”
羊垂着脑袋红着脸尴尬点头。
“我去给你煮面，等着。”完就站了起来，大步走向厨房，留下羊一个人尴尬地揪着手指不知所措。
羊手指都揪红了，肚子越来越饿，她又捧着杯子将牛奶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好歹是饱零。
周临川的手机就放在茶几，她抽纸擦嘴的时候看到手机是亮的，上面显示着来电。
“怎么来电话还静音？”羊嘟囔着，将手机拿起来，穿着比自己大很多的男士拖鞋往厨房去。
拿起来时还是看到了来电名称：“间谍”。
不由得思考周先生背地里还是挺“俏皮”的，给人备注的名字还挺有趣可爱，发现了他的秘密，她偷偷捂着嘴笑了一下。
听到羊的脚步声，周临川数不清自己今笑了多少次，“饿坏了？再等等，马上好了。”
“才不是……”羊耳根都红了，“是你的电话！”
周临川转头，就看到她露出个脑袋，略带羞愤地反驳。
以后结婚了应该也是这个样子。
半夜她可能会饿，任性地让他起来做饭，然后他做饭的时候，她就乖乖在一边等着，知道自己无理取闹了，也许还会对自己撒娇……
再缓过神来，就看到一双手正拿着手机在他眼前挥来挥去。
羊已经走到他面前来，“你不接电话呀？”
他这才把手机接过来，上面显示一个未接来电，看到备注之后，他面不改色地将手机揣进裤兜。
转身将做好的番茄鸡蛋面装到碗里，招呼羊来吃。
看到她满脸幸福吃上面，他开口：“你先吃，我去那边打个电话。”
“好。”
……
周临川将电话回拨过去，对方刚接通，他就连续发问。
“她今下午没吃饭？怎么回来这么晚还没吃？”
那边是一个女生的声音，没管他的问题，兴奋回答他。
“哥！我今跟嫂子上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