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秋秋卯足力气,将盛厉爵推开了:“盛厉爵,我是认真的。”
见女人真的有点生气了,盛厉爵也平复了情绪,抱住她,没有一句话,就只是静静抱着。
“厉爵,我知道你想我了,我也很想你,可是以前在乡下的时候,都是晴不辞辛苦地照顾我和洛洛,你不会觉得我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吧?”时秋秋没有生盛厉爵的气,只是想让他别再胡来。
“要照顾乔晴的,应该是孩子的父亲。”盛厉爵的神色变得有些严肃。
“可是,晴始终不愿告诉我孩子的父亲是谁,我也不想逼她。”时秋秋兀自站起身来,有些无力的道。
看到时秋秋无力的模样,盛厉爵很是心疼,顿时就心软了,谁让时秋秋是他的软肋呢?
盛厉爵也站起来抱住了她:“乖,我会处理的。”
“厉爵,这样的事让晴一个人承受真的太辛苦了。”时秋秋趴在盛厉爵的怀里低声。
盛厉爵摩挲着她的肩膀,用温柔的声音安抚着:“别多想,现在有你陪她,她不是孤身一人。”
乔晴是时秋秋的好朋友,盛厉爵自然也愿意帮帮她。
况且只有处理好乔晴的事,时秋秋才能放心地搬回来。
他没有大度到要把自己女人让出来,他最终的目的还是想让时秋秋把精儿力集中到他这里。
从乔晴家出来后,盛厉爵就让助理去秘密调查了近两个月跟乔晴接触过的男性,想从其中查出乔晴肚中孩子的生父到底是谁。
……
空荡荡的房间里,乔晴从噩梦中惊醒,蜷缩在床头,她梦到有人在追着她跑,逼她马上做出抉择,可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乔晴心里很清楚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谁,但她也很清楚,她跟他是不可能的,因为他的心里住着别的女人,不会存有她的一席之地。
她不想冒险,更不想让孩子陪她一起冒险。
“或许,我早就该做出决定了。”乔晴视线落在自己的腹上,喃喃自语道。
冰凉又苦涩的泪水从两颊滑落,她没有心情去擦拭,因为她知道即使擦了还是会流淌出来。
没有用的。
时秋秋隐约听到乔晴房间有动静,慌忙跑了进来,看到了乔晴此时的狼狈模样。
“晴,你怎么了?没事吧?”时秋秋捕捉到了乔晴脸上的细微表情,发觉她有些异样。
“我没事啊,就是做了个噩梦。”乔晴撑起身子从床儿上下来,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
明明乔晴是在微笑,可时秋秋却看得心底发毛。
“没事没事,梦和现实都是相反的。”时秋秋柔声安慰道。
“你的发箍歪了。”乔晴向前坐坐,帮时秋秋摆正她的黑色发箍。
时秋秋看到乔晴的举动,顿时瞠目结舌,乔晴从来不会注意这些细节,从前都是她帮着乔晴整理衣服头发之类的。
素来大大咧咧的乔晴竟然变得这么细心?
“那个,晴,你不是喜欢看话剧嘛,刚好这周末南方剧院有话剧演出,要不我陪你去看?”时秋秋挽着乔晴的胳膊,集中所有的精神观察她,好验证自己内心的疑虑。
时秋秋觉得不能让乔晴一直闷在家里,还是要出去转转,有助于缓和她紧绷的情绪。
“好啊,我们一起去。”乔晴欢呼雀跃起来,一副兴致盎然的样子,跟刚才的她判若两人。
时秋秋以为是自己多心了,紧皱在一起的五官慢慢舒展开来。
乔晴笑容缱绻,嗓音恢复到往常那种甜美又俏皮的感觉:“肚子好饿,有没有吃的。”
“有的有的,我刚……刚做好。”时秋秋难得听到乔晴喊饿,莫名地兴奋,话都不利索了。
然而,垂下眼睑的那一刻,乔晴的神色又恢复冷淡,上扬的唇角顷刻间压了下来……
乔晴隐藏得很好,时秋秋全然没有察觉到。
两人走到餐厅,乔晴惊讶地指了指餐桌上焕然一新的餐具。
“这盘子是……你重新上釉了?”乔晴走近几步,才发觉餐具都是自己没见过的:“不对,这是你新买的吧?秋秋,你怎么突然想到换餐具啦?”
时秋秋有点懵逼,上午乔晴才刚告诉她,麻烦她中午出门的时候带一套新餐具回来,怎么转眼间就忘了?
“对啊,我今在一家陶艺馆看到的,你不是之前还跟我觉得你家的餐具太普通吗?换套餐具,换换心情嘛。”时秋秋拿起一个精致的陶瓷盘,上面印着的松竹梅纹:“看看喜欢吗?”
时秋秋没有点破上午的事情,担心乔晴会多想。
“哇,好漂亮,喜欢喜欢。”乔晴点点头,对着时秋秋笑得灿烂。
可时秋秋却发现,乔晴嘴上着喜欢,却都没拿起来观赏一眼,只是安静地坐下了。
“晴,你是不是怪我自作主张了?你的那些餐具我都没扔,收在柜子里了。”时秋秋皱着眉,抱歉地道。
她知道女人怀孕的时候经常会多疑敏儿感,所以尽量迁就着乔晴。
乔晴意识到刚才表现得太平淡,马上做了“修正”。
“傻秋秋,你想什么呢?我哪会怪你啊。”乔晴捧起桌前的青花碗,端详了许久:“这图案真的好美。”
时秋秋看得出,乔晴不是在生气,而是似乎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却又特别敏儿感,一点细微的变化也能感知到。
这不是真正的乔晴,或者这不是她的真实情绪,结论只有一个,乔晴在刻意隐藏自己。
从这一刻,时秋秋真切地明白,乔晴几日来的欢喜,不过是在伪装罢了。
时秋秋的心缓慢地向下沉着,预感怀孕这件事情如果再不解决,乔晴只怕会一直这么下去。
她本以为每陪着乔晴谈心,能让她轻松一些,却没想到终究是治标不治本,乔晴的压力,还是来源于肚子里的孩子。
“前几我精神状态不佳,工作搁置了几,趁着今有精神,还是处理一下吧。”乔晴低头吃了一口菜后,又突然抬起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