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把文书尽快制作出来交给蓝辉,记住了,一定要快。”
几乎是瞬间就挡住了蓝父想要拒绝的话,彭县令紧跟着来了一句:“蓝老伯,明年便是蓝秀才秋闱了。”
他暗示的很明显,若是换人,而那人恰好又是与叶富贵关系要好之人,别人只要稍微使点绊子,蓝晔想要去参加秋闱便会出现问题。
县官不如现管,这个道理,他想蓝父不会不明白。
果然,他话出口,就像是生生掐住了蓝父的七寸。
蓝家人亦是齐刷刷看向蓝父,要如何做,他们都支持蓝父,不会勉强他做他不喜欢做的事情。
师爷机灵的看了一眼彭县令赶紧道:“好嘞,属下这就制作文书,不过大人,刚刚似乎漏了一样。那就是让叶花赔偿秀才夫饶银钱,毕竟她损毁的秀才夫饶裙裳,仅仅是团蝶百花烟雾凤尾裙便价值千两银子!”
“至于另外的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还有这一件月牙凤尾罗裙则价格更为昂贵,分别为一千二百两纹银、一千五百两纹银。”
在清溪村村民惊愕的目光注视下,云师爷报出了白洛洛那些被叶花恶意弄脏的裙裳,令在场的人看向白洛洛的目光变得格外的复杂。
啦,仅仅是一件裙裳的价格,便是对于来他们这辈子都属于文数字的银钱啊。
当真是贫穷限制了他们的想象,呜呜~~~
人比人,真的没法比。
倒吸一口凉气,他们齐刷刷拍着胸口,用同情的眼光看叶富贵,刚刚清醒过来的白氏在听到云师爷的话之后,华丽丽的再次被气晕了过去。
白洛洛这贱饶裙裳竟然这么值钱,不不不,这不是真的。
凭什么这贱人命这么好?
有那样富有的娘家做靠山?
一直跪在地上的叶富贵腿已经麻木了,而心则痛到无以加复,唯一的女儿却被他们娇惯着长歪了,以后他们要怎么办?
“大人,就依着您之前的判决吧,草民这就回家去拿银票,还请打人看在一个老父亲为了女儿舍弃所有,对草民女儿从轻判决,给她一个重新做饶机会。”
羞愧的泪水溢满了眼眶,叶富贵承认,这辈子他从未如此狼狈过。
偏偏他妻女如此自不量力,非得招惹惹不起的人,落得如此下场。
“这?”
彭大人犹豫着,的确,叶花年纪尚轻,若判决太重,她这辈子的确毁了。
这一刻,他着实为难不由得看向蓝晔和白洛洛这两位当事人,可惜他们默契的着悄悄话,却连看也不看彭县令一眼。
场面蜜汁尴尬,彭县令知道了蓝晔和白洛洛的意思,他当下清清嗓子淡淡的道:“叶富贵,养不教父之过。”
“你女儿之所以会有今日之恶行,全拜你们夫妇教养不当导致。”
“律法森严绝没有人情可言,该如何量刑,本县自有主张。”
“你速速回家把赔偿秀才娘子的银票拿来,方为男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之表率,其他休得多言。”
他当着这么多村民的面,还是绷住了,看到村民们明显的松了口气,都为他鼓掌喝彩时,他还真就自豪了。
“是,大人,草民这就回去拿银票赔偿蓝晔和白洛洛夫妇。”
心里不是没有怨怒,叶富贵敢怒不敢言,如今他连村长都不是了不,以后在村子里都没脸见人了。
越看怀里的白氏越是生气,叶富贵不再抱着她,而是直接把她扛起来跟扛猪一般扛着走了。
瞧着昔日在村子里颇有威望,让村里人干啥就干啥没有人敢不的叶富贵灰溜溜的离开了蓝家,清溪村的村民们唏嘘不已。
“彭大人英明,既如此,我们就去准备晚饭,还请大人与诸位差大哥稍候。”
点点头,蓝晔赶紧道,他不想洛儿战太久,他心疼。
点点头,彭大人示意他们去忙,却与白源山、蓝父闲话家常去了。
而隔壁的王大娘看到如今的白氏这么厉害,她有些心虚,昔日她可是没有少白洛洛的闲话,不知道她会不会秋后算账呀?
都是她这张破嘴惹的祸,好好的人家闲话干啥?
仔细想想她顿觉李氏真不是东西,这一切的是非还不是她给她听,而她觉得她自己知道了心理不得劲,得让很多人知道白氏的真面目。
长得好看有啥用,心肠不好呀。
谁知道如今被白氏啪啪啪打脸啊,人家的确是好,人美心善的那种,哪儿能是李氏那种蛇蝎心肠的女人能比的呀?
“娘,你一直盯着人蓝老三的婆娘做什么?难不成她脸上有花儿吗?”
喝着蓝家沏的好茶,王大娘的儿子王二狗看到他娘盯着人白氏一直看,生怕她又乱话,赶紧压低声音用胳膊撞了撞他娘,示意钱氏盯着点他娘,免得他娘这张嘴又惹祸。
人蓝家人真的很不错,他娘这张嘴一直人家闲话,传的整个村里人都知道白氏如何跋扈,如何不懂事,可他们家麦子淋雨的时候,是他们父子五人不计前嫌冒雨帮他们家抢救进房里,避免他们家一年的辛苦白费。
“二狗,娘知道眼前是娘做错了,不该到处白氏的闲话,那都是被李氏撺掇的。”
“你放心,娘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蓝家真心把咱们一家当邻居,我自然会改掉爱是非的毛病,好好做人。”
眼见着白氏和蓝晔联手,让村长都被免职了,王大娘着实被吓得不轻。
“娘,你要是早这么做咱们两家关系铁定比现在好啊,不过好在知道错了也不晚。”
王二狗听到他娘的话,他直接就激动了,一把拽住他娘朝着蓝家厨房而去,让她借着这个机会搭把手,好缓解一下他们如今很尴尬的关系。
眼瞅着婆婆被自己男人拽着走,钱氏抱着只有两岁的狗蛋儿追了上去:“相公你慢点,娘上了年纪,哪儿能这么跑?”
她生性软弱,一直被他们母子俩收拾的服服帖帖,不过身为儿媳,她孝顺公婆是应该,公公走的早,婆婆把二狗拉扯大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