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可坐到许徕旁边：“我真服了，张初霖像疯了一样。”
许徕面无表情收起书，抬眼向外看去，企图放松一下眼睛。
教室此时有些许嘈杂，但还是有一部分同学趴在桌子上抓紧时间休息会儿。
门口探进来一张呲牙咧嘴的脸。
而后那张脸“噔噔噔”跑了过来，还是不算的嗓门。
“可姐，徕姐，我错了，我好好学习，你们别生气嘛。”
林可轻嗤一声，并不理会她，只是转头问许徕：“许徕，这周末要不要出去吃点东西？”
“周末就一，我给若曦补完课想睡会儿。”许徕轻轻叹口气，“等下次再有大休息日的时候再出去玩吧。”
两人都很有默契地无视了张初霖。
张初霖蹲下身，趴到林可桌边，一脸可怜兮兮：“可姐，别生气了嘛！”
林可拿出一本书，重重地贴着张初霖的鼻尖放下。
“许徕，下节什么课？”
许徕有问必答：“下节英语。”
张初霖委屈地抬眼看林可：“可姐~”
“许徕，你有带驱蚊手环吗？”
“没，怎么了？”
林可白了一眼自己放在桌上的书：“我感觉教室里有蚊子，嗡嗡文，烦死了。”
后桌的姜宇衡已经快要笑抽了，许徕只觉得背后的桌子一抖一抖，一抖一抖。
“可姐……”
“张初霖，你能不能安静会儿，别人还要睡觉呢。”
林可的前桌带着睡意和怒意，满是无奈地转头。
“啊……对不起。”张初霖讪讪起身，灰溜溜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姜宇衡把头埋在桌子上，臂弯和脑袋疯狂抖动。
张初霖压着声音：“你什么时候发现她俩生我气的？”
姜宇衡不语，只是一味地抖。
“别笑了，问你话呢！”
他下午那会儿是真的很想很想出去玩一玩。
最近因为被许徕和林可压着学习，他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去过球场了。
但是其实刚刚他站在走廊上的时候也反思了。
自己也就两没去打球而已。
平时在家，他父母对他学习成绩的要求其实并不高。
这是他们家的传统。
学二年级，他第一次拿着三十分的数学试卷回家时，妈妈就跟爸爸达成了共识。
他现在还记得，当年妈妈慈爱又带点怜悯地看着的他，：“没事宝贝，咱们虽然脑子不好，但是积极勇敢，也健康茁壮，爸爸妈妈都爱你。”
初中的时候，他跟姐姐吵架，姐姐骂他低能，妈妈还训姐姐。
“你怎么能这么你弟弟？老话一直都，骂人不揭短，你以后不可以这样了。”
从那之后，姐姐再也没骂过他低能或者不聪明。
姐姐只夸他正直善良，聪明勇敢有力气。
所以骤然被许徕和林可这样拎着学习，他其实是有些不适应的。
毕竟在家的时候，他一直都是不用太在学习上花太多功夫，成绩不好父母也不会什么的。
不过对于他来，学习的必要性还是有的。
只是数学实在太难学了，他想打球放松一下嘛！
前面站在走廊，他反复思考了这个问题。
还是很想上大学的。
毕竟上了大学，课不多，能有大把时间打球。
但是以他现在的成绩，如果只上个末流本科的话，姐姐可能还会一脸欣慰地拍着他的脑袋跟朋友介绍。
“这是我弟弟，人很健康。”
今李军那句话之后，他想了想这个场景，也问了问自己。
在他心底，对于好大学的渴望还是有的。
只是好像因为家里没人对他有过什么期待，所以便从来不太愿意有什么压力。
许徕和林可让他学习，她们能有什么坏心思？
不过是想让他成绩好一点罢了。
到时候姐姐放假回家，带他出去跟朋友玩，就不会再跟她的朋友介绍“我弟弟人很健康”了。
张初霖再次戳了一下趴在桌上偷笑的姜宇衡。
“哎，你什么时候发现她俩生我气的啊！”
姜宇衡抬起一张笑得通红的脸：“你出去打球的那一瞬间。”
张初霖回忆了一下。
下午那会儿，他什么都没想，满脑子只影打球打球”。
“林可，那么爱打球，为什么不去当体育生。”
张初霖：“……”
是他不想吗？
他打球也菜啊！
其实张初霖从性格就比较跳脱，做什么事都有些三分钟热度。
用妈妈的话，就是“不怎么爱钻驯。
他打球其实也大多都是凭借运气和力气得分。
张初霖再次不死心地伸手戳戳林可的背：“可姐。”
没有反应。
但是他实在不敢去戳许徕。
许徕生气的样子有点太吓人了。
那种冷冰冰的眼神，压迫感堪比被他偷看了日记的姐姐。
张初霖从抽屉里拿出自己珍藏的零食，用零食包装袋戳戳林可。
“可姐……”
这两个人好像打定主意不理他了。
他又不敢戳许徕，只能趴在桌子上，从书的缝隙中声呼唤。
“可姐，徕姐，我知道错了，我特别爱学习。”
没反应。
“可姐，徕姐，我今下午真的是昏了头了，你们能原谅我吗？”
还是没反应。
姜宇衡悄声给他出主意：“你做两道题，然后拿着这题目问她们试试看呢。”
真的被他笨得有点看不下去了。
张初霖眼睛一亮，对呀！
下意识就想从桌洞里翻那张许徕下午给他圈了题型的试卷。
当时他急着打球，没怎么看就塞到桌洞中了。
他明明塞进去了，这会儿却怎么都找不着。
姜宇衡叹口气：“徕姐给拿走了。”
张初霖：“……”
完了，这次真的是生大气了。
他急忙把自己那本高考真题翻出来，找到许徕圈过的，自己还没来得及做的题。
没事的，他有的是不会做的题。
确实如此，这一眼看去，每道题都如此陌生。
好不容易找到一道觉得自己能做的题，张初霖埋头苦做。
五分钟后，晚自习的上课铃打响，英语老师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上讲台。
张初霖绝望地合上那本高考真题。
为什么大题要有这么多问？
为什么许徕五分钟做一道大题，他五分钟做一道大题中的一问？
看来脑子确实是得多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