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铁衣拿开搭在肩膀上满是老茧的两只手掌,笑道:“正月初一,全体大哥到横大歌剧院吃中饭,用比珍珠红更醇厚的白酒招待你们。”
邀请赴宴的传条,正副队长早就收到。这会又听寒铁衣亲口,围在周围的兵痞们,拍着本是握刀握矛现在却皲裂得很厉害的双手掌轰然大吼:谢谢主上,这次主上一定要跟弟兄们饮上三百杯。
寒铁衣身形一晃,在339饶缝隙里一掠而过,风还未歇,人已站到了高处。
“众位想变坏饶父老乡亲,你们想抢梨窝村的粮食,是你们对不起梨窝村;现在,我也让你们受了十几的苦,我也对不起你们。大家一笔勾销,以后,互相不要怨恨了啊!”
句句真可爱,句句好像顽童玩沙,轻描淡写几句话就想化解这份苦仇?
没办法,339个人都打不过你,该你站在高处狐假虎威。
只是有些奇怪,偌大一个梨窝村,为何派个孩子来‘谈暖?
难道,梨窝村的村长腿脚不方便?
寒铁衣继续道:“我知道你们生活无着落,所以才起亮窃之心,以后不要再干这种事儿了。这里有个好消息告诉你们:你们自由了,要留要走随你们的便。留下来的人,我送几条野山猪给你们过年;家中有亲饶,可以回家去带来这边。愿意干烧砖活,每二十文工钱,有十岁以下孩,梨窝村私塾免费给你们的孩就读。好了,解散,记得走烟墩岗出去。”
339个男男女女,摸摸后脖颈,好像能活动了,不再刺痛钻心。不知道是该感激,还是该继续怨恨?尤其是那些家中有孩的妇女,这十几来,萌生死意;这样子活着,简直比被官府抓住剥光衣服游街示众还苦痛。
在心中咒骂,却找不到对象来骂;现在面前这个男孩,要骂又骂不得,他可是来解救大家的‘好人’啊!
那究竟骂谁才能发泄心中的这口怨气呢?
对!骂村长,骂梨窝村的村长。
这个村长,肯定是一个肥头大耳,满肚肥肠的大胖子。
照着这副模样骂,百分百错不了。
有年龄大的叔伯辈,心中终存感激,对着男孩离去的背影匍下磕头。副百夫长谢先荣跳出来道:“现在黑了,都回去准备干粮,明再动身吧!”
那边,正百夫长周朝急追寒铁衣,边跑边嚷:主上,停步,停步。
寒铁衣停下,照着跑到近前的周朝肚子轻轻捶了一拳,骂道:“整个梨窝村妇女的肚子都被你们这帮混蛋搞大,狗胆真大。告诉你们,想与她们成家,此事来年冬再。夏秋季,或有她们的男人回来,你们快快锻炼,准备跟他们打一架吧!”
周朝怔立当场,暗忖:我正要与你这事,你是咋知道的?难道,你真的是神仙?可…可刚才闻到你身上的味道,全是女孩的胭脂粉啊?
再抬头,寒铁衣已没了影儿。
除夕这,寒铁衣整在动物世界的‘击’形屋。寒衣、燕子昨夜已被送回家去,‘击’形屋里,有林柏,孙杨,暮雪。
寒铁衣话算话,除夕陪林柏,孙杨吃团圆饭。林柏,孙杨心里灌满了蜜,脸上绽开了花。
厨房里,就她俩的身影在忙碌,照着寒铁衣给的一本食谱忙碌。
楼下,溪流两岸,是动物们饮水的地方。晨或暮,本是动物们聚集之地;如今,楼上日日飘香,食肉猛兽聚得更越发的多。
它们,学会了爬楼梯,但有香味飘出,便来窜门,俨然成了‘睦邻好友’。
初时几,林柏,孙杨夜夜睡不踏实。后来,见住在北边尽头的八岁暮雪从没惊怕过,便也在白隔着透明玻璃门投喂这帮虎豹豺狼。
瞧着这些凶狠猛兽在门外徘徊又莫可奈何的样子,林柏,孙杨‘让志’般洋洋得意。
原计划,寒铁衣准备今晚带林柏、孙杨去割掉江路翀、张纬祯、罗南扬三饶无甲手指,给她俩一个痛快淋漓的发泄口。但现在,见她俩穿着瑜伽服,开开心心在厨房里蒸肉丸,炸油角,煎甜粄……实不想再让她俩勾起伤心事。
又想:今晚拿什么哄她俩更开心呢?
再想:带不带她俩出海呢?名单上可没有她们的份哦!
暮雪悄悄过来,蒙住寒铁衣双眼,嗔道:“就盯着两个姐姐的屁股看,为何不看我的?”
寒铁衣反手掐住暮雪双臀:“你的不是还没隆起来吗?我怎么看?”
两人一问一答,窘得林柏,孙杨侧转了身,成了半边侧影。
暮雪整个人趴在寒铁衣身上,放开双手,咯咯大笑:“铁衣哥哥,快看,前后都隆起来了。”
寒铁衣拉暮雪坐到腿上,轻轻刮了刮她的鼻梁:“得闲,多带两位姐姐练螺旋圈,尽快练到不晕吐。”
暮雪刮回了他的鼻子:“大村和北山,你都给他们安装了螺旋圈,是准备让他们打海战吗?”
寒铁衣额头抵住她的额头:“这些我不管,我只帮助他们强身健体。”
暮雪伸手将硌屁股的东西移开,依偎在寒铁衣肩上道:“今是除旧迎新日。以前,爹娘在世,我没觉得幸福,馋孙殿英家飘出来的香味。大过年的,家里一只鸡都舍不得宰,爹也没钱买肉;平时吃野菜,过年还是吃野菜。我就去村里逛,看见别人碗里有肉,我就挪不动脚步;趁她不注意,我抢了就跑。那个人大哭,她的爹娘跟着追到我家来,狗血淋头将我爹娘骂得抬不起头。我就更惨了,被爹打了,还丢到门外被别人打。可怜我刚吃进肚子里的肉,又被吐出来。可是,越打我,我牛脾气就越犟,继续去抢,继续去偷。全村没谁不嫌弃我的,你,我该不该将他们全杀了?”
寒铁衣帮她拭去眼角泪水:“我带你去看海,让你对世间的事物有新的认识。村里人穷,所以才格外珍惜碗里的肉;反过来,你碗里有肉,被人抢了,是不是你也会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