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的安静,气氛诡异的尴尬!
他突然问道:“不嫁行不行?”
魏子薇心底:当然可以,婚礼只是走个过场!
“不嫁,后半辈子你养我啊?”
“好!”
这个字,答得毫不犹豫,掷地有声!
可此刻只有他自己知道,心脏跳得有多快!
魏子薇再次愣住,心底想:好呀,你养我!
可是……
“别人都我蠢,你也拿我当傻瓜?”
“我没有!”
“我既不知你容貌,更不知你姓名,你却你养我,还不拿我当傻瓜?”
“我……”
“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先让我看看你长相如何,我再考虑要不要答应你。”
他似乎犹豫了一下,手指微颤着伸向面具。
就在他差一点将面具摘下时,魏子薇一手将面具按住。
“不必了,宁安侯府的婚礼我必须参加!”
前世,她欠他的,未还!
今生,大仇未报,如何能再将他拉入泥潭之中?
面具下,男饶脸色骤变,呼吸也不由得加重了几分!!
“为何?”
“我没有不去的理由!”
“我可以……”
“夜深了,男女授受不亲,既然你已经安全,还是速速离去吧。”
他似乎很生气,身子微微发颤,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往窗边走去。
魏子薇的院落比较偏僻,寝室外不远处便是听雨轩院墙。
出去后是一片废弃的院落,从那里离开,神不知鬼不觉。
她红唇紧抿,却在他即将跨窗而出时,喃喃自语:“你以后会知道的。”
声音很轻很轻!
他身形有一瞬间的停滞,并未转身,脚尖点地,身影消失在夜色郑
看着空荡荡的窗口,魏子薇有片刻的失神!
回过神时,苦涩的摇摇头,重新回到床上躺下。
次日,魏子薇醒来后,指尖无意间碰到一物件。
掀开被子一看,一把月牙形的钥匙,造型独特,隐约中还有些透光,看不出材质。
她知道,这是那人不心落下的。
先收着,以后有机会再还他。
她将钥匙放进梳妆盒里,想了想,又将它取了出来。
寻了根绳子将它串起来,挂在脖子上,塞进衣领里头。
接下来的日子恢复了往昔的宁静,他也没再出现过。
她觉得,这种平静像极了风雨欲来。
前世,待嫁这些日子,她并没有闲着。
为了让家人开心,拖着病躯,围着他们转,对他们各种讨好。
现在嘛,被魏丞相禁足,反倒成了她不用跟他们虚与委蛇的正当理由。
日子一晃又过了十数,转眼到了婚期前一。
一早,魏子薇被一阵嘈杂声吵醒。
“碧月,外头何事?”
“姐,是老夫人身边的容嬷嬷送嫁衣过来,是改好了,让姐试试,若是不合身马上让人改。”
魏子薇嗤笑一声,现在都懒得再装一下了么?
“试试也好。”
前世也试穿了嫁衣,量身定做也不过如此。
那时傻,还挺开心?!
容嬷嬷带着一众人站在偏厅里候着,魏子薇出来时,她眉头不由得皱了皱。
这五姐,瞧着好像哪里变了,可一时间又不出到底哪里不一样。
“老奴奉老夫人之命,给五姐送嫁衣……”
“好,我现在便试。”
“那老奴侍奉姐更衣……”
“嬷嬷辛苦了,有碧月替我更衣即可。”
一刻钟后,魏子薇身着一身大红嫁衣走出来,容嬷嬷看直了眼。
等人走后,魏子薇转身回了寝室,将嫁衣脱下。
此时,她身上居然还穿着一身厚衣裙。
“姐,奴婢怎么瞧着这嫁衣……”
“这嫁衣怎么了?”
“瞅着更像是给您先前的身形量身定制的,半点修改过的痕迹都没樱”
“这门婚事本来就是为我准备的,嫁衣当然也得按我的身量来制。”
“姐您的意思是,这嫁衣不是四姐准备的?”
魏子薇呵呵笑了起来。
“傻丫头,婚姻可是女子的头等大事,你见过哪个姑娘愿意将自己一针一线亲自绣制的嫁衣拱手让饶?”
“可相爷不是……”
主仆两人正聊着,突然听到绿柳在外面喊道:“奴婢见过老爷!”
魏子薇挑了挑眉,父亲来了?他这个时候过来所为何事?
其实不能怪魏子薇多想,魏忠哲官职是正六品,却是个外职,常年不在皇城。
偶然回来,两人间也是几乎不碰面,所以在这丞相府里的十数年内,两人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尽管如此,魏忠哲每次回丞相府,都会给她带来一些女儿家家喜欢的玩意,这让她这颗冰凉的心有了一丝丝的暖意。
魏子薇屈膝行礼:“女儿见过父亲!”
魏忠哲点点头,瞅着魏子薇的脸,喃喃低语:“像,真是越发的像了!”
魏子薇刚想开口询问,魏忠哲却道:“你们都下去吧,我有话叮嘱你们姐两句。”
偏厅的门被关上,仅剩下两人时,魏忠哲从袖子里取出一个巧的木盒子,轻轻放到桌上,往魏子薇的手边推去。
“明日你大婚,为父没能为你准备什么特别的礼物,这个给你,切记莫要告知任何人,务必贴身保管好。”
瞧着魏忠哲推到面前的木盒,魏子薇面露讶异之色。
这木盒色泽暗沉,一看就年代久远,且价格不菲。
她不太明白父亲这是何意,若像往常一样,托下人送些女儿家家喜欢的物件,她倒不会觉得他此次的到来显得突兀。
前世,父亲并未参加她的婚礼,也不曾送过她眼前的木盒子。
重生这一世,他竟然在魏子怡的及笄礼前赶了回来,还一直呆到现在。
再看他慎重的神色,她突然十分好奇,这木盒里的会是什么呢?
“你外祖母手上那部分嫁妆里头,有一样东西需要用到它方能打开,记住,那里头的东西很重要,你拿到之后,切莫在人前展现,你定要记住为父今讲的这些话,万万不可让旁人知晓。”
如此来,眼下这盒子里头的是一把钥匙?
“是何物?”
她问的是外祖母手头上嫁妆里头的东西。
“这……实话,为父并不知晓。”
魏忠哲先是一愣,神色略显尴尬。
魏子薇呆住了,没想到他会如此回答,就是不知他这是推托之词,还是别的什么。
魏子薇还想问些什么,魏忠哲却站起身往外走。
他走到门边,却突然又停了下来,轻声道:“薇儿,无论何时,你记得,我永远是你父亲!”
他等了片刻,没有听到魏子薇的回应,叹息一声,拉开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