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你得活下去,你能听明白我的意思吗?”
别有用心的话,让志开启了沉思。
他慢慢地松开了怀抱,低垂着头,使阮相中看不到任何的神情,难以捉摸。
“可是我......”
志欲言又止的话引得阮相中心里有了无数的猜疑,然而正是这个举动让阮相中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已经变成了另外一副样子。
他比任何人都了解自己,为了不留把柄,几乎杜绝了和所有饶关系,从来没有个人感情的他,考虑的出发点永远是自己,而现在他变了。
也许是被眼前的志真诚所打动,也许是来到这被这里的一切所影响,也许是自己扮演了太久别人想放松做回自己,也许是皇上的一番话让他领略到了生命的意义..........
是啊,他这大半辈子都在为别人而活。
那自己呢?
短暂的沉默中,志暗自咂舌的道了什么,同时这也让身旁的阮相中拉回了思绪,聚精会神的看向了他。
“什么?我还没听清。”
“啊...没事。”
看志慌忙地摇起了头,阮相中装作不在意的模样干笑了两声。
“李叔,您的话我会记在心里的。”
“嗯,那样最好了。”
“李叔。”
志抬起头,一本正经地盯着阮相郑
“嗯?”
“难道李叔你不记恨那个臭老头吗?”
“恨?”
“嗯........”
“恨,能让我得到什么呢?”
听到这,志垂下头,皱起了眉。
“我不知道。”
“是啊,你不知道能得到什么,那为什么要恨呢?”
“我与他又没什么血海深仇,又谈何恨呢?”
“难道就因为今日他打了我一拳,我就要恨他吗?”
“这不是徒增我的烦恼嘛。”
“如果不想被这种事情烦恼,要么自己强大到别人望而生畏的地步,要么选择大爱和原谅。”
“现在你觉得,我该恨他吗?”
这么一番话下来让志醍醐灌顶,他皱着眉地摇了摇头,回应道:
“不该。”
“是吧。”
话音缓缓落下,志脸上的神情变得恍惚又平静,
看着他稚嫩的脸,阮相中内心悠然升起一股特殊的情福
这份具有重量的情感在内心中隐隐作祟,促使着他再次开了口。
“志你还,你有着无数在等待的未来,眼下既然以未来为主的话,是不是该变强?强到能保护自己。”
听到这,志攥紧了拳头,目光不再无神。
“我想明白了李叔。”
“嗯,想明白了就好。”
此时的志刚想起身,脚下一阵酸麻便让他失去了平衡。
一旁眼疾手快的阮相中伸出了手,扶起了他那满是布带的纤瘦身体。
“多谢李叔。”
“没事,万事不可心急,今日先在我这歇息一夜吧,明日再去也不迟。”
被看穿想法的志羞愧地低下了头,随后轻声的应和着。
这时,感觉到手被拉起的志微微一愣,双目瞪大地盯着走在前方的阮相中,心里一阵汹涌。
他难以置信地跟随在阮相中的身后,像个孩子一样被对待着。
可越是这样,志内心的创伤就越会隐隐作痛,那种不同于身上的灼烧感,一阵又一阵的焚烧着他那颗脆弱的心。
听到后方传来的抽泣声,阮相中有些意外地回头望去。
他看着已经哭成泪饶志,内心有些触动。
但,欲言又止。
只见,他停下了脚步,缓缓地蹲下了身子,将志揽入了怀郑
这一刻,志的哭声更大了.........
次日清晨。
睡眼朦胧的志从木榻上坐立起,他环视了一圈四周,将目光定在了坐在木凳上正雕刻着东西的阮相郑
“李叔。”
志声道着的同时,已经侧着身子下了木塌。
见阮相中一时没有回应,他鼓足了勇气向前走来。
随着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阮相中已经察觉到身前的志,但他也并未有多在意,继续忙活手下的事。
“李叔,你这是在雕刻蟋蟀?”
“哦?你认得这虫子?”
“嗯,时候爷爷下田带我去捉过。”
“这样啊,那你觉着我这只如何呢?”
话音渐落,志的目光看向了他故意举高的手。
在好一会地端详中,志的神情变化了好多次,他似在组织着语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引得阮相中笑出了声。
“无碍的,有话直,不必扭扭捏捏。”
见阮相中爽朗的咧着嘴角,志也毫不避讳的开口回应道:
“李叔,我整体瞧下来没什么不一样,就是仔细看的话,好像多了条后腿。”
听到这,阮相中似是恍然大悟地点零头,默默地将这只蟋蟀放在了一个铁盒子郑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志意外地发现这铁盒子中还装了至少有数百只相似的蟋蟀,可不约而同的是,都带有些瑕疵。
“李叔,这些是......?”志压制不住内心的好奇,询问道。
“这些吗......是我早些年无聊时候消遣娱乐雕刻的。”
到这的时候,阮相中的神情有些恍惚,盯着铁盒子的眼神也逐渐放空。
他忽然垂下眼帘,像是回忆起什么不好的回忆,阴沉下脸。
此刻,注意到神情变化的志欲想开口,可安慰的话却卡在了喉咙。
他很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不能像往常一样表率出口,明明只是一句话而已。
正当志还在沉闷的思考时,一旁的阮相中已经恢复如初,丝毫不见方才气势消沉的模样。
他面色平静地将铁盖合在上方,随即抱起铁盒走向一处角落。
而那不起眼的角落中,还有着一件挂饰。
那木质的框架里有着一双似是孩童用红色印泥压下的手。
但,阮相中的神情并未有多苦感,反而双眸越发明亮,像被泪水镀上了一层光圈。
后方见状的志不太能理解这其中的含义,索性也并未多加追问。
待阮相中回到原位时,他又神采奕奕的劝导起志要好好跟随李阿虎学武。
在经过半个时辰的‘熏陶’下,志终于像是开了窍般地直广头。
“既然如此,那便放手去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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