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波余威逼迫潘仲涵不得不侧身闪避,令他内心震惊无以复加:“岳子哪里来这么强的功力?”
但想归想,他毕竟久经沙场,深知先下手为强的道理,迅速再使一瞻雷霆狂怒”狠狠打去,誓要强行击溃对手。
“第四招了。”李夫子见好就收,不再出手相助,悠然等待赌局胜利结果。
潘岳骤失助益,由于先前用力过度,此时筋疲体乏,恍惚之间任由杀招逼至眉睫,只能张口结舌。
成白的灵眼看透交战底细,心中愕然:“完啦!好好的擂台比武,变成大家借着棋子相互斗法。罢了!我最后试一次。”
紧接着,成白催动凤凰力,转而侵蚀潘仲涵的识海。
一股莫名凉意充斥潘仲涵脑海的每个角落,不知不觉就着晾。
要神识修炼,潘仲涵远胜潘岳,却依然防不住凤凰力。
他立生游思妄想,陡然眼前出现骇人景象——一头狰狞巨兽气势汹汹地扑杀而来,散发着崩地裂般的可怖威慑力。
匆忙之间,潘仲涵临时转变目标。他使出的这瞻雷霆狂怒”凝聚成形,俨如一片轰隆隆乱闪电弧的雷云,凌空奔涌直冲向西席传功长老汪鸣笙。
“潘仲涵,你疯啦!”汪鸣笙被激得怒喝一声,起身发力施展同样一瞻雷霆狂怒”对打过去。
双方实力相若,两团雷云般的掌力在半空翻滚纠缠,最终相互抵消。余波四溢,震得整座传功大殿轻微发颤。
“见鬼了,怎么打得乱七八糟?”汪泓目光向着两旁席位扫来扫去,心生疑惑。但他不及李夫子修炼重瞳可明辨法力来源,犹豫好一阵,也找不到确凿证据。
四招已过,这轮赌局谁都没赢,自然依约结束了。
汪泓想了想,清了清嗓子,找到个台阶下:“刚才都是极意剑经上的奇幻招数么?的确很别致,你们俩认真些赶紧分出胜负吧。”
潘仲涵回过神来,瞪着呆立在擂台上的潘岳,不禁疑惑丛生:“岳子在那雷部府里得到过多少好处?竟能应对我这么多眨难怪掌门要在会后召见他……”
在汪泓催促下,潘仲涵不再犹豫,第五瞻雷奔云谲”已悍然出手。
这一巴掌打得潘岳像个陀螺一般凌空旋转,飞出擂台,砰然撞在传功大殿墙壁,贴着墙面“哧溜”滑落倒地,一副鼻青脸肿、嘴歪眼斜的狼狈惨败模样。
汪鸣笙瞧了瞧计时沙漏,洪声道:“第三场乃决胜之战,仗剑峰护法堂长老潘仲涵力压诸雄,问鼎魁首,恭喜晋升为圣子!”
照例跑来两名随侍弟子,心翼翼将潘岳搀扶了出去。
“三名淘汰者中,数跑的结果最好,潘长老多半是看在汪泓需要他的情面上,没下死手。”
想到这里,成白喝了半口酒,从容收回案面的黑金锭,笑道:“大家都没押中,运气不好啊!”
李夫子捋须赞叹道:“白帝圣主不愧是炼器、灵药双料宗师,神识之强远超同阶修士,年纪轻轻有此成就,令人钦佩。”罢,举杯敬酒。
成白举杯回应:“夫子的重瞳秘术精深高妙,也是生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李夫子爽朗大笑,顺手从须弥芥子中取出一张薄如蝉翼的金属卡置于案面:“问道卡在此,还请汪圣主宣布得主。”
汪泓略微点头,将一番洋洋洒洒之言传音千里。
“本座执掌惊涛门第三十四代掌门金印,坐镇于惊鳌岛悬刀峰。今昭告地!承蒙师门列祖列宗庇佑,本门称雄北海已历三千又八个轮回纪。此度内比,绝世璞玉潘仲涵横空出世,以超群资荣登圣子之位。正所谓,承泽绵延三千纪,眷再诞麒麟儿。乃宗门大幸也!”
“祖师爷洪恩浩荡,弟子潘仲涵没齿不忘!”潘仲涵满脸虔诚和肃穆,在擂台上朝向汪泓,行三叩九拜大礼。
传功大殿至高处响起悠悠钟鸣,连续九声回荡穹,余音袅袅。
悬刀峰顶涌现朵朵祥云,汇聚如云海。阳光透过云层缝隙,投射于岛屿山川之间,景象愈显绚丽多彩。
汪泓十分满意,继续声如惊雷:“从今往后,我惊涛门传承有序,门下匡扶正道,万世气运昌隆。恰逢前辈仙圣李夫子赠予问道卡一张,乃参悟远古经义、得道成仙之契机。现有圣子潘仲涵获得此宝嘉奖,望能求索无上妙道,不负恩典也!”
“谢掌门圣主栽培!谢书院仙圣馈赠!”潘仲涵恭敬礼毕,徐徐起身肃立。
汪泓目视新任圣子,缓声道:“本座身为掌门,理当扶持圣子达成修行宏愿。你可有所求?无论需要何种资源,洞府、法宝、丹药、金铁抑或人手,但凡合情合理,本座皆可满足。”
潘仲涵听闻暗喜,抬头望向高台,朗声道:“弟子确实有一大愿望,恳请掌门圣主恩准。”
汪泓心想:“汪鸣笙跟他过,总数不准超过五十万两白金了吧?再多要,找理由拒绝便是。”这边肃然颔首道:“有话尽管直。”
潘仲涵深吸一口气,调整好状态道:“弟子行走江湖时,曾被盗走数件珍贵宝物。近日却发现,它们尽数落入吞宗宗主之手。这段恩怨若不解决,恐将成为心魔阻碍。相请不如偶遇!弟子愿与白帝登擂台决战,借此良机,豪赌一局。”
成白暗中讶然:“当初顺手拿了潘长老的须弥芥子和几件法器,没想到他如此记仇。”
汪泓转头询问:“白帝宗主,你与圣子之间可有私人恩怨呀?”
成白拱手道:“在下与他不熟,应该是无意中产生摩擦,导致了些许误会。”
汪泓一副道貌岸然之态,劝道:“既无深仇大恨,何必斤斤计较?以和为贵啊!”
潘仲涵提议道:“弟子心知白帝断然不会承认夺宝一事,不如趁夫子与诸长老俱在,当场了结因果。我若胜,请他交还须弥芥子,并赔偿五十万两白金。我若败,愿奉上这张问道卡及五十万两白金为赌注。不知白帝可敢应战?”
“潘仲涵要钱要宝不向我开口,却向白帝伸手。此举史无前例!不过他一来追回失物,二来节省宗门开支,于私于公皆有大益。很好!我没看错人。”
汪泓反复盘算得失,正中下怀,便问道:“白帝宗主同意否?”
成白淡然道:“既然他提出用赌局了断,那在下岂有不接之理?上擂台一战定是非!”
潘仲涵从腰间摘下一个百宝袋掂拎,抛上高台,高声道:“我顶立地之人,行事光明磊落。押注在此,言出必践!”
李夫子轻舒猿臂探手一抓,无形吸力凌空将袋子摄来,打开查验,确认无误:“五十万两,不多不少。”
“陪你玩玩也好。”成白从容撤去面前菜肴,将案几收拾干净,似是未放在心上。
潘仲涵强忍着性子等着,眼看对方慢条斯理,低声骂道:“这毛头子有强迫症还是故意装逼?上一个喜欢显摆的汪独行早被打得躺平了!”
“我星金不够,这里是等值的十万两黑金。”成白掏了掏须弥芥子,拿出金锭摆满案面,同时倚仗敏锐感知,遥遥捕捉到殿外弟子们的争论声。
“新任圣子向前来观礼的吞宗发起邀战,你们押不押注?”
“这还用,当然要押新圣子赢。”
“我也是押他……新圣子傲视两代同门,可谓战绩辉煌!”
“哼哼……师弟修为不足吧?为兄可感知万物之力,那自号白帝的宗主堪称弱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