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茵的院就在萧北乾的院子附近,她回去的时候,正好看到了萧清清狗狗祟祟的身影。
“二姑姑!你在这儿做贼呢?”
雷茵的突然出现吓了萧清清一跳,她在发现是雷茵之后,没好气的捏了捏雷茵脸颊的软肉。
“你这家伙,真是吓死我了。”
雷茵不满的撅了撅嘴。
“分明是二姑姑你一个人在这儿做贼,所以才会被我吓到。”
“什么叫做贼?可不许胡。”
“那你在这儿干嘛呢?蹲在爷爷院子门口,一直不往里进,是故意在这儿晒太阳的吗?”
“唉,你是孩,跟你了你也不知道。”
雷茵最烦别人把自己当孩儿了,她对此十分抗拒,拉着萧清清就往自己的院子里走。
“不行,我今就要知道你是来干嘛的,快跟我去我的院子,我要听你一五一十的都告诉我。”
萧清清完全没想到雷茵的身体里有如此巨大的能量,她完全招架不住,只能任由她把自己往院子里拉。
雷茵很快就把萧清清拽进了自己的客厅,房间里放着好个大冰块儿,凉爽的气氛很快就将萧清清紧张的心情给抚平了。
雷茵倒了一杯冰镇绿茶,放到萧清清面前。
“吧二姑姑,你在爷爷院子那偷偷摸摸干啥呢?”
“没,没什么。”
“不对!你肯定有什么事在偷偷瞒着我。”
萧清清就知道,自己果然骗不过这个鬼精鬼精的侄女。
不过雷茵这样问她,她反倒是松了一口气。不知为何,每次在这个侄女面前,她都感觉要比跟她娘在一起还要放松。
她想了想,便决定把事情告诉雷茵,让她帮她出出主意。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雷茵眉毛挑了挑,这样子看起来像是有瓜可以吃啊。
她立刻让下人都离开了客厅,随后掩上了客厅的门。
“好了,现在二姑姑可以尽情的把秘密告诉我了。”
“你这家伙。”
“嘿嘿。”
萧清清就把刚才跟萧亦礼的话又跟雷茵重复了一遍,还把萧亦礼的分析也告诉了雷茵。
“原来就是这事儿啊,反正二姑姑你的信里有没有出卖甘州机密的内容,你这么担心做什么?”
萧清清扭扭捏捏的,压低了声音,出信的内容。
“其实,我不是担心这个,主要是,我信里的内容实在不想让你爷爷看到。就那什么,我的信不是写给并州的姐妹的,是……是……是写给良平的。”
“谁?良平是谁?”
这个名字在雷茵脑袋里转了两圈,才终于在犄角旮旯里找到了它的主人。
“哦!想起来了,他不是并州那个和我爹一起抗疫的士兵吗?二姑姑,你什么时候和他认识的?”
萧清清紧张的攥紧手中的帕子,磕磕巴巴道。
“就,就在施粥的时候认识的,他这人做事周到,话也很有意思,我就……”
雷茵笑嘻嘻的看向萧清清,使坏道。
“你就喜欢上他了?”
“没!没有!”
萧清清立马义正言辞的否认,但脸颊却已经红透了。
雷茵了然,看这样子,二姑姑这是真喜欢上了。
她摸了摸下巴,开始回忆那个良平的为人作风。
其实他对良平的了解并不算多,主要还是从她爹那边听到的描述。
当时她爹和良平一起在隔离区隔离,她爹对良平那伙子的评价就是,做事十分麻利,十分有正义感,是一个不错的士兵。
她相信她爹的眼光。
但雷茵是一个比较现实的人,她永远会怀着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别人。
万一那个良平是知道了二姑姑的身份,故意接近的二姑姑呢?万一那个良平心机深沉,刻意在她爹面前也装样子呢?
这些都是需要保持警惕的。
而且,就算这些都不是他的伪装,那他对二姑姑到底是不是真心的还未可知。
自家二姑姑是从长在深闺的大姐,而那个人却是从社会底层摸爬滚打的士兵。
他们之间的身份根本不匹配。
若他们二人日后真的在一起,良平会不会因为突然暴富,从此不思进取,变成一个夜夜笙歌的坏男人?
雷茵总觉得这事不靠谱,她得守好自己的姑姑。
“既然二姑姑不喜欢他,那我就放心了。”
“嗯?”
萧清清疑惑的看向雷茵,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
雷茵开始一本正经的胡编乱造。
“二姑姑,你是不知道,我前段时间看了一本穷书生娶千金姐的话本子。那个穷书生一开始很喜欢千金姐,发誓为了她会好好读书,争取金榜题名。千金姐的家人也很相信他,就在他科考之前,把千金姐嫁给了他,他科考的费用也全是千金姐家出的。
结果你猜怎么着?他考上状元以后,立马就忘本了,不仅把千金姐给休了,还把千金姐家搞垮了。然后左拥右抱,纳了很多美娇娘,从此过上了完美人生。”
萧清清听了这个故事十分气愤。
“这都什么人写的话本子啊,这也太可恶了吧?”
这话本子是雷茵自己编的,但古往今来这样的现实案例太多了,完全就是根据真实改编。
“不管这话本子如何,二姑姑你得知道,人生大事不是儿戏,选男人要擦亮眼睛。”
萧清清知道雷茵是在提醒自己,但她多少还是有些失落。
“我知道,茵茵,我真的不喜欢他,我只是想跟他写写信,想跟他做朋友。我身为萧家的女儿,深知自己肩负着什么使命。日后你萧家若是需要联姻,我定然当仁不让。只是……只是……我只是想跟他多话。”
萧清清最后的声音到连她自己都听不清,但雷茵还是听到了。
她这还叫不喜欢吗?
唉。
雷茵劝她,倒不是想让她去联姻,她只是单纯的害怕这个良平会是一个凤凰男,攀附上二姑姑,是为了以后的荣华富贵。
不可否认,联姻是最简单快捷的结盟办法,但雷茵更希望二姑姑以后能嫁给她真心相爱的男子。
不是成为政治的牺牲品,更不是成为底层人向上攀爬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