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之聿睁开眼。
他所愿之人就在面前。
“许好了吗？”虞栀笑着道，“快吹蜡烛！”
乔之聿的目光这才移到跳动着的烛火上，照得脸庞明暗交错，眉眼轮廓更显深邃。
他吹灭了蜡烛。
像是燃尽的香烛，只剩袅袅余烟散在空知—
似乎象征着虔诚许下的愿望都会被实现。
作为寿星，乔之聿负责切蛋糕。
但他却有些不舍得破坏有着自己和虞栀两个人儿的蛋糕。
虞栀察觉到他的想法，娇嗔道：“这个可保存不了，今不吃就坏了。”
“而且……以后每年生日，我都会给你准备蛋糕的！”
“好。”乔之聿声音有些沙哑。
他心翼翼地避开了两个人以及白虎，在外围切分下两块蛋糕片。
先将一块装进餐碟里递给虞栀。
面上的奶油丝滑不腻，入口即化，蛋糕胚松软香嫩，里面的夹心是口味融合得极好的水果加奶冻。
这是虞栀在极区最有名的蛋糕店订的。
也是靠着她现在的名气，才能临时加塞，让蛋糕店给她加班加点做出来一个。
等到吃完龙中的蛋糕，虞栀才有些神神秘秘地开口道：
“我给你准备了两个礼物。”
她从身后的边柜上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礼盒，递给乔之聿。
“你打开看看——”
乔之聿依言，眼含期待地打开。
里面是一条材质特殊的蓝色手链，即便以他的见识，都没能瞧出这到底是什么材质。
“之前没有告诉你，研究院研发出了可以储存我体内疗愈能量的东西。”
她指了指手链外层包裹着的那层晶石质地的物质。
“他们取名叫容石，我在里面输入了大概足够你使用十次的疗愈能量，也是这串手链能够容纳的极限了。”
“如果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你也可以——”
乔之聿脸上原本还欣喜着的表情一变，将虞栀紧紧搂入怀中，声音喑哑。
“我不可以。我只要你一直在我身边。”
想到这个手链可能是虞栀为了离开他而做的补偿，乔之聿只觉得自己仿佛瞬间从堂坠入了无尽的深渊。
下一秒，虞栀从他怀中挣脱。
然后轻轻弹了他额头一下。
“你想什么呢，我的意思是以后你外出战斗的时候，我可能没跟在你身边。”
乔之聿沉重的心情戛然而止，宛如得救的人一般重重地松了口气。
是他太担心失去虞栀，才会这样心惊胆颤。
眼下明白少女并不是那个意思，他重新生出欢喜，轻咳了一声。
“那栀，你帮我带上？”
虞栀轻巧地白了他一眼，但还是看在寿星的面子上如了他的意。
这手链连个锁扣都没有，纯粹就是像皮筋那样带有弹性的，直接套上去就校
偏偏这人还要自己帮他带。
乔之聿看着手腕上闪烁着浅蓝色荧光的容石手链，越看越喜欢。
“这个是防水的吧？”
他一刻都不想要取下来。
虞栀点点头，“嗯，材质很特殊，基本上不会被损坏，还可以重复使用。”
乔之聿又瞧了一会儿，才想起她过准备了两个礼物。
“栀，还有一个礼物，是什么？”
他眼巴巴地看着虞栀，满是期待地问道。
然而少女这时却突然有些害羞起来，从脖颈处浮上一层薄粉，染得脸颊都带着红意。
这倒让乔之聿更加好奇。
“另一个礼物……”虞栀的声音越越。
就连超凡者的听力都没能听清。
“什么？”乔之聿下意识追问道。
只见少女豁出去般，带着视死如归的表情闭上了眼，然后将衣服的扣子一颗颗解开——
“是我自己。”
乔之聿的脑袋文一下炸开。
刚才好不容易才平息下去的情绪瞬间又疯狂翻腾起来。
四肢都不听使唤起来，他眼睁睁看着虞栀将扣子解到最下面那颗，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才慌张地按住她的手。
“、栀，我、我……”他磕磕巴巴地道，全然没有了以往的高冷淡漠。
虞栀停下了动作，睁开眼疑惑地看向他。
乔之聿有些手足无措，想些什么但却又怕对方会误会他的意思。
“你不想吗？”少女委屈地嘟起嘴。
“当然不是！”乔之聿果断否认道。
随即又担心让她觉得自己是那种急色之人。
“我……我只是……”他神色有些复杂，最终还是选择坦白地和她解释自己的顾虑。
“栀，我父亲今又给我打了通讯，不过不是为了祝贺我生日，而是想要让我和你尽快确认关系。”
他脸上浮起挣扎。
“我不想要这样带着目的和你相处，也不希望我们之间的关系变成……某种筹码。”
“……我害怕你会后悔这个决定。”
乔之聿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内心整个剖开展示给对方。
他完后，便泄了力，有些丧气地倚着餐椅，肩膀也耷拉下来。
空气好似凝固住，霎时间静得连针掉在地上也能听见。
过了两秒，乔之聿因为过于紧张而有些发凉的手被一双温热柔软的手握住。
“我为什么会后悔？”
虞栀的声音如般响起，轻轻柔柔地拂过他不安的心脏。
“我是因为喜欢你，想要和你在一起，才做下的这个决定。”
“跟其他的都没有关系，也不在乎你父亲是什么打算。我只需要确认你自己的想法就够了。”
“你——乔之聿，喜欢我吗？想要和我在一起吗？”
乔之聿原本黯淡的眼神一点一点地亮了起来。
心中似有一团火在燃烧。
所以，他心悦之人也同样喜欢着他，不掺杂任何其他的喜欢着他。
哪怕明知道这样可能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可她依然能够毫不介意地选择他。
他的担忧，他的顾虑，都在对方坚定的语气中化作灰烬。
那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
“不止是喜欢，我的整个灵魂都在诉爱你。”
他反握住虞栀，两人十指紧扣。
“能和你在一起，是我这辈子最幸阅事。”
乔之聿俯身亲吻住少女娇嫩的粉唇，轻柔无比，每一下都含着无尽的情愫。
他闭上眼，甚至有些害怕这只是自己做的梦。
但哪怕是梦，他都舍不得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