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弗雷德急促的低语像一盆冰水,浇熄了里布斯的惬意。
“现金流危机?失控?”里布斯的声音带着一丝怀疑,“联系弗兰克!立刻让他解释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尔弗雷德没有丝毫停顿,手指在平板电脑上飞快操作。
然而,几秒后,他的神情变得更加凝重:“议长先生,索恩集团总裁办公室、弗兰克先生的私人移动电话、加密通讯线路……全部无法接通……”
里布斯立刻意识到了这事不对劲。
他刚在纽约搭建起根基,弗兰克这个掌管钱袋子的“忠犬”,竟在这种时候消失了?!
“联系尤金!”里布斯的声音斩钉截铁,“立刻!让他查清楚索恩集团的情况,以及弗兰拷底出了什么事!”
“是,议长!我马上联系他。”阿尔弗雷德完,立刻接通了专属于尤金的通讯信道。
几秒钟后,阿尔弗雷德的声音通过加密线路,清晰地传入尤金耳中:“尤金,索恩集团项目全面停工,现金流出现严重危机。弗兰克失联。议长命令:立刻查明集团状况,找到弗兰克!”
尤金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收紧,弗兰克那个负责给里布斯洗钱的财务总管,竟然失联了?刚刚在纽约站稳脚跟,就发生这样的变故?
“明白,我立刻行动。”尤金的回复简洁、沉稳,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他没有丝毫耽搁,立刻驱车前往索恩集团位于纽约的总部。
这座象征着里布斯在纽约野心的崭新大楼,此刻却透着一丝不祥的气息。
尤金大步流星,无视了秘书台前惊慌失措的助理,直接推开了总裁办公室厚重的大门。
办公室里一片死寂。
昂贵的红木办公桌后空空如也,文件散乱地堆在桌上和地上,一些明显是匆匆翻看后丢下的。
没有人。
尤金的眉心跳了一下。
他快速扫视办公室。保险柜锁着,但那只是摆设,真正的机密弗兰克这种老油条绝不会留在这里。
弗兰克失踪了。不仅人不见了,连他常联系的那几部手机、加密通讯设备全都处于无法接通状态。
尤金没有在办公室浪费时间。
他知道,弗兰克这个在芝加哥生存法则下活过来的墙头草,绝不会无缘无故消失。
要么是卷款潜逃——但他应该没这个胆子,里布斯的手段他清楚;要么……就是身不由己。
接下来的几个时,尤金派出了自己手下最精干的几名黑兔队员,同时亲自联系了几条可靠的暗线,在纽约街头搜集信息。
信息很快汇总上来:弗兰磕车——那辆他最喜欢的、车牌非常显眼的黑色宾利,最后一次记录是在他的豪华公寓楼停车场。
监控拍到车子驶入了曼哈顿的车流,但随后就消失在公共摄像头的边缘地带。
这很反常。以弗兰磕地位和习惯,他的行程路线通常都在有监控覆盖的区域。这是在刻意躲避?
线索似乎在公寓楼停车场断掉了。
尤金没有犹豫,他换了一个方向:纽约警方。
庞大的城市监控网络,最终的掌控者就是纽约警察局。
想要纽约警方帮忙是件很容易的事,只要肯使钱,基本上你想要的信息都能买到。
十万刀花出去,重赏之下,效率惊人。
不到一个时,一个加密数据包发送到了尤金指定的终端。
尤金坐在一辆不起眼的黑色SUV里,面前是打开的笔记本电脑。
屏幕上,多个分屏同步播放着不同路口的监控录像。他的手指在触控板上快速滑动、暂停、放大、追踪。
宾利飞驰驶出停车场,汇入车流……在第三个路口,它突然偏离了日常回家的路线,拐向了一条车辆稀少的滨河快速路……在某个高架桥下的阴影处短暂停留后再次启动……最终,这辆显眼的黑色宾利停在了一家低调奢华的五星级酒店——诺曼酒店门前。
这里没有密集的车流和人流,酒店本身对客饶隐私保护也非常严格。
画面中,弗兰克下车时左右张望,步伐急促,脚步踉跄,仿佛充满了惊惶,低头快步冲进了酒店的旋转门内,消失在监控之外。
找到了。这家伙在诺曼酒店。
尤金按下暂停键,嘴角没有任何笑意。
弗兰克那副失魂落魄、惊弓之鸟的样子,绝非普通卷款潜逃的状态。他更像是在……躲避追杀?
一个时后,尤金将车停在诺曼酒店两个街区外不起眼的巷里。
他脱掉外套,露出里面一件质地优良的白色衬衫,又从后座的提包里迅速拿出一件折叠整齐、散发着细微洗涤剂气味的服务员制服套在衬衫外。
最后,他带上眼镜。几秒钟内,从一个精干的黑兔安保头目,变成了一个略显疲惫、准备值夜班的酒店服务生。
尤金绕行到酒店的员工通道入口,用偷来的门禁卡,刷开门禁,神态自然地融入下班的清洁工队伍中,混入了酒店内部。
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踩上去几乎没有声音。
尤金推着一辆从走廊服务间顺来的推车,站在1906房门前,深吸一口气,调整表情,露出一丝职业性的的微笑。
当当当!
他敲了三下门,声音清晰而不过度响亮:“客房服务,免费补充用品,先生?”
门内一片死寂。
尤金耐心等待了十秒,再次敲门,稍微提高了一点音量:“先生?补充用品?”
又过了几秒,门链“哗啦”一声被拉动,门缓缓打开一条缝,露出弗兰克苍白惊恐、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和半张脸。
他身上还是那套皱巴巴的昂贵西装,领带松垮,头发凌乱,整个人散发着绝望的气息。
“我……我没叫服务!”弗兰磕声音干涩沙哑,带着极度的紧张,目光在尤金脸上和他身后的走廊飞快扫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