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茫归迷茫，生活还得继续。
顾言简单歇息，便迅速调整好自己的心态。
接下来的日子，顾言全程照顾姜乐瑶的日常起居。
包括替她擦拭身子，抱她去上厕所，喂她吃东西，搀扶她活动筋骨，在庭院里散步……
姜乐瑶起初有些抗拒，更多的害羞。
可抗拒的同时，她又很听话。
护士讲不听的，顾言一，她便乖乖执行了，尽管顾言带有点强硬的成分在内。
这些，顾言常听到姜乐瑶嘴里最多的话语便是。
“你可不可以……你能不能……别这样好么，我会乖乖听话的……”
“你在门口……我，我怎么上厕所哦……”
“呜，你又要凶我了么……”
“我会好好吃饭的，你别皱着眉头了……”
“你又要喂我，明明我自己有手……”
顾言刚开始不敢捉弄失忆的姜乐瑶。
可她单纯的样子，像个真的女童，便试着和她开些玩笑，打趣她。
随着日渐的接触，姜乐瑶终于逐步褪去抗拒，不再害怕。
每次脸色红扑颇，不过仍旧不敢和他对视。
住院的第十四。
她后脑勺的伤已经结疤，彻底好了，虚弱的身子也恢复了力气。
医生检查后，可以出院了。
再继续住院，除了花钱，效果也不大。
开了一些特殊药物，叮嘱姜乐瑶要按时吃。
两人出院前，医生看着顾言的背影，吞吞吐吐，好似有什么话要。
然而这时，顾言已经带着姜乐瑶走远了。
“算了，年轻人，加油吧……”
前来欢送的护士，抱着那盆鲜红的山茶花，不舍的向两人挥手，送出属于自己的祝福。
听到主治医生的呢喃，护士亲近道：“秦主任，你干嘛一直看着顾先生的背影？你不会是喜欢年纪……”
秦医生气骂道：“去，孩子家家，别乱嚼舌根。”
护士见秦医生扬起巴掌，笑嘻嘻的跑开了，“秦主任，你不对劲，我早就发现你这些有问题了，原来你是这样的前辈，我要告诉别人去……”
秦医生故作追了几步，“死丫头，敢乱话，看我放不放过你。”
护士跑远，秦医生又叹道：“老娘的心思是这个吗，哎，现在的年轻人啊……”
回到熟悉的房子。
顾言拖着拘谨的姜乐瑶进屋。
“干嘛，半个月不回来，忘记家的味道了？”顾言笑笑，替她拿来拖鞋，把经过菜市场买的食材放进冰箱。
姜乐瑶转了半圈，“这，这间屋子好温馨……”
顾言系上围裙，从厨房出来，“风格是不是你喜欢的？”
姜乐瑶呆头呆脑的点头，“嗯，真是我喜欢的呢。”
顾言牵她到沙发坐着，从卧室拿出相册和一个写真画框，画框里的两人，一个穿着白色婚纱，一个穿着西装。
是大三上学期，两人一时兴起，到婚纱馆拍的纪念合影。
两人约定好了，只要有空，每年都会去拍一张，把美好记录下来。
等老了之后，再去回味。
“那现在相信我们的关系了吗？我有没有骗你？”
姜乐瑶翻开相册，每一页铺满的纸面，全是两人亲密的合影。
她红着脸看顾言，迟疑的点头。
顾言蜻蜓点水，吻了她的额头。
姜乐瑶先是缩了缩脖子，然后却是令顾言惊讶的回应他。
“你照顾我这些，辛苦了，我来做饭吧。”姜乐瑶解开他身上的围裙。
顾言刚想不用，姜乐瑶伸手捂住他的嘴巴，制止了他。
“求你了，让我来吧……”
顾言感觉哪里不对，但不上来。
见她坚持，旋即点零头。
做出来的饭菜，没到难以下咽的程度，但口味很一般。
看得出来姜乐瑶尽力了。
她忐忑的看着顾言，顾言很给面子的吃了两大碗米饭。
时间流逝，又过去了几日。
距离假期放假，只剩半个月了。
顾言不放心她，没敢让她回去上课，自己也没回学院。
这个学期的学分，怕是要补考了。
今，正午时分，顾言查看完门店第四季度的经营情况，走出房间，没见到姜乐瑶的身影，阳台、厨房、卫生间也没见。
他一急，拿出手机刚想拨打电话，发现大门是开的。
顾言奇怪的走过来，拉开门，发现姜乐瑶在走廊尽头，正在和人声通着电话。
松了口气，正要回沙发上等她。
忽然，顾言想到这阵子，姜乐瑶不是第一次有这样的行为了，前两次也走得远远的。
这怎么看，都有点像是故意躲着他的意思。
为什么要躲着他？她现在失去记忆，在他面前通电话，不是更好吗？
从门缝上注视姜乐瑶，只见她露出甜美的笑容。
很奇怪，这样洒脱的笑容好久没在他面前出现了。
过了片刻，姜乐瑶挂掉电话，往家里走回。
她拉开门，一眼瞧见站立在门口的顾言，吓了一跳，脚步连退。
“你……”
顾言眼疾手快，伸手挽住她，“那么胆，这样也能吓到你。”
姜乐瑶被他抱着，呐呐道：“我不知道你在门口……”
顾言笑笑，“是我的不是，你打完电话了？”
姜乐瑶乖巧道：“嗯，妈妈打来的。”
顾言更纳闷了，家里打来的电话，为什么要特意到外面接听？
“你工作累了吧，我帮你捶背。”
姜乐瑶牵起顾言的手，走向沙发。
顾言注视她的背影，闪过一连串奇异的念头。
姜乐瑶醒来开始。
顾言就在她心情不错的时候。
跟她讲述以前的事和身边的亲人。
她对顾言口中的经历，始终处在半信半疑的状态。
然而从医院回来，看了相册，确认两人是情侣关系后。
她整个饶变化是越来越大了。
家里生活上的大事务，全部主动包揽。
洗衣做饭，打扫卫生，整理杂物，出门买菜……她不熟，却看得出，她想尽力将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
顾言要来帮忙，她温婉拒绝。
叮嘱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让顾言好好去歇着。
每次顾言要做什么，除了工作帮不上，剩下的都会过来插手。
连更换衣服，穿鞋出门，这样的事。
也要亲自服侍他一一穿戴好。
这样的行为，让顾言想起电视里古代和上个世纪的仆人。
她这是干吗？把自己当成我的仆人了？
“可以了，不用锤了。”
“你今坐电脑面前那么久，再歇会吧，我替你捏捏肩膀。”
“真的不用了……”
“那我替你按压眼睛的穴位，看太多电脑不注意，会近视的呢。”
顾言对她近乎百般讨好自己的行为。
怎么想都觉得别扭。
他爬起身，盯着姜乐瑶。
姜乐瑶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目光脆生生的挪向一边，“怎，怎么了，我是不是做错什么，让你讨厌了……”
“没有，我只是觉得，你……没事，没事了……”
顾言决定明去医院，找那个主治医生确认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