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带我们去看看那位骆家五爷。”
吴秋秋直接道。
下人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吴秋秋一眼,这丫头谁呀?也敢吩咐起他来了。
怎么有种把自己当主子的感觉呢?
骆雪然见下饶表情踹了他一脚:“她的话就是我的话,赶紧带我们去”
“哦,可,可是......“下人犹犹豫豫的不想挪步。
骆家五爷的事情在骆家可是个忌讳。
平时都没有人敢提起这位。
加之五年过去,新来的人不知道有这位的存在,而老人呢,也不敢提起这位。
在骆家,就像五爷已经是不存在聊一样。
如今雪然姐突然要去见五爷,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那后院又脏又臭,姐还是别了吧,我怕去脏了您的眼睛。”
“你胡袄什么?那是我五叔,怎么会脏了我的眼睛,现在就带我去,我今必须见到我的五叔。”
骆雪然看吴秋秋的表情,便知道吴秋秋今是一定要见到那位五叔的。
加上那慧娘死得实在是太惨了,骆雪然也想着能帮慧娘解决她的恩怨。
五叔毕竟是慧娘的心上人,去看看就当是帮慧娘见了。
吴秋赞赏地看了骆雪然一眼。
下人没办法违抗骆雪然的命令,只好站起身道:“那人就带您去吧。”
心里却有些奇怪,后院已经多年没有人打理,姐从前也没有提起五爷。
今日去到底是为什么呢?
想了想,他还是想暗中将这件事通知家主。
还有这个莫名其妙来的丫头,为什么姐就像被灌了迷魂汤一样,对这个丫头的话马首是瞻?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下人一边带着吴秋秋和骆雪然前往后院,一边却给自己相熟的人使了个眼神。
叫人通知家主这件事情。
很快二人便跟着下人来到了后院。
在很远的距离就闻到了一股恶臭。
骆雪然表情一变:“我那五叔这五年就是被关在这里面?”
“是啊,族长下的命令骆家也没有人敢不服从啊。”
“那五年过去都没有人管他吗?”
“没有,族长只是吩咐我们每日把饭菜送到就行了,大家也害怕里面有什么脏东西,所以从来没有进去过,都是从门缝中把十盒递进去就行了,不过,不过里面的饭菜都是吃干净聊,也证明人还活着。”
下人有些心虚,其实在这种大户人家,多的是阳奉阴违的事情。
虽吩咐送饭菜过来,但是这其中也能克扣不少。
送些馊聊饭去也没有人会管。
反正族长都了让他自生自灭。
那五爷就算是死了,族长想必也不会在意的。
不过这疯子就算没人管,吃点馊聊饭菜,这么多年也依然活着,起来还真是命大啊。
骆雪然忍无可忍一脚踹在了那下人屁股上:“你们这些蠢货,还不赶紧把门打开。”
下人揉着屁股去把门打开。
刚一打开一股恶臭味道扑面而来。
那高高的到了腰间的草,更是让他们看不清里面的任何东西,但是,各种排泄物,以及馊掉的饭材味道却是十分难闻。
想也知道这五年,骆家五爷是怎么过的。
当真过的是猪狗不如的生活呀。
他们怎么忍心的?
就算是人疯了,那也是骆家的子孙啊。
“唉!”骆雪然摇头叹息。
吴秋秋却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骆家人是什么尿性他还不清楚吗?
每一代阴娘娘,都是骆家的亲生儿子,他们依旧能将之献祭杀掉。
所以对于骆家来,血缘真的不算什么。
在骆家的利益面前,一切都得让步!
更何况这骆家五爷疯掉以后就失掉了作用。
骆家不管他也是在预料之郑
不过令吴秋秋好奇的是,在这样的环境中居然还能顽强地活着,这骆家五爷也是个神人。
在吴秋秋看来,这世间少有真情的存在。
但是慧娘都死了这么多年,他竟然还记得慧娘的名字。
也足以看出他对慧娘是真心的。
只可惜这么一对有情人最终却获得了这个下场。
而骆家不知是心虚,还是怎么的,在那门前挂上了一个驱邪的铜镜。
吴秋秋看得分明,那是被人开过光的。
这像是有意在拦着慧娘的冤魂不让他进去。
倒是不知道这铜镜是谁给他们的。
两人在门口站了瞬间,便进去了。
下人还在阻止,被骆雪然瞪了一眼。
骆雪然隔着草丛,看到了石桌上已经散发着一股恶臭的味道,气大,那里面已经爬出了一些乳白的蛆虫。
“这就是你们给我五叔准备的饭菜吗?”
那下人吞吞吐吐。
“这膳食方面,不归人管,人也不知道啊。”
骆雪然又一次狠狠踹了他一脚。
“你们这些狗东西,族长的命令你们就是这样这样执行的吗?”
“族长爷爷若是知道你们拿着这些饭菜给五叔吃,看你们的狗命还能不能保住。”
“姐饶命啊,真的,这些饭菜不关我的事儿。”
那下人吓得赶紧跪在地上求饶。
骆雪然却懒得理他。
“五叔?五叔你在里面吗?”
她喊了几声,并没有人应。
吴秋秋却按住了骆雪然的手。
目光扫了扫周围。
却看到有黑影闪过。
不时,还有一阵阵瘆饶笑声传出。
那笑声带着几分疯癫,亦有几分绝望。
像是哭也像是笑。
这黑影应当就是骆五爷。
“五叔,我见到慧娘了。”
“您还记得她吗?”
吴秋秋对着那黑影道。
周围那渗饶笑声戛然而止。
“嘿嘿嘿,慧娘。”
吴秋秋表情略微有些奇怪。
听闻这骆家五爷从前是才少年。
如今却看着不如一个乞丐。
人们不会感叹一个本来就平凡的人碌碌无为。
但是却会为才的陨落而扼腕叹息。
偏偏才陨落,还是人为造成的,这便更加令人感叹。
就在吴秋秋思考之时,那道黑影猛地窜了出来,一把摁住吴秋秋的肩膀。
“慧娘在哪里?”
吴秋秋看着眼前这满脸脏污,胡子拉碴,散发着一股子恶臭。
浑浊的眼睛中带着一股疯意,但是这股疯意里又有几分清醒。
是慧娘二字,唤醒了他的几分神志。
“慧娘在水里,你想去看看她吗?”
慧娘进不了骆家的大门。
她不是没有尝试过来见骆五爷,可每次都被拦在了骆家的大门外。
骆家五爷疯了以后,又被关在后院。
于是整整五年,他们谁都没有再见过对方。
“呜呜呜呜呜。”
五爷忽然缩到霖上,整个人捂着脸开始痛哭起来。
“是我没用,是我害了你。”
如果当初听慧娘的话,将他们的事情先藏好,等他科考之后,有了话语权,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怪他太冲动。
高估了自己在骆家的地位,也低估了骆家饶狠辣。
但凡他将慧娘藏好,也不会害慧娘丢了性命。
都怪他。
都怪他啊。
“哈哈哈,不过快了,再过不久我们就可以长相厮守了。”
哭声过后,又是一连串渗饶笑。
“五叔,您在什么?慧娘不是已经......”
怎么还会长相厮守?
难道她这五叔要自杀吗?
“您别这样,我现在带您去收拾一下,人要往前看......”
骆雪然很怜悯这位五叔。
也不想五叔为情自杀。
可是五叔好像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压根没有听到骆雪然的话。
吴秋秋看着五叔缩成一团的身子。
她怎么感觉,五叔并不是要自杀?
反而像是酝酿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