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龙公馆里,薛副官正毕恭毕敬地向龙大少汇报着刚刚接到的命令。然而,龙大少却一副完全没有睡醒的样子,他睡眼惺忪,看起来有些萎靡不振,似乎对这一切都提不起兴趣。
当薛副官把命令完后,龙大少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嘟囔着道:
“谁爱去谁去,老子才不去呢!在昆明待得好好的,我去腾冲干什么?他赵一全爱折腾就让他自己折腾去吧,我才懒得去看他能怎么着。在这一亩三分地儿,谁也别想指挥老子!”
赵一全,暂编十九师的副师长,痞懒的龙大少几个月都不去军营一趟,所以军营的大事务几乎都是由他主持,以前龙长官在的时候,就是这样他一副管家做派,大家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可现在不同了龙长官不在了,而赵一全又投到了卢总司令的麾下。
薛副官看着眼前这位大少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力福他心里很清楚,虽然老长官的影响力确实很大,但现在老长官并不在云南啊。而且,他比任何人都更明白,之所以没人敢动龙大少,是因为龙大少是个彻头彻尾的草包。
可就算是个草包,也得有最基本的保命能力吧?可现在的龙大少根本就无法掌控下边的部队。他所能控制的,无非就是龙公馆的一个卫队,再加上原来他手下的那两个营而已。
真要是哪有人想要对他不利,恐怕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毕竟他现在只是一个光杆司令,手底下没有一兵一卒。这次薛副官也看出来了,上面那位卢总司令之所以会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要利用龙家的影响力来对付那个姓祁的。虽然被缺枪使并不是什么好事,但风险和利益往往是并存的。
如果能够借机掌控部队,那么以后在面对各种情况时,就有了更多的话语权和主动权。而且这样一来,不仅可以为自己的安全加一道保险,还能在一定程度上摆脱目前这种被人监视的困境。像现在这样一直窝在昆明城,他的一举一动都在人家的眼皮底下,别是掌控部队了,恐怕稍微动点手脚,人家马上就能察觉得到。
然而,一旦出去了,情况就会大不相同。正所谓“高皇帝远”,到时候想要做点什么都会方便许多。
想到这里,薛副官觉得自己有必要继续劝一下龙大少,只听他继续苦口婆心的劝道:
“少爷,您看现在这局势,实在是动荡不安啊!咱们手里必须要有一些能够和别人对话的资本才行啊。您想想看,老爷的那些旧部,大部分都已经倒戈了,如果咱们再不采取行动,恐怕到时候连后悔都来不及了!”
一听这话,龙大少原本有些吊儿郎当的神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但他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和紧蹙的眉头却透露出对这一情况的些许不满。只见他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道:
“那依你之见,咱们现在该如何行事呢?难道真要按照这个狗屁命令前往腾冲不成?那个姓祁的,我也略有耳闻,不过就是个仗着些许军功才得以高升的外来户罢了。若是换作我来当家作主,早就直接派兵将他给剿灭了,又怎会任由他如此嚣张跋扈,一直猖狂到今日!”
龙大少的这番话,充分展现出了他那简单粗暴的思维模式。在他看来,遇到问题时,直接采取强硬手段解决即可,根本无需过多考虑其他因素。
然而,一旁的薛副官显然对这种想法并不认同。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缓缓开口解释道:
“少爷啊,我之前已经特意派人去详细打探过那个祁正的底细了,从大厅到的消息来看,这家伙绝对是个狠角色,不但去过缅甸,而且他现在手里的地盘全是从日本人手里抢回来的,之后又把60军打了个灰头土脸,就以我们目前的实力,实在犯不着去与他结下仇怨。毕竟,我们此次的主要目的是要摆脱他饶掌控,并趁机掌控住军队。只有当我们手中掌握了足够的资本和实力之后,不管对方是谁,都得先来和我们谈条件!”
当然,这里面还有另一层深意,他并没有向龙大少挑明。甚至在某些必要的情况下,他还可以选择与那个姓祁的家伙联手合作。然而,他心里也非常清楚,这种话绝对不能在此时此刻出口,否则只会起到反作用。毕竟,自从老长官前往南京之后,这位龙大少就开始以龙家的掌舵人自居,完全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就连现在当家作主的表叔,他也同样不放在心上。
令人意外的是,这次龙大少竟然难得地听从了劝告。只见他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然后开口道:
“那好吧,长林,就照你的去办!”
薛副官见状,转身便准备离开。然而,当他刚刚走到门口时,就听到龙大少在身后大声呼喊着自己的随从:
“六儿,还不赶紧把少爷我的枪拿出来!你这没眼力见的东西,难道没看到本少爷都已经开始打哈欠了吗?”
听到这句话,薛长林不禁感到有些无奈,只能摇了摇头。
尽管龙大少是个不折不扣的草包,但这个薛长林倒是确实有那么两把刷子。不到一的时间他便把要开拔前的事都安排妥当,对此那位副师长赵一全倒也没有什么异议,毕竟明面上龙大少还是他们暂编19师的最高长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