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云总觉得所有的事情都太过奇怪。
比如那个坍塌的矿洞,她在记忆里看到这个事情,此刻就被各种巧合推着往那里去。
这种熟悉的、结局无法改变的感觉让她想到了中秋夜看到的一牵
该来,一切都会来。
那么这一次,结果如何?
莫云几人跟着去了矿口,陈老爷子并不在名单里,但他明显对那个坍塌的矿道很感兴趣,于是带着阿海跟上。
姬家那边姬老二和姬老三都跟上了。
倒是姬先生十分避讳,再名单上没有他,他自然不乐意去。
因为江炙桉不愿意太多人跟着进矿,于是其余两家的帮手和下属都被拦下了。
除了陈家和姬家,还有江炙桉的人也要去。
矿口很混乱,但道路被清了出来,要下矿道,得乘坐直井下去。
莫云是第一次看到被开采出来还没有进行加工的金子。
好家伙,狗头金一词可不是开玩笑的,狗头大的金矿满满当当装在矿车里,看起来真的很诱人。
狗头杨脸上弥勒佛的笑容无比真诚,他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感叹:“还得是金矿啊……”
胡姐下意识伸手去拿矿车里的金子,结果刚伸出手,一梭子子弹就擦着她的手射了过去。
胡姐吓得脸色惨白,姬老大也被吓了一跳。
他下意识把胡姐揽在怀里,嘴里骂:“劳资平时缺你钱了?见钱眼开的贱皮子!”
胡姐反应过来,有些委屈,没敢反驳。
莫云感叹:“哇……有时候我真搞不清楚这两人是不是真爱了……”
温医生扯了扯她的耳朵,莫云被迫收回目光。
坍塌的矿道其实很大。
或许在墓道里钻惯了,头一次看到和隧道一样的矿道,莫云居然有点不适应。
坍塌的洞道里的碎石和土都被清理过,露出洞道里一个大大的幽深窟窿。
一个工人指着这个大窟窿给江炙桉解释:“本来勘测到的矿范围并不大,但开采的时候,突然就塌了,后面清理干净坍塌的石头和土,就成这样了。”
也就是,当时埋死饶碎石和土,是从这个大窟窿身上掉下来的。
这件事疑点很多。
阿明皱眉:“那些人可不像是被活埋死去的。”
一个人被活埋,抢救时间确实很短,但坍塌下来的土层里还有碎石,那东西砸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但仅看那具被他们验过尸的尸体,身上没有任何伤口,倒像是死后被塞进泥土里被挖出来的那般。
江炙桉并没有理会阿明,只是让那工人带路,往大窟窿里走。
大窟窿真就是一个大洞。
深十米左右,是个不规则的大洞。
洞的深处却很平整,深浅不一的土层和碎石中,有一块土璧的颜色很是不同。
那块土璧和四周融为一体,但颜色浅黄,边缘清晰,浅黄的整块土璧中,有不少自然形成的土层线条。
那土层线条颜色鲜艳明亮,瑰丽多彩,好似在浅黄的土璧里作画一般。
看着那块土璧,老喇嘛表情凝重。
“这是土吗?”
莫云好奇。
看起来是土璧,这块土璧又和旁边的土层完全不一样,且在灯光的照耀下,有一种强烈的违和福
陈老爷子走上前,仔细看着这块不规则但形状和门相似的土璧,眼睛眯起:“九炙图。”
老喇嘛听到陈老爷子的话,顿时看了他一眼。
江炙桉才听到九炙图,就低骂一声,立即:“快点送走人离开!”
他立即吩咐施工队,让人一会把这里埋了。
陈老爷子怪笑一声:“急什么?既然这个时候让我们看到,这是意。”
他嘴角的笑容十分刺目,他甚至满意地看了一眼莫云。
江炙桉脸色不太好:“原来你们进昆仑,是为了这个。”
“陈老爷子,我奉劝你一句,人不作不死,全中国只有昆仑这边没有风力发电桩,你以为是不想弄吗?是弄不了。”
陈老爷子丝毫不畏惧:“那就让我来试试水。”
他挥手,阿明立即上前,拿着相机对着那土璧一顿拍。
只是拍了之后查看图片,发现图片是花的,像是像素被降低了无数倍一样,完全看不了。
江炙桉似乎早就知道会这样,他似笑非笑地盯着陈老爷子:“既然你要送死,那我也不劝了。”
他冷笑一声,示意老喇嘛开始做法送那死尸一程。
这个过程并没有出现什么麻烦,就是喇嘛盘腿坐在土璧前,嘟嘟囔囔念了一堆。
莫云众人只需要站在原地,时不时跟着念上几句走好。
陈老爷子走到土璧前,拿着笔记本认真仔细地把上面鲜艳的彩色线条照着画下来。
莫云也盯着那土璧看,这么一看,倒是让她想到霖理学过的地形图。
这土璧里的灰色线条,给人一种地形图的感觉。
如果灰色线条代表的是地形图,那么青色的线条就像是平面图的山峦起伏。
白色滩涂面积像是湖泊和水流。
那么红色呢?
红色是什么?
莫云皱眉看着那些红色的点,不解。
九个红色点围成一朵花的形状,这些花,总共十二个。
各种颜色交织在一起,让莫云有种越看越觉得那些线条在动的感觉。
送完人出来,江炙桉就让老喇嘛把人带去戈壁洞窟里封了。
后半夜陈老爷子熬了很久,一直在看他誊抄下来的线条图和昆仑山脉的地形图比对,越看,就越是兴奋。
那种状态跟磕了也没什么两样,莫云觉得他疯了。
自从她预言了矿道坍塌的事情,陈老爷子就把她扣在他的帐篷里。
也不管莫云睡不睡,怎么睡,反正老头没睡,一直在画图。
莫云没办法了,干脆窝在椅子上,盖着毯子准备补觉。
帐篷里只有她和老头还有陈述,陈述不知道在想什么,反正也没睡,很安静的样子。
许久,在莫云刚睡着时,死老头那边忽然出声了:“找到了。”
“九炙石柱。”